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偶遇怪童(1 / 2)

看著樹上的破小孩兒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說話絲毫沒有分寸,讓連清心裏甚是不快,道:“乃們乃們的,乃是什麼意思!小鬼!我可是好心提醒你,趕緊回家吃奶,別在這丟了性命。”見著那樹杈上的小鬼隻是轉身換了睡姿,毫無理會的意思,連清縱是火冒三丈,卻終究沒有發作,她忍了忍,咽了口氣,撇著嘴說:“少爺,我們繼續走,別搭理他!”說罷,拖著百慕嬰啼的手便踱步而去。

百慕嬰啼走了幾個步子,心裏總是疑惑,為什麼這麼慌的地方會有個小孩在這裏,又怎的爬到幾十丈高竟毫無生懼?她感到這孩子不可一般,雖是和自己無關,好奇感拖著她的身軀使她本能地停下步伐。她拽住連清,連清是個直腸子,縱然絲毫沒有疑惑,隻是不解轉頭盯著她,她抬起頭問道:“大鬼,我問你一個問題,你隻作答就好,這附近哪裏有客棧嗎?”

大鬼?小孩兒疑慮著,多麼滑稽的挑釁,是誰在開這種低級的玩笑,他睜眼掃了掃百慕嬰啼,而後又閉上眼睛,像是慵懶的聲音說道:“要找客棧這裏沒有,陰間多的去咧。還有,別叫腩‘大鬼’、‘小鬼’神馬的,腩叫......”小孩兒停頓了一下,像是思索著,竟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又像是摸索,突然睜眼眨了眨,而後又閉緊,喃喃著:“算了,沒必要告訴乃們。”

連清對小孩兒的態度勃然憤滿,厲聲道:“臭小鬼!乃跑上麵找奶吃嗎?看我不把乃打下來給乃喂到吐!乃就這麼缺乃嗎?是奶娃嗎?”

奶娃二字剛落,小孩兒猛睜雙目,靜靜地站了起來,竟褪去了褲子,看的百連二人一陣驚愕。不久,一瓢童子尿徐徐而來,打在連清身上,弄濕了她的熊皮外套,竟是小孩兒神色淡定地撒起尿來,一邊說:“醋蛋子口渴的嗓子壞了,不會說話了!~”

“嘩!”樹葉突然一片一片、一大片一大片地簌簌落下,還沒待所有人意識到,竟是整棵巨大的喬木樹嘩然地、慢慢地躺了下去,壯碩的場麵甚至連地麵都震動了起來,動蕩的人身軀都跟著在顫抖。

“連、連......”百慕嬰啼不可置信地盯著左手還拖著“白蓮”木刀,身軀都定格在剛揮完刀的動作的連清,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連......”百慕嬰啼看著攤到的巨樹,俯身去尋找那伴著巨樹一並摔落的小孩兒,心想,就算是拌拌嘴,也不必做如此大番動蕩,於是說:“這是怎麼回事?那孩子......恐怕、真的要找你索命了。”

連清總算是回過了神,然而她卻寧不願回過神,她渾身顫抖著,怕是自己害死了那小孩,深信他會索命,生與至此,她是連隻螞蟻都不舍得去踩,她哆嗦著:“不!是、是我幹的嗎?”說著,她跑到樹枝中胡亂地東撥西撥,不時地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別來找我啊、對不起、對不起......”

“連你為什麼......?怎麼突然就......”百慕嬰啼問道。

“‘醋蛋子’,一聽那仨字我身體竟像是本能地行動、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連清一說完,又不停的呢喃著:“對不起、對不起......”

“那是什麼?能吃嗎?”百慕嬰啼摸著被毀的破落不堪地巨樹,不禁自驚,竟是如此宏大之樹,侵襲間能將它落得麵目全非,心說:“連清,你分明不怕陽光,這怪力卻和北國人不相上下。不,在北國竟屈指可數,或許連我都......”

連清瘋狂地尋著小孩,她麻利地一手一手折著枝幹、一扔就是幾十丈遠,這枝幹普通人雙手都裹不住,她心想著小鬼不要死,嘴上依舊不停哀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哎~呀~哎~呀......”隻聽一不同尋常的唉聲--哎字三聲、呀字無聲,說的長緩而無力,小孩兒竟然安然地站在了枝葉堆裏,他道:“道歉有用還要官差做神馬?啊,不對,官差也沒用。”說著,小孩兒突然捂住額頭,適才一落頭上撞了傷,微微的鮮血順著眼角湧現四條淚痕滴落,這才感覺到疼痛,直喊道:“啊、疼疼疼......哎`呀`哎`呀`,還以為乃弱不禁風的樣子竟能把腩那麼堅固的家給毀咧。”

“天哪!這麼快就來找我了!”見到小孩兒,連清嚇得兩腿發軟,攤到在地,分明將小孩視作流著血淚的厲鬼前來將她索命。

小孩兒聞狀,明白大概,意興生起,將眼睛睜得闊大闊大,死死盯著連清,宛若烏溜溜的眼珠子馬上就要掉落下了來,陰森森的聲音冷冷地說著:“腩好恨啊......腩好恨啊......”

連清感覺自己全身都被這陰冷的聲音緊緊環繞著,她啊的大叫了一聲,竟暈了過去。小孩兒見狀,搖了搖頭,說:“這人真吵,死了也被他吵活了!托他的福......又得重新找住的地方咧。”說著,掃了掃身上的枝葉,轉身便欲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