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為政溫軟的胸膛。
因為此刻比較怎麼的姿勢,錢錢LUO露在外的皮膚已是冰涼。
兩者相對比間,錢錢感受得最為真切的卻是來自韓為政左胸,那撲騰得有力的心髒。
麵上的潮紅已經被夜風吹去得差不多,腦子似乎也比方才清醒了很多。
而,錢錢此刻卻不想說話,心裏也在祈禱,韓為政最好也別說話。就讓她這麼靜靜的呆一會,就讓她當作自己還處於醉酒狀態,然後一回到家,被子一蒙,睡個懶覺,隔日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怕的錢錢。
原本穩健的步伐,戛然停止。
韓為政放在自己腿部的手,突然抽離。下一刻,錢錢便雙腳著地,被韓為政攬在胸前,聲音隱約透著笑意:“怎麼?酒不是已經清醒了麼?”
錢錢將腦袋往他懷裏再蹭了一下,嚶嚀了一聲,卻仍是不想麵對於他。
“雖然是重了些,好在王府要到了。也罷,我好人做到底,將你抱到西吧!”韓為政的聲音仍是輕笑,手卻是放在錢錢的額際。
錢錢縱是閉著雙目,都能感受到那人清淺的呼吸。遊離於自己麵龐中的那隻手,紋理細膩,溫熱如斯,溫柔如斯。
明明是年三十的夜,卻平靜得如常日一般。更夫的叫喊聲,似乎也沒因為多過一個年,而顯得高揚一些。錢錢想想也是,這本是一個家人團聚的夜,這個更夫卻仍舊要堅守崗位,不離不棄的對著那個竹梆子,若是聲音高揚了那才有鬼。
本著這個信念,錢錢樂觀一點的想,起碼他報對了時辰:子時已過,新的一年已到。
“朝陽卷,我們一起守歲了!”於這個萬籟靜寂的夜,在身旁沒有錢玉娘的情況下,在多了“更夫”這個不是第三者的第三者的打擾下,她和韓為政一起守歲了,去年的事情已然過去了,那索性不再去想了,過去了。
麵上的手突然一滯,也在同一時刻,韓為政放在錢錢腰際上的手稍稍鬆掉。錢錢還未緩過神來,人已經脫離韓為政的懷抱。
冷冽的風,吹得錢錢麵上絲絲生疼,才想借拂發的動作掩飾下心中的慌亂,卻愣是從生疼的麵上,摸出些許涼意。
錢錢咋舌:“朝陽卷,你噴口水噴到我臉上了。”
韓為政的衣袍被風吹得鼓鼓,原本覺得恰到好處的身材,這會看著卻覺稍顯瘦弱。錢錢想,這大自然果然是鬼斧神工,韓為政跟它那麼一比,居然也就瘦弱了!!!
“嗯,我還噴口水到你眼睛裏了!”
錢錢順著他的話,下意識的揉了下眼睛,然後懷著無比真誠的心,道:“不是。朝陽卷,這個不是你噴的。這個是老天下雨了!按照道理上來講,你的口水噴到我的眼睛,這個是比較不衛生的。所以,假設,是你的口水噴到我的眼睛的話,那麼我的眼睛肯定一下子就紅了,紅了後,它就該得紅眼病,得了紅眼病會引發什麼後果呢,這個我還不知道。但,關鍵是,那個很嚴重的後果還沒發生,我的眼睛也沒有紅眼病,我的眼睛更……嗚~~”
說前麵那一堆恰似繞口令的話時,錢錢恰如其分的微笑,再與拿捏得恰到好處的聲調相結合,表情堪稱完美。然,後麵發出這個“嗚~”的時候,錢錢不僅拖了長音,雙目更是瞪得橢圓,什麼美感都破壞殆盡。
當然,若此刻的錢錢還在想著什麼美感,那也就不是錢錢了。
錢錢此刻想的是,為什麼她明明就同韓為政很認真的討論著,《口水與雨水對人眼睛影響的差別》這個偉大的論題時,韓為政卻突然不帶商量的,直接就跑題了。當然,跑題得也不算太嚴重,起碼還是跟口水有關,韓為政論證的是:《口水對他人的口腔重要性》。
“錢錢,閉眼。”
聲音清淡,卻蠱惑人心。蠱惑得錢錢忘記去思考為什麼韓為政明明是淺笑著聽她講話,卻又突然將她摟到懷中,在她隻認識到腰間一緊的時候,韓為政那溫熱的唇已然覆上。錢錢順從的閉上眼,任由韓為政的炙熱的舌長驅直入,在她口腔裏攻城略地。
這同以往錢錢在韓為政教懂的“親”全然不一樣,錢錢原本跳躍得極快的思維,如今隻剩下一陣轟鳴。轟鳴後好不容易要回轉過來,那欺壓在她身上的韓為政卻仍是好無厭倦之意,不知節製將唇舌更為深入。如此轟鳴之後再轟鳴,再轟鳴後接著轟鳴幾番,錢錢華麗的發覺,自己喘不過氣來了!
錢錢覺得再任由韓為政這麼折騰下去,自己委實見不到明日的太陽。出於求生的本能,抵在他胸前雙手,原本是想將人推開。奈何,因為兩人的身子緊密貼合,又因為那方才還覺得挺瘦弱的韓為政,不知怎麼的就突然成了撼不可移的山。是以,推動了兩下,換來的是韓為政更為強力的壓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