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湖南之行(1 / 1)

在經過八個小時漫長的快速直達巴士,我和梅終於到達了位於湖南邵陽市的隆回縣縣城,車子沒有進站,隻在隨意在路邊的公交車站台邊停靠,時間是淩晨六點多,冬日的氣候天還是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低於7攝氏度以下的氣溫,讓我和春芳冷得把頭縮進了羽絨服的帽子裏麵,那種寒冷刺骨讓我兩條腿不停的打顫,牙齒也開始咯噔起來。

由於雪兒沒有準時到站來接我們,春芳在電話裏發了好一陣牢騷,就差破口大罵了。我冷得腿發抖牙齒打架,連說話都快要合不上嘴皮子。

就那樣在寒冷中站著過了好一會兒,站台旁邊才有一家小麵館開了門,我和春芳相視一笑,不約而同的提著包包走進了麵館。

老板是一對年輕的小夫妻,看到我們倒是很熱情,問我們是不是外地嫁進來的,一聽我們說來這地方吃酒,就又熱情的給我們做起了媒。春芳倒是很積極的和老板娘聊了起來,不一會兒冒著熱氣香噴噴的麵條就端上來了,因為寒冷我往裏麵加了好幾勺辣椒醬,看得老板都心慌了。

這種時候,如果不是擔心我自己的胃受不了,我肯定直接吃辣椒了,這種寒冷氣候,我可是從小就怕極的。

埋頭稀裏嘩啦的解決掉一碗熱乎乎的麵條,胃裏有點撐,我和春芳本想多在麵館裏坐一會兒卻又不好意思再多呆,天漸漸發白,來吃麵的客人也開始多了起來,盡管外麵再怎麼冷,盡管我多想在裏麵呆著不動,我和春芳還是掂著包走了出去。

等在馬路邊上,我守著包包來回踱步不停地跳動著,想以此驅走腳尖傳來的痛楚換取一點點的溫暖,春芳對著電話大聲的吼著雪兒,讓雪兒不要來接我們了,直接說地址我們自己過去,雪兒那邊卻硬是說要過來接,兩人在電話裏就爭吵起來,春芳甚至是開罵了,說真是後悔答應她來這裏,早知這樣八抬大轎請她她也不來,這情景引來了不時路過的人群側目。我隻是一言不發的等在一旁,嘴巴已經被凍得不好說話了,隻覺得嘴唇麻木得難受,想想昨晚在巴士上遭罪的情景,我真是後悔來這一趟。

昨晚九點多上的車,居然已經沒有座位了,我和春芳坐在司機準備的小型塑膠凳子上搖搖晃晃打瞌睡就不說了,俗話說人有三急嘛!十二點時候我就想小便,但是由於車行駛在高速路上不可以停,而且我畢竟是女孩子,真不怎麼好意思讓司機停下車說我要尿尿之內的話。車上的其他人也是一言不發,我憋著到了三點時,已經有兩位大姐要求司機停車小便了,但是司機他老人家就是不停車,那時我的肚子那叫一個痛,我真擔心自己憋出個什麼膀胱炎來。四點的時候我已經很痛了,隻得厚著臉皮叫司機停車,其他幾位女同胞也是提出嚴重抗議了,不過司機還是堅決說不能停,結果車子還是沒有停。

直到六點的時候,車子終於下了高速,此時我已經感覺腹部快要爆裂,那感覺簡直生不如死,該死的司機終於好心的停了車,烏漆麻黑的還是荒郊野外的,我自懂事以來第一次破例來了個就地解決,隨後車上的男女老少全部都擠出來了,也都是互不幹涉的就地解決,那場麵還是有那麼點—壯觀的,我不由在心裏麵詛咒那些男的真不是個東西,想尿也不說出來就知道幹憋,怎麼就不讓他們全憋死呢?當然那隻是一瞬間的想法,嘿嘿!罪過!最嚴重的是,我已經怎麼都尿不出來了。

等到快八點的時候,天也見大亮了,在我和春芳都凍得快要崩潰隻能用眼神對望的時候,雪兒的影子和聲音同時出現在我們對麵的馬路上,她笑嘻嘻的擁抱了我和春芳,春芳還是沒有給她好臉色,還罵了她幾句。

雪兒臉上布滿了一個個因上火長出來的紅色瘡疤,嘴唇上也起了幾個血泡,皮膚黝黑得很,確切的說是黑黃黑黃的,很不好看,人也瘦了不少,完全沒有一個二十三歲新娘子的樣子。跟她一起來的還有一個男孩子和一位大嬸,男孩子比我這個隻有一米六二的女孩子還矮了一截,而且樣子極其消瘦,臉隻有巴掌那麼大一點,大嬸布滿雀斑的臉上布滿笑容,看上去很平易近人,應該是兒子要娶媳婦兒給高興的。

雪兒介紹說男孩子是她這次結婚的對象周繼勇,大嬸就是她的未來婆婆。寒暄了一陣幾句後雪兒要求我和春芳跟她去市場買辦嫁妝,說隻差幾天就是婚期,再不辦就忙不及了,當時我真有了想跳樓的衝動,我感覺自己下一秒就有可能倒地上了,又冷又困,憋了一晚的尿也尿不出來,還去逛街買東西,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一旁的大嬸說我們才下車應該回家休息,我也真的很想好好睡一覺了,哪怕睡上三天三夜,我真怕精力充沛的春芳會接受雪兒的建議,春芳卻非常意外又將雪兒亂吼了一通,罵得我聽了都覺得過癮,她直說雪兒是個沒良心的主兒,緊接著在雪兒一個勁兒吐舌頭的時候,我還就真如願以償的坐上了回周繼勇家的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