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金色頭發穿一襲淺灰色職業套裝的外國女性在教室裏來回走動不斷看著手腕上的手表,看來她是她們這個考場的監考官,她在等待可以入考場的時間。
她走了出來,用濃厚的美式口音要求考試準備好身份證和準考證依序排隊進入考場。沈堇查驗後簽字進入考場,按照監考官說的號碼找到座位。
提示分發聽力試卷,沈堇帶好耳機,等待拆開試題的指令。打開試卷,聽力考試就開始了,語音開始播放,沈堇聽這熟悉的聲音,多少次聽著這樣的聲音入睡,她已經從語音語調都格外的熟悉,可是今天卻從一開口就不在節奏,始終跟不上話語的進行,中途斷斷續續,注意力被狠勁的抓了回來,但卻慵懶似的不肯跟著耳機裏的聲音走下去,自己要另辟蹊徑似的。沈堇開始有些急躁,心想急躁於事無補隻能眼睛死死地盯著聽力試題冊與聽力對應的部分,但還是收效甚微。像是什麼聲音一直在幹擾自己似的。沈堇無奈調高音量到最大。但卻出現了短暫的像是收音機收不到頻率時的白音一樣。半個小時的聽力時間,沈堇完全被徘徊在門外,隻憑著漏洞的記憶,標記一些關鍵信息,但10分鍾的撰寫答案時間讓沈堇再次茫然。她從未遇到這樣的情況,包括她第一次參加考試和平常的聽力練習。她都能跟上錄音的節奏和速度,就是不懂的詞語她都不會跟丟,這一次完全像是眼看著車來了,自己卻無動於衷的讓車遠去,自己苦苦在後麵呼喊駕駛員根本聽不到,被拉得太遠,而且沒有下一輛車。
聽力敗的一塌糊塗,凶多吉少,沈堇心想。
閱讀開始,沈堇迅速開始看題閱讀,相對於聽,讀她倒感覺順暢了許多,答案和結果都慢慢浮出水麵。寫作部分也沒有遇到明顯的阻礙,沈堇還是按部就班的按照方法和步驟,就像平常的練習一樣。
上午的考試結束了,沈堇走出考場拿起手機給姐姐打了電話,姐姐說,“媽媽今天好很多,還問你考試怎麼樣呢?。哦,對了,我在家剛做好飯,我現在給媽媽送過去,給你留在鍋裏,你回家吃完飯稍微休息下,下午還得去考呢。嗯,知道了姐,那我下午考完再去醫院看媽。好好考試吧,堇,媽媽今天氣色特別好別擔心了。說完姐姐就掛斷了電話。
沈堇吃了飯,躺在床上,似乎輕鬆了許多,像是從身上拿走了什麼沉重的東西似的。
口語考試更像是對整個考試的總結似的,下午的口語考官,是個謝頂的滿臉堆滿笑容一臉褐色胡子約莫40多歲的相當友好的男性,他不急於打斷沈堇的話語,不斷地點頭稱是。到了Two-waydiscussion部分,他引導式的問了相對深刻的問題,見沈堇有疑惑趕忙用手勢補充,沈堇用自己用來應付這種場合練習的英腔回答了他提出的問題。考試結束,他伸出手和沈堇握了手,互道再見。沈堇笑了笑,走出房間。她好像回到家把自己蒙到被子裏放聲大哭,好像追尋的東西經過這樣一次測試,就能給予你答案,或者給你指條路。她感到殘酷和真實的直接,但這種方式又那麼的吸引她,明確而又簡潔的方法,死板和標準的流程,結果就能出來。沈堇何嚐不想自己所有要麵對的事情都能像這樣一樣。
天陰沉沉的,上午還在徘徊的太陽此刻不知駐足在那片雲層的懷抱不忍出來。街道濕漉漉的,記不起那天又下了小雨,聽不到風的聲音,但感到絲絲涼意竄進脖頸。到醫院,姐姐和母親好像在聊什麼,推開門進去,母親竟然一下子就說堇堇來了,沈堇好生激動。高興的快要哭出來,傻孩子,哭什麼,媽媽都已經好了。姐姐讓她坐下,自己站起來出去了。沈堇抓住媽媽的手,母親的臉色有了血絲,不在是蠟黃的顏色。媽媽並沒有問沈堇考試的情況,她怕問了會給女兒壓力,隻是說是不是都休息好,都看到熊貓眼了。
姐姐打了水回來,給沈堇倒了一杯熱水。說我們出去坐會兒,讓媽歇息一會兒。醫生叮囑多注意休息放鬆。倆人到門外,沈堇捧著熱的發燙的水杯,緊緊的抱著,好像怕丟了似的。
爸爸晚上就到了。姐姐說,爸說他自己直接過來醫院,不用接他。
唔。心裏卻在說太好了,父親回來,媽媽一定會很快康複的。從小到大,沈堇有什麼事情都會和爸爸說,爸爸是那種替她保密為她出主意,且永遠站在她的角度替她考慮。
父親回來就好了,姐姐雖然在母親旁邊,沈堇卻是感到分擔了好多無助,但總是像鎖完門要再次拉一遍一樣,生怕沒有鎖好。而父親不同,父親在時,沈堇根本不用鎖門,父親就會鎖好,而且不用擔心。父親在她心裏永遠是一堵厚實的牆,讓她躲在後麵不怕風雨來襲,不曾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