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章 太妃因病薨逝 李洵大怒朝堂(2 / 3)

李洛不願聽郭秀再說,對李洵嚷道:“皇姐真要聽他的嗎?這郭秀因為侯大人殺了他的兒子便懷恨在心,如今侯大人已死,他還要侮辱與他,實在可恨,如此佞臣,皇姐還不令人抓了他治罪嗎?”

李洵想了想,說道:“既然罪證屬實,當按律辦理。隻是朕念侯大人為國操勞一世,你所擬刑罰也實在太重了些,他並非無功之人。傳朕旨意,革去侯冠儒一切官職,收回朕所賜陵寢,將遺體遷出重新選址埋葬。褫奪其妻三品誥命夫人之位,其子判決不變,其餘所有家人責任不予追究,全部遣散。侯冠儒一世清廉,家產並不豐厚,就不予抄沒了,全數交給她遺孀過好晚年生活吧。”

“皇上仁慈,臣遵旨。”郭秀道。

李洛卻不依,跪下哀求道:“皇姐怎能不信侯師傅,說他意圖謀逆,簡直一派胡言。”

李洵見李洛此時還在哀求,實在心煩,便說:“侯冠儒是你師傅,所說的話都將你牽扯在內,此時你不避嫌,還要替他求情,你是要坐實了謀逆犯上的罪名嗎?”

李洛聽了這話,頓時相信了自己所有的懷疑,於是她站起身,死盯著李洵說:“皇姐心中忌憚的根本不是侯師傅,而是我,你覺得是我圖謀你的皇位,所以你才要一個一個將我身邊的人除掉。郭秀有幾個膽子敢跟我作對,參劾侯師傅恐怕是受了你的指示吧。”

李洵聽了這話,氣得臉色通紅,渾身顫抖,她強忍住,說:“朝堂之上,你怎敢胡言亂語?”

“洛兒,夠了。”李槿也從一旁攔道。

不料李洛根本不管,一把將李槿推開,冷笑一聲,又說:“枉我從小最信任的人就是你。如今你疑心於我,隻針對我就好,何必將我身邊最親近的人一個個都殺掉?張小順、侯冠儒,下一個是誰?要不,我將朝中跟我親近的大臣名字都列於紙上,您一個個殺了便是,省的還要費些心思,動些腦筋去除掉他們。”

“你,放肆!”李洵終於是忍無可忍,從龍椅上站起,一手捂著自己隱隱作痛的心口,一手指著李洛,腦子裏再無“理智”兩字,隻是恨得渾身要裂開一般,“朕要廢了你的儲君之位。”

眾大臣見李洵是動了真怒,紛紛跪了下去。隻有李洛依舊站在那裏,也指著李洵道:“廢就廢吧,殺了我都沒有二話,你是皇帝麼。”說完一扭頭,怒氣衝衝地離開了大殿。

殿內一片安靜,李洵看著李洛離開的背影,渾身發抖,一屁股坐在龍椅上。李槿抬眼一看李洵情況不對,忙站起來上了台階走到李洵身邊,再一看她滿臉通紅,額頭上全是汗,知道是她的心病犯了,忙對仍跪在下麵的大臣說道:“退朝。”

等眾人散去,采新趕緊遞上藥丸讓李洵吞了下去,可半天李洵臉色仍沒有緩和下來,手緊緊捂住心口,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李槿跺著腳說:“真被那個混孩子氣著了。”又對采新說:“再灌下一粒。”

“行嗎?”

“顧不得了。”李槿說著從采新手中取過藥瓶,倒出一粒藥丸給李洵服下去。

又過了半晌,李洵終於緩過氣來,李槿替她輕輕拍著後背,看李洵好些了,便說:“叫太醫來看看吧。”

李洵隻低著頭不說話,肩膀卻一動一動地抽起來,李槿看著心酸,蹲在李洵麵前,說:“洵兒,洛兒還小……”

“我一心為著她。”李洵抽泣著,說:“換來的,換來的就是她疑心我,這,就是我辛辛苦苦培養大的儲君,這就是我從小嗬護長大的親妹妹。我失敗啊,我真失敗啊。”李洵說著,再也忍不住地哭出聲來。

用過午膳,李洛先到太妃宮中給太妃磕了頭進了香,又呆了一陣便到坤華宮,梁太後一見李洛來了,忙拉到身邊,說:“怎麼又跟姐姐鬧起來了?”

“母後。”李洛委屈地哭起來:“我再沒有活路了。”

“胡說,你姐姐是一時氣話,她是你親姐姐,從小帶你長大的。”

“她親口說要廢了我的,隻怕下次就是要殺了我的。我死不死的倒無所謂,就是舍不得母後。”

梁太後一聽李洛說這話,心疼得不得了,自己眼圈也紅了,哄道:“可不能說這話,手足相殘,你讓母後怎麼活?”

李洛抽泣著說不出話來,梁太後哄了半天,終於讓李洛靜了下來,說:“去睡會兒罷,有母後在,誰敢欺負你?”

李洛聽了這話,終於乖乖地躺了下來,鬧騰了一早上,她也確實疲累不堪,躺下不多久便睡著了。梁太後吩咐人照顧著,自己徑直到了尚陽宮。李洵犯了病,此時還虛弱著,剛用了藥想躺一會兒,就聽奴才報說太後到了。她苦笑一下,對采新說:“興師問罪的來了。”說罷強撐著下了榻,跪到門口,等梁太後進來了,便道:“母後萬安。”

“我哪還敢求萬安啊?”梁太後說:“你們能讓我消停消停,多活兩天我就叩謝聖恩了。”

“母後這樣說,是生兒臣的氣了。”李洵賠笑說道:“洛兒今日在朝堂上跟朕公然作對,朕是動了怒才說了些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