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第四刀 因為情非得已(1 / 3)

經過靈陽市的鬧市區,再行走大約二十分鍾左右的柏木路,前方隱隱約約地就能看到聯合公會那棟雪白色的龐然建築坐落在柏木路的盡頭。這裏不僅是很多人夢想的最終之所,還被認為是以撒大陸最為公正神聖的地方。由於象征著統治的皇權遠在方圓千裏的北方太焰市,所以這裏在某種意義上也有“南方的臨時政府”之稱。

阿司進入建築的正門口時,就注意到有不少眼睛在自己出現的一刹那間盯過來。這個“零點”軍師從他們的眼神中猜出了大概原因。原本並沒有什麼聲色的“零點”公會,在短短時間內發現了聯合公會副會長的屍體,還在無減員的情況下將鬼蛛母體大卸八塊。當時在場的不乏有大名鼎鼎的大公會,還有不少身手不凡的大將在摩拳擦掌,但是偏偏遇上母體的是“零點”這樣的小公會。阿司心裏明白有不少公會想借著這次公討提高一下自己的知名度,被無名小卒搶了風頭的滋味誰也咽不下去。

“討伐母體明明是九嵐會長的活兒,為什麼會是他們邀功呢?”

“一個小公會能打敗鬼蛛母體,我看,他們在偷偷圈養靈殤才對!”

“不是吧?圈養靈殤不上報,是犯法的啊。”

阿司向前走了幾步,又有竊竊私語聲朝他飄來。聲音傳播者故意壓低了聲線,卻又清晰地傳達到阿司的耳朵裏。阿司自嘲般地笑了笑,很快就拐入了大堂旁邊的一條小道。

這條小道鮮為人知,阿司也是之前偶爾發現的。他覺得與其和其他公會的代表一起走那條通往會議室的大道,繼續承受著他們來者不善的犀利目光,倒不如走這條外圍的小通道。他要趁這個機會好好理清一下自己的頭緒,好在會上為“零點”,也為自己討個公道的說法。其實剛剛那些人說的也不全無道理,如果這次作戰沒有“意外因素”薛焰彥和秦幼熙這兩個靈殤存在,鬼蛛很有可能會把鍾天銘他們那隊人殺掉。

但是最讓阿司無法釋懷的,還是聯合公會居然會在這麼重要的公討上出現情報錯誤。

就在這時,阿司注意到了前方不遠處的一棵矮木旁,站著一個身著白衣黑褲的短發女人,正一圈圈地吐著淡白色的煙圈出神。

九嵐中指與無名指夾著半根煙,眼神迷離地轉了過來,不經意與不遠處的阿司雙目對視。看到褐膚男人的瞬間,九嵐的眼睛明顯明亮了許多。

正當九嵐張口想說什麼的時候,阿司隻是向她微微地鞠了個躬便繼續沿著小道前方走去。

見對方對自己的態度如此疏離,九嵐頓時覺得心裏很不是滋味,但她盡量克製不在自己臉上表現出失落感,然後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煙。

這時阿司已經經過了她的跟前,卻沒打算停下。

“阿司,你這種態度讓我很受傷。”九嵐吐了口煙圈,繚繞的煙霧遮蓋了她大半邊臉,顯得若隱若現。

男人停了下來,也沒有轉身。

“我知道你因為公討的事恨我,情報出錯這件事,誰也不想看到。”九嵐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掌心大小的透明袋子,將煙頭丟了進去。“但是我會給你一個合理的交代。”

“九嵐會長多慮了,”阿司側過身,卻見女人已經走到了他身邊,一股淡淡的薄荷煙味迎麵撲來,“這不是您希望看到的,我又怎麼會怨你。”

九嵐定定地看了阿司幾眼,卻沒有在他眼神中看出個所以然,“本來安排作戰是我們副會的工作…但是…他死了。”

“我知道。”阿司默默地跟她拉開了距離。

“我都快煩死了,有好多事情要處理。”雖然口中說著自家副會的死亡,但是九嵐的臉上並沒有任何悲傷或者是遺憾的表情。“我要代替他處理很多遺留下來的事情…像照顧小孩一樣。”

說到這裏,九嵐故意加重了語氣並再次看向阿司,但是對方仍然是麵無表情地和她對視。略帶失落的她雙手插著腰走到了阿司前麵,“走吧,會議要開始了。”

阿司不作聲地跟在了她後麵。感覺到男人跟隨著自己的腳步走在後麵,感覺到他的存在,九嵐從腳到頭感受著滿滿的愉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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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木地板上零零散散地放著一個個暗紅色的繡花枕頭。室內光線昏暗,牆壁上的那盞橘黃色壁燈是這裏的唯一光源,但是光線卻無法到達房間的每一個角落。而床角邊的位置,一個被數十個枕頭堆起來的“小山丘”上,一個身著鮮紅色拖地吊帶長裙的少女正趴在上麵,瀑布般的烏黑長發散落在枕頭上,雪白的肌膚上,紅色的衣裳上。

如果隻是遠看,此時的少女宛如一尊曼妙驚豔的藝術品。但實際上她卻瞪著那雙黝黑的大眼睛,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惡狠狠地盯著站在前方不遠處的兩個鬥篷人。

但無論少女怎麼對他們進行怒視,兩個人仍然不為所動。他們把鬥篷拉的很低,帽沿甚至蓋過了鼻尖,少女無法看清他們的容貌。從她被“運送”到這個房間開始,這兩個人就一直默不作聲,動作麻利地給她換衣服。不過當他們湊過來的時候,少女不僅瞄到了脖頸上那一圈有著特殊象征的黑圈,還嗅到了屬於女人的體香。

即使對方是女人,少女也無法容忍自己的身體就這麼任人擺布,還要穿這種地拖般的裙子。但奈何自己現在全身上下都使不出半點勁來,也隻能像現在這樣幹瞪著眼。

“龍澤清到底在哪裏!叫他出來!”少女再次朝對麵兩人吼叫,但聽在兩人耳朵裏,也隻能是一隻被困的小獸在作無力的呻吟。

少女心裏一方麵在罵著龍澤清,一方麵在鬱悶為什麼這麼久也沒有得到奕祁的回應。雖然現在的確沒有力氣並且頭腦發脹,但是靈力她還是有的,奕祁不可能聽不到她的召喚。

正當少女還在內心不停地想著奕祁之時,鬥篷人身後的那道高達5米的門口被“啪”地一聲被推開,身穿一身淡藍色便服的龍澤清神清氣爽地走了進來。他的視線從他走進來的一瞬間就已經越過了兩個鬥篷手下的肩膀,赤裸裸地盯在了少女的身上。從她吹彈可破的細嫩皮膚,視線肆無忌憚地滑至那雙小腳腳尖,龍澤清不由地舔了舔唇角。他一把將兩名手下從中間推到兩邊,徑自走到了少女跟前並單膝跪下。

薛焰彥咬著牙想要支撐著雙手直起身,雙手腕卻被一雙大手抓住了。抬起沾濕的眼皮,少女雙眼對上了一臉柔和的男人。“龍澤——”

少女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被用力地提了上去,緊接著下一秒鍾,她的雙唇就被蠻橫地封住了。等她意識到自己是被人吻住的時候,驚訝地雙眼瞪得溜圓。她拚命想推開男人卻無濟於事,男人一手就按在了她的後腦勺上並將她的唇緊緊地與自己重疊,瘋狂地向她索要著親吻。少女慌亂之中甚至感覺對方的舌頭開始撬開自己的牙齒撲向了自己的舌頭,恍惚間原本燥熱的身體對這個具有侵略性的吻中居然開始產生了依賴感。

龍澤清突然身體一震,放開了緊壓少女的手並脫離了她的唇,鎮定地舔了舔被咬破的下唇瓣。他看著少女填滿怒火的雙眸,心裏感覺異常愉悅。他不慌不忙地湊到了少女的耳垂處,舌頭輕輕地舔了舔那令人垂涎欲滴的白玉。感覺到懷裏的人不由地哆嗦了一下,龍澤清心裏簡直樂開了花,他一把抱起了枕頭堆中的人兒就站了起來。

薛焰彥仍然在大口喘著粗氣,原本就紅撲撲的臉蛋上浮現出了兩抹詭異的紅暈。龍澤清伸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臉蛋,“真可愛呢,焰彥......剛剛的吻可是在跟你預熱哦,如果待會儀式上不習慣的話,我就困擾了。”

說著,龍澤清抱著薛焰彥走出了房間,剛剛那兩個鬥篷人趕緊低著頭跟著他拐到了房間旁邊的一條延伸到下麵的樓梯。

樓梯的周圍隻有一個個橘黃色的壁燈,在這個昏暗的環境裏,像是在宣告著結束,又像是在預示著開始。待他們走到了樓梯的盡頭並拐到了另一個非常寬敞的空間時,薛焰彥一眼就瞥到了一個頂天立地的鋼製柱子直插到前方空出來的大洞口中,柱子邊緣有一塊環狀的平地,5個鬥篷人正畢恭畢敬地站在那裏,像是在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龍澤清示意身後的兩個鬥篷人退下,自己則抱著薛焰彥來到了那個巨型洞口的邊緣。洞口的底部正燃燒著熊熊烈火,從上往下看,這片火海群魔亂舞般地吐著火舌,似乎在不斷地往上湧。

“喜歡嗎?”龍澤清在薛焰彥的耳邊低語道,“如果我就這樣把你扔下去,你也不會有事的,對吧?”

薛焰彥瞪著這個眼含笑意的男人,他的容貌她實在是太熟悉了。這麼多年的糾纏,少女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他都是滿臉堆笑,無論何時都是一副覬覦著她的樣子。她對自己的體質也略知一二,所以一般都很少和人類有太多接觸。

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已經擁有了一群靈殤的男人,偏偏要死咬著她不放......

龍澤清抱著她大腿的手突然一用力,薛焰彥吃痛地低囔了一聲,身子微微縮了一下。少女的反應看在他眼裏煞是可愛,她的每一個動作都能夠勾起他內心最深處的欲望。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抱著她走上了一條通往鋼柱平地的通道。

近看鋼柱要比想象中的粗很多,大概十個人一起才能勉強環抱住它。剛剛還站在平地上一動不動的5個鬥篷人,看到龍澤清的接近便動作一致地將鋼柱上的五個鐵拷打開。在龍澤清的緊盯之下,5人小心翼翼卻動作麻利地將薛焰彥的手腳拷上並固定在鋼柱上,最後一個大鐵拷拷在了她的腰部。

“小心一點,別傷著這裏了。”龍澤清一邊囑咐著手下,一邊用手指輕輕地劃過少女雪白卻又帶有幾道血痕的脖頸。

那是一片淨土,雖然一直被外人所覬覦,卻從來沒有被占有過。

“不錯呢,這是我之前打的印記......”龍澤清看著那幾道淺淺的血痕笑出了聲。

這時,剛剛退出去的兩個鬥篷人也走上了平台,其中一個人雙手捧著一個長方形托盤,上麵放著一圈鮮紅色的東西。即使顏色不一樣,但是薛焰彥還是一眼認出來了這個令千萬靈殤既想掙脫又不得不依賴的東西。

縛咒帶。

即使從鋼柱中可以隱隱感受到來自下方熊熊烈火的熱度,但是焰彥仍然感覺到背脊發涼。這圈鮮紅色的東西不是第一次看到了,早在之前和龍澤清一次激戰中,他強硬地要將縛咒帶套上她的脖子。如果不是化作焰血刃的奕祁從她的脖子中衝出刺穿了還沒定型的縛咒帶,焰彥估計就會栽到龍澤清的手上。

男人把托盤中的縛咒帶拿到手裏並在薛焰彥的麵前晃蕩著,“之前可能對你太粗暴了,你不喜歡。這次我們來溫柔一點的,而且專門為你做了這麼漂亮的標記儀式,你會喜歡的。”

薛焰彥勾了勾唇角,雙眼裏卻毫無笑意,“龍澤清,別以為你那點破玩意就能讓我聽你的!”

“不錯,我就喜歡你這樣。”龍澤清似乎對少女的話不為所動,他看了看站在周圍的鬥篷人,“太順從也太無趣。就因為是你,才會在月皖市把我的7名靈殤打成重傷。不過已經不重要了,從現在開始他們都要改口叫你龍夫人了,以前的事就不計較了。”

不顧少女的瞪視,龍澤清一邊放聲大笑,一邊向後退去。突然他神情嚴肅,對著手心上的縛咒帶念動咒語,那條血紅色的帶子像是突然有了自己的意識般開始在他的手上蠕動。緊接著,原本是一圈的帶子瞬間膨脹開來化作數萬個互相交織的文字圈,脫離了龍澤清的手朝半空中上升。

龍澤清那雙始終帶著笑意的眼睛視線從縛咒帶移到薛焰彥身上,“啪”地一聲響指,剛剛還停留在半空中的縛咒帶張牙舞爪般撲向了少女!

“啪!”所有的紅圈全捆在了少女的脖頸上並且越圈越緊,甚至吃進了她細嫩的肉裏麵,一股又一股的血液從勒出的傷口中湧出,沾上了血液的縛咒帶開始微微散發出紅光。薛焰彥痛苦地眯起了眼睛,脖頸處傳來的鑽心裂肺的痛楚讓她想大聲叫喊,但是卻無法發出聲音。

原來被人標記,是這麼痛苦的事情......

“太美了!”龍澤清欣賞著宛如蛛網般的縛咒帶已經死死地纏住了薛焰彥的脖頸,吃到了目標靈殤的血液後,縛咒帶散發出的紅光宣告標記目標完成。“接下來,就是認主人的時候了。”

男人一步步走到薛焰彥跟前,血紅色的縛咒帶像是覺察到了有人的逼近,纏繞的力度也越發用力,使得薛焰彥不得不昂起頭來,將脖頸完完全全地呈現在對方麵前。而在縛咒帶裏不斷遊走的那些文字發出了空耳般的聲音,像是在渴望著被占有。

龍澤清伸手抓住了薛焰彥的臉,見她死活不願意轉向自己這邊,眉一皺並強行將她的頭扳了過來,強迫她與自己對視。薛焰彥已經被縛咒帶折磨地低聲呻吟,長長的睫毛上也被汗水打濕,她感覺下一秒自己的脖子就會被這鬼東西切斷然後人頭落地。

“接下來的,隻要按照我剛剛教你的去做,契約就完成了。是不是很簡單呀?”龍澤清的拇指按壓在了薛焰彥薄嫩的粉唇上,並且輕輕地來回摩擦。“別想著孽之宗奕祁的金縛咒可以救你,這個縛咒我可是研製了好幾年了,終於大功告成了。除非你人頭落地,否則別想掙脫這個縛咒。”

“那我寧願人頭落地。”薛焰彥聲音很小,但龍澤清還是聽進去了。他手指一用力,抓得少女下巴生疼。下一秒,他已經吻上了她的唇瓣,並且越來越用力。

他的另一隻手一把抓住了纏有縛咒帶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