正文 第53章 此去經年之 成為棋子(3 / 3)

道:“屬下愚昧,這個人想要找的人是何人?”

清陽笑了笑,溫和道。

“清河郡主。”

張宇倒是見多識廣,也不見異色,隻是眉頭漸漸凝重的堆積起來。想了半天,估計自己腦力不夠,又抬頭問向清陽:“那七皇子準備如何應對?”又轉向站在清陽身後的清一,道:“那我便理解那人方才對著姑娘說的那一番話。”

清陽單手扣扣扣的敲著桌麵,思索了很久才抬起頭。

“不急,先探探他的虛實再說。”

張宇點頭,他見兩人免郵疲色,不敢怠慢,命人整理了房間,將兩人親自引到他們的住處。

“寒窗陋室,二位切莫嫌棄。”

清陽回以安撫一笑。

“我們山洞雪地都睡過了,這算最好的了。”說著若有若無的瞟了一眼清一,隻見她眼珠亂轉,似乎有些害羞,他心情總算是好些了,笑著走進房裏。

“我明天隻要她伺候,張將軍不用麻煩你的人了。”

“是,皇子好生歇息。”

“誒,這邊境之地眼睛多,往後便叫我一聲公子或者賢弟罷了。”

“是,公子。”

清一跟在張宇後麵,張宇身前一個努力忍著嗬欠的仆人提著明亮的大燈籠,照亮了腳下的路。

“到了,姑娘暫且在此住下,有些空廂房裝了些雜物,明日收拾出來了便可以搬到熱鬧一點的房間了。”

清一擺手稱不用勞煩,她本事愛靜之人,這裏正合她的心意。

張宇嗬嗬笑了兩身便告了辭,他對她的態度比對一個侍衛的態度過之而無不及,唯恐她不滿意,弄得清一倒有些不好意思,謝絕了他的好意,心裏才勉強好受些,她當然知道他對她另眼相待的原因,隻是她故意不去在意,卻難免心中漣漪波動。輾轉到半夜,合上眼睛卻睡不著,一閉眼腦中滿滿的便被清陽占據,好不容易有了些惺忪的睡意,窗邊有聲響,她靈敏的坐起身來,瞬間清醒,黑暗中之見黑影一閃,神經緊繃著在一片黑暗中搜尋,手慢慢的伸向枕下的匕首,便是在那時,身後驀地一熱,一個身體貼上來,她本能的借著手拐往後攻擊。

“啊!”

床上“嘭”的一聲,他揉著傷處在床上疼得打滾。

清一挺清楚他的聲音,這才放鬆下來,將匕首放回原位,歎了一口氣,看著床上滾來滾去的黑影,又想起方才他在張宇麵前的調侃,怒火蹭蹭蹭的往上竄,這人是越來越膽大妄為了。

“七皇子為何在這裏?”

“哎喲,好痛啊!”

他仍自打滾不停。

清一伸手去扯被子,語氣中帶著幾分薄怒和羞憤。

“回你的房間,夜半深更,跑到人家女孩子家的床上滾來滾去的成何體統。”

清陽見苦肉計不管用,便改死死的抓著她的被子和枕頭,警惕的對著她。

“我的床沒有你的床好睡,我失眠。”

清一努力的克製住自己衝上去亂揍的衝動,這人就這麼夜夜的糾纏,用的還都是同一個借口,她有些哭笑不得。

清陽見她在天人交戰中,心中大喜,看來今晚不用回去睡冷冰冰的空床了。他臉皮十分厚,笑著拍拍身邊特意空出來的位置。

“你身上冷,正好我幫你捂熱。”

“你又知道?”

“你瞧你睡了大半天被子裏都是涼浸浸的,果然沒有我給你暖被子你就如此淒慘,本皇子看你可憐巴巴的,又顧及著要好好照顧著你的身體,不然以後清河和我的安全就沒有保障了,你看我不僅僅是在為你著想,我還為你家主子著想,你不感激涕零也就忍了,卻做出這樣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做什麼。”

清一不為所動,仍舊去拉扯被子。

清陽見情況不對,哧溜一下鑽進被子裏,身上的衣服也脫了個精光,清一見他往床外扔衣服,怒不打一處來。清陽卻放開了拉著被子的手,一手單撐著腦袋,側臥深情朦朦的望著她,眼睛裏怕是要掐出水來。

“你要再不從,我就喊人了。”

清一知道依他的性子,絕對做得出來,那個時候便不如現在這般好處理了。她認命的怪怪爬上床,鑽進被子裏,被子被他捂得暖烘烘的,她雙腳冰冷,本不想挨著清陽,清陽卻絲毫不嫌棄的從後麵一把攬住她整個身體,貼在她的身上,用自己的腳去緩和她的腳,兩人維持著這個姿勢除了呼吸外一動不動也不說話,清一周身暖烘烘的,心中又十分的踏實,雖然之前臉上燒了一陣子,但背對著清陽沒被他看見,由於太舒服了,她不禁沉沉的墜入了夢鄉。

清陽待到她呼吸平穩微弱了,攬著她的手將她平躺在床上,借著幾絲微弱的光線細細的端詳她的睡顏,她睡得像個孩子般單純可愛,將她臉上粘的烏黑發絲撥開,指尖感受到她臉龐溫膩的肌膚,像摩挲著一塊頂好的羊脂白玉一般。

他的父親曾經擁有三宮六院眾多女人,但他卻隻記得他虛空麻木的眼神,他享受盡了天下男人最想要擁有的肉體解放,卻始終沒有解放自己的內心,他這一輩子,沒有愛過一個女人,這些同他同床共枕的女人就像一個個泄欲的傀儡,傳宗接代的工具,她們在最芬芳鮮豔時被滿心歡喜的摘下,轉瞬凋敗時立即被無情的拋棄,他的母親也是他父親種下的孽因,她的母親一輩子活在恐懼和無助中,但她所愛的人卻棄之如敝履,她受盡正位的欺淩,壓迫,最後含冤離去;他都未曾再看過她一眼。曾幾何時,每每當見他麻木尋歡時,自己心中卻是一片暢快淋漓,他不是得不到愛,也不是愛,而是愛太多,眼花繚亂到以為自己未曾。也許是從哪個時候起,他潛移默化的下定決心,這輩子隻能有一個女人能夠得到他的愛,而這個女人的愛也隻能由他來給予。

她睡得很熟,嘴唇微微的嘟起,因為他身上太熱的緣故,她又同他幾近相貼,以至於有些發熱,雙頰紅彤彤的,黑發映著,借著朦朧昏暗的光,他卻仍舊還是被她的美攝去了呼吸,一股奇癢從胸口往喉嚨升,他不敢想象,自己沒有她的日子和生命會怎麼樣。他收緊手臂,將她牢牢圈入懷中,他突然意識到,這輩子,是無論如何無法放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