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3)

方喻要重新設定自己的係統的運行方式,之前慣於啟用的程序需要關閉的就要在晚上入睡的時候提前關閉且不需要第二天起來自動啟動。他要關掉每天去圖書館坐在自習室的習慣,關掉中午去圖書館附近那家快餐廳和沈堇吃完飯點一份薯條的習慣,他想了想自己要關閉的東西原來這麼多,似乎多的要重裝係統。可重裝意味著必定會丟失C盤記憶核心的文件,他卻不舍得。如此這樣,係統隻能以低效率緩慢的方式運行。

他死死抱住的必帶選項還是跑步和讀書,跑步的時間和距離都在增加,甚至又一次感覺說跑了很久了可是身體卻毫無疲憊的刹車,隻有想繼續跑下去的意念催促著他,他就這樣跑過一個個無名的路牌和街道,朝向一個自己也不知道的方向。薄暮緩緩降落,荒涼的風迎麵吹來。他停住腳步看了一眼NIKE+的計步器,已經跑了40.9km,手機的電量出現紅色的警報,趕快用Google地圖搜了最近的地鐵口,隻能坐車回去了看來。

地鐵的燈光開的格外刺眼,擠滿了人。他隻能抓住扶杆以防疾速的行駛和刹車。人流隨著慣性擺動。在這樣的人群裏你任何多餘的動作都是無用的,隻能用手緊緊地握住扶杆,保證自己不致於太大幅度的擺動就足以,其他的是完全的不可控。人群慢慢的分流到過往的站點,直到旁邊有個座位空出來,他才注意到,車廂裏已經零星的不見了站著的乘客。當他沉在座椅上,這才感覺到一種無法支撐雙腿的無力,腿部肌肉好像失去了彈性和伸縮。身體的功能出現間歇性的休克,但意識好像格外的輕鬆、空明,並無清晰的疲憊跡象。好像是踏過山水跨過平原後收獲滿滿後的滿足。他轉身發現列車已在地麵行駛,薄暮已被塗上濃墨的色彩,零星的燈火還在苦苦支撐這夜的存在。看一眼時間,自己出門已經有6小時之多。

回到家給已經關機的手機補充電量。倒一杯熱水捧在手裏,手心慢慢感受到溫熱,這種熱能讓皮膚感到不適和突然。小腿緊繃著像是閉合了似的,大腿肌肉開始酸痛、無力,走路都略顯吃力。這才想起打開熱水器的開關,洗個熱水澡,讓全身的肌肉在適合的溫度下放鬆,雖然步行了一段距離腿部略微有恢複知覺的症狀。但隱約的無力感依然存在。

他拿起還在不斷顯示充電的手機,想給沈堇發個信息,自從沈堇回家後告訴她自己平安抵達後,他們之間還未再有聯係,方喻一來不想打擾沈堇複習備戰,二來又想她在父母的嗬護下,先不要去打斷她......

沈堇剛走出出站口,就看到早就等待她的母親和姐姐。母親還在張望,姐姐提醒的拉了一把指了指沈堇,這才看到。姐妹倆歡快的擁抱在一起。這才發現南京的天氣卻是陽光明媚,一路上自己沉浸在漫天大霧的列車線,連經過的車站標示都辨認不清。

迷霧讓沈堇看不到眼前的窗外,也讓心裏的視野模糊。她對遠在異國的男友到底還存著多少期望,這一年單單是為了他們的約定還是自己心中不服輸的一口氣?她不得而知,可他們之間的裂痕注定從一開始就存在,隻是她不願意承認罷了。

回到家,母親早就把沈堇的房間打掃的一塵不染。沈堇這才知道父親被姐夫叫到成都幫忙管理一段時間財務,姐夫帶的工程隊在成都的幾個建築安裝項目忙不過來,恰巧會計請假,父親因公司改製提前退休後時常會給外麵的公司做兼職會計也輕車熟路就過去了。爸爸去住在公司租的單間公寓,姐姐說,吃在單位。工作倒也清閑,負責日常開支的記錄和人員工資的發放。

沈堇卻想,父親走後隻有母親一人在家。等這次考完可以好好陪母親了。想起自己也好多年沒有好好陪在她身邊了,都是來去匆匆的短暫停留。

姐姐說自己還要回去看孩子,雖然婆婆在照看,她還是有點不放心。沒來得及吃母親捏的餃子,就急匆匆的跑下了樓。剩下母女二人,母親說,“現在吃個團圓餃子都湊不夠人嘍”,咱娘倆吃吧,你爸估計下個月能回來算不錯。

還有不到10天就要考試,沈堇吃完飯,把箱子裏的東西拿出來歸置後,母親說水都熱好了,空調也打開了,不開空調屋裏太冷,怕你洗澡感冒。

洗完澡她這次感到睡意已經迫不及待的上了身。母親說換上這個新被子,全是手工棉花縫製的,暖和。悶頭躺下,閉上眼睛。身體依然感到在搖晃,身體似乎還未從火車的下來似的。

不知是回到家的安然還是疲憊,她很快就進入了深沉的睡眠。完全失去了知覺,起來竟已是第二天上午10時,母親說早晨起來做好早飯,進來看她睡熟的樣子,心疼她就沒忍心叫醒。沈堇發現自己行將一年都沒有這樣的睡過一覺,沒有任何牽掛和提醒的毫無知覺。

考試隻剩下一天的時間了,母親出去說是要給女兒做狀元豆,已經把黃豆泡好了,還要買紅曲米和筍回來。沈堇在家還保持複習的節奏和習慣,但複習基本就側重一些專項的練習,上午會起來練習聽力,下午主要是寫作重點鞏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