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一樁往事(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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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懷軍自江西發來了一則短訊說:建校工程業已動土,八月中旬全部竣工,九月一日請江河水為開學典禮進行剪彩儀式。最後是希望老爸安心養病、早日康複。

“你看?你兒子多出息?真能幹!”大隨緣的話儼然一味特效鎮痛劑,讓江河水臉上露出了久違的一絲笑容,輕緩地舒了一口氣。

遺憾的是,他已經不能與人進行正常的語言交流了。為此,大隨緣專門兒準備了一支筆和本子放在了他的枕頭邊。作為醫生她十分清楚,江河水的病情已進入了終晚期,癌性疼痛正在逐日加劇,直到一個正常人無法忍受的程度。在這種情況下,許多患者往往會選擇放棄治療或自殺。他能挺得住嗎?無論如何她都要竭盡所能的去幫助他。因為,能夠抵禦癌性劇痛的不僅僅是“芬必得”、“**”,還有“杜冷丁”和“嗎啡”,更重要的還有親人般的安撫、哪怕是一個淺淺的微笑,都會讓他看到生的希望。於是,盡管她心裏的憂傷同樣與日俱增,但臉上的微笑似乎比以往更多了一些。奧運會結束了,她就精心選擇一些輕鬆歡快的電視節目給他看。可他似乎並不領情,因為他更喜歡看連續劇,清一色的抗戰片兒——最讓他津津樂道的是《我的團長我的團》還有那部《十三省》。這兩部片他都分別看了兩回,直到現在還在看。有時他的麵色慘白,汗珠密密麻麻的浸出額頭還在看。每每這時,大隨緣就會很小心地讓他服用些“芬必得”或“**”什麼的予以鎮痛壓疼,然後替他輕輕地拭去汗珠。

癌性疼痛的治療原則是階梯式的,最後是“杜冷丁”和“嗎啡”,終級手段是“芬太尼”,它的鎮痛作用是嗎啡的100倍。大隨緣想到這些就會發呆——真不知如何才能讓它們失去作用?

“你要挺住,咱們盡可能的不用藥,啊?”大隨緣替江河水又一次拭去額頭上的汗珠子,含情脈脈地看著他,破天茺地在他的額頭輕輕地吻了一下說:“你一定能行,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江西,還有小隨緣。”

說到小隨緣,江河水便將目光停留在了那扇門上。

這些天來,隻要門外的過道上稍有響動,他總會這樣。他是想走出去?或許生疑今後再也走不出去了?總之對那扇門似乎充滿了什麼期待。大隨緣對此看在眼裏好費猜,幾番疑竇叢生。

門開啟了,隨書記走了進來。他已經可以自主行動、頻繁往來於江河水之間了,看著連微笑和說話的權力都被病魔奪走的江河水,心裏好生難過。

江河水依舊望著那扇門,過了許久似乎才發現走到跟前的隨書記。他看著眼前這位昔日的老首長,目光呆滯,喉頭艱難地蠕動了一下。

幾個人沉默了一陣,“院長在嗎?”隨書記問女兒。

“在,”大隨緣脫口而出。其實她也不知道院長在不在,隻是有話想背著江河水說。

“爸爸,他好像有啥心事兒?還挺重。”大隨緣攙著父親朝院長辦公室走去。

“這都是正常現象,不奇怪。”隨書記看了她一眼、沒有當回事兒。

院長沒出門,見到隨書記父女倆趕緊迎了上來,連忙又讓了坐。隨書記的身體恢複的如此之快,若算不上是個奇跡,至少對他院長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成就,更對他今後的事業受益匪淺。對此他豈能不高興,常常喜形於色。

說到江河水的病情時,隨書記問:“能不能通過手術來治療?”

院長看了一眼大隨緣,對隨書記頗顯為難地搖了搖頭。說:“關於這個問題,我已和隨醫生討論過好幾次了。他這種病很常見,一般早期不易發現,一經發現就是中晚期。到了現在,手術就更不適宜啦。”見他父女倆沒作聲,又不無沉重地說:“手術隻能縮短他的生命,對病人來說不過就是一種不計風險和徒勞的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