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繼
假期中奔波在滬寧線上，旅途的困頓使我有些後悔於此趟出門。在幾個小時的顛簸之後，別人焦心的是何時能回到闊別數日的溫馨的小窩，想的是今晚好好吃上一頓家中的晚餐。可惜在南京沒有我的家，從一個城市飄到另一個城市，短短的同學聚會在饑餓疲乏時更陡增了我的傷感。
想起去時聽到的一段疑惑，朋友和女友經過痛苦的磨合，終於可以攜手走過今生時，女友卻最終離他而去。說時他有些激動，愛到盡頭的彷徨和夾雜著的一絲不滿是朋友此時的心態，隱含著的是他對過往的一段感情經曆的懷念。他很想知道世上為什麼會有如此的玩笑和女孩麵對這種選擇時的想法。我一時無言，朋友隻是自語，“我覺得我成熟了，我會尊重女孩，但不會交給她我所有的感情。生活中是需要一個家、一個伴兒，但即使是終身伴侶也都有各自的一份私心。”當時隻覺得他的傷痕未盡，猶在舔傷期。
細想，我們也經曆過或了解過這種類似的兩難抉擇。兩人困擾在社會的輿論、生活的重壓之中，眼前的不順不會纏死已始的感情，患難中兩人更似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不同的是螞蚱為了求生齊心協力，而情愛中的兩人則是為了掙脫世人的束縛，找尋屬於自己自由的領空。一旦繩索解開或掙脫，困在圈中的心一時往往不知所措，男孩在拚搏之後有理所當然的歸屬感，女孩此時舉棋不定的小性兒會畢露無疑。站在女孩的立場想其實這一切也無可非議，忽然間將自己的一生交給另一個人，以後是否會經曆不久前剛麵臨的一切也無法預料。雖然不信社會上“婚姻是最大的賭博”這種論調，但也不會充耳不聞，麵臨最終的選擇時終究下不了決心。於是有了上帝的玩笑和男孩的疑惑。人有時會相戀無果，如有收獲，恐怕就是在一次次的挫折中使我們明白了不少、長大了不少。
年少不肯輕易安定的心，在廣場上看到攜手散步的老夫老妻時好一陣感動。
春日的暖意漸漸溫暖孤寂的心靈，內心深處猛然想起與溫暖和愛意相關的一個詞——相濡以沫。佛經上有這樣一則故事，陀山上起了大火，常年與陀山朝夕相伴的鸚鵡彙集於大火之中，“入水濡羽，飛而灑之”。鸚鵡的誠意最終感動了上蒼。不知這對銀發夫妻是否也是在一次次的相戀無果中慢慢成熟，看透人生，才能相濡以沫、平和走過此生？夜的燈光如沙，我眼前有行人在走、有鳥兒在飛，麵對懷有人間大愛的鸚鵡，麵對滿街滿校園輕飄的愛情歌曲，真的令人由衷地懷想一個詞，一個真正愛情的詞，一個讓生命變得厚重的詞——相濡以沫。希望年輕時的相戀無果能最終帶我們進入愛的天堂。
年少不肯輕易安定的心，在廣場上看到攜手散步的老夫老妻時好一陣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