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多慮了,前線傳來的消息,庶子出師並不利,如今隻是占據著南山和孝平兩地,畢竟各省駐守的守軍也不是吃素的,庶子被困著本就動不了,再加上忠國公的軍隊也快到南山了,到時將南山徹底圍了起來,庶子腹背受敵,恐怕堅持不了多久。”
梁太後聽了這話,馬上展開笑臉,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這可真是祖先保佑了。”
李洛聽到有這等差事,才顧不得什麼戰事不戰事的,馬上笑著說:“我願意去淮裕,陶式和陶仙兄妹我好久都沒見過了。”
“你呀,外人比自己的親姐姐都親。”梁太後無奈地說道。
李洛同意了,李槿便忙將這事告訴了李洵,李洵一琢磨這也是個解決辦法,便點頭同意了。李洛難得高興起來,趕忙到了侯冠儒目前絮叨了一番。返回宮中的時候,又看見了那個捏麵人的老頭,李洛興奮地對柳平兒說:“好幾年沒見過他了。”
“是您事情太忙,忘了他吧。”柳平兒笑著說。
李洛“嗬嗬”傻笑兩聲,正好看見老頭的攤頭插了兩隻剛捏好的栩栩如生的蝴蝶,五彩斑斕,煞是好看。李洛喜愛極了,忙讓柳平兒將兩隻都買了下來,說:“這麼漂亮的蝴蝶,要做個伴才對。”
進了宮門,李洛下了馬,興頭卻還沒過去,和柳平兒有說有笑地朝裏走去,並沒有注意跪在一邊朝她見禮的人,倒是柳平兒眼尖,看了一眼發現竟然是熟人,忙喊道:“林禮煊。”
李洛這才注意,忙叫他站起來,說:“上次尚陽宮內見你也顧不上說話。”說著打量了他一眼,就皺著眉頭說:“我記得那時你身著五品官服,怎麼今天變六品了?”
林禮煊憨厚地一笑,說:“奴才辦砸了差事。”
李洛不在意地笑笑,說:“你那麼有本事,以後必是當將軍的料。你何時回的禦林軍?”
“奴才本來要隨軍西征的,可臨時又調了回來。”林禮煊說著掩飾不住滿臉的失望。
李洛想想,便笑著說:“我過幾日南下,仍去淮裕,還可以見到陶式兄妹,你可有興趣護送本宮?”
林禮煊一聽眼睛亮了亮,說:“殿下之事,奴才萬死不辭。”
李洛一捶林禮煊的肩膀,說:“行了,咱們算是生死之交。”說著看看手中的蝴蝶,就取出一個遞給林禮煊,說:“這個就送你了,全當是見證咱們交情的信物。”說完笑笑,轉身走了。
柳平兒卻詫異地悄聲問道:“您怎麼送他蝴蝶了?”
“怎麼了?”
“蝴蝶是……那種關係的信物……”柳平兒不好意思明說。
“什麼關係?”李洛不明所以:“他救過我的命,什麼關係比得上這種過命的交情?”
柳平兒見李洛不開竅,隻得擺擺手:“就當是這種過命交情的信物好了。”
五日後,李洛到尚陽宮給李洵辭行。李洵看著已經和她一般高的李洛,雖是女兒家,卻帶著一股英氣,便無奈地笑著說:“離你上次南下,不過是兩年的時間,你卻長這麼大了。朕實在疏忽了你的成長。”李洵見李洛不說話,隻好又說道:“此去一路小心,這案子總會有些牽扯,你注意這些。”
李洛點點頭,剛要告退,李洵卻又叮囑道:“凡事不要自作主張,遇到拿不定主意的,務必上奏請旨,沒有聖旨,你不得亂來。”
李洛不耐煩地說:“知道了,你就信我吧。”
李洵皺著眉說:“就你這種態度,朕反而不敢信了。你若是獨斷專行惹下亂子,朕也絕不護你。”
“知道了,我請旨便是。”李洛說著,又不願聽李洵再嘮叨,於是後退了兩步,說:“臣告退。”便轉頭走了。到了廣場之上,看見儀仗已經準備就緒,她就登上輦車,帶著隊伍浩浩蕩蕩地離開京城,再次朝著淮裕方向走去。走了六日,終於進了安澍的地界,在承州行宮安頓好了,李洛便迫不及待地叫人去尋了陶式和陶仙過來相聚,不到一個時辰,二人便站在了李洛麵前,又跪下恭恭敬敬給李洛行了禮,直到李洛將他們拉起來,說道“這才兩年的時間,你們倒拘起禮來了。”二人才放鬆下來,都笑了。
李洛也笑著說:“當日分別,不知道要過多長時間才能見麵,轉眼就兩年了,你們好像也變了不少。奶奶可還好?”
“奶奶去年過世了。”陶仙說道:“不過總算見到了哥哥成親。”
李洛眼睛一亮,笑著一拍陶式,說:“你成親了,怎麼也不派人告訴我一聲呢?”
陶式憨厚地一笑,撓撓後腦勺,卻說不出話來。倒是陶仙爽快,又說:“今年年初連兒子都生下來,嫂嫂將哥哥管得嚴,如今他可不是兩年前那個莽撞的蠻牛了。”
李洛哈哈一笑,說:“難怪呢,我是看著他變傻了,原來是這樣。”正說著,看見柳平兒帶著林禮煊進來了,於是忙招呼道:“你們怎麼這麼慢?”
“林禮煊安排戍衛之事,我尋了半天才尋到他。”柳平兒說著,看向陶式和陶仙,笑著說:“殿下念叨了一路,如今總算是見到了。”
林禮煊上前跟陶式互捶了兩下肩膀,也說:“看樣子這兩年沒有荒廢了,還結實著呢。”
“尋摸著總有一天要跟你比試,哪敢有一天耽擱?”陶式高興地說道。
陶仙說:“我們聽說殿下要往淮裕來,也是興奮。我哥每日急的隻會說‘殿下不知還記不記得我們’”?
“說這話就該打。”李洛笑著說:“我們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我哪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