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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又過了一刻,又或者其實隻有一須臾,總之,在迷迷茫茫、混混沌沌、糾糾結結中,韓為政的唇終於轉戰到錢錢的耳朵、麵頰、脖頸中,在錢錢憋死之前。
這一切於錢錢來說是陌生的,韓為政覆在她身上的灼熱的手掌,如烙鐵一般。這麼近的距離中,他身上的檀香味,他綿長卻又沉重的吐納,震得讓錢錢腦子仍舊不能思考。
似乎因為她分心的緣故,韓為政在她耳垂上輕咬上一口。錢錢一個受疼,倒抽了一口氣,待反應過來,韓為政已經鬆開她的身體,黑眸燦若星光,於咫尺間將她凝望。
因為離了韓為政手掌的緣故,錢錢一個趔趄,退了兩步才堪堪將身子站穩。
那雙眼睛內潛藏的熱度,讓錢錢不敢直視。本欲同往日一般盯著韓為政的唇,一想到方才所發生之事,錢錢麵如火燒,隻能尷尬的張望著四周,嗬嗬笑了兩聲。
韓為政那頭卻如無事人一般,上前執起錢錢的手道:“現在,我的口水噴到你的嘴巴裏了,這個也是很不衛生的。所以,錢錢,放心吧,我會負責的。”
這麼個冬夜,聽得韓為政說這麼一句話,錢錢突然很想瞧瞧,這個人的表情是否如同自己猜想的那般。
麵上的溫度已冷卻一半,錢錢倏然轉頭,定定的將韓為政望著。
眉眼淡然,高挺的鼻梁,噙著笑意的唇,若不是燈火不允許的的關係,錢錢相信那右頰上定是能出現那淺淺的梨渦。可是,錢錢就突然覺得,就是這麼一張麵目將她身上最後一絲的氣力都給抽絲剝繭掉,任由它屍骨無存。
冷冷的將韓為政的手甩掉,錢錢霎時又想起什麼一般,猛地抬起頭。
果然……
對麵的韓為政正輕蹙著眉頭,眉眼淡然的望著她。錢錢唇邊漾出燦爛的笑,韓為政,你永遠都是這個樣子,即使再疑惑,再怎麼不滿,你能做到的永遠都隻是輕蹙眉頭。
錢錢笑得愈發燦爛:“負責啊!嘿嘿~你準備怎麼負責?”
話音一落,錢錢又絲毫不管韓為政是否有要回答,直接又道:“容我猜猜啊,你說的負責,不會是以身相許吧?可是,這個就很不好辦了啊!你想啊,王上已經封我一個什麼鬼公主了,又將我許給蕭睿了。那麼,無論是於公,或者是於私,以身相許這一說,就完全沒有存在的可能了!不過,若是你這麼想負責的話,其實我有一個更好的解決辦法的……”
錢錢聲音故意一頓,很顯然是要讓韓為政有一個發問的機會。善解人意如韓為政,自然也就相當給麵子的問:“什麼辦法?”
錢錢又是嘿嘿一笑,道:“其實簡單得很麼,你可以給我銀子的啊!反正你是王爺的兒子,你的銀子多得是,拿個千百兩來給我的話,對你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是吧!”
韓為政雙目如獵豹般盯著錢錢,左掌搭住自己的右臂,五指在其閑適的扣著,聲音依舊是常日的不緊不慢:“是,是九牛一毛。”
錢錢麵色一霎那間變了一變,卻又是很快的恢複。
“既然是九牛一毛的話,韓世子就當是做做好事,賞臉打發給我們這等平民百姓吧!”右掌攤開,錢錢極力控製自己千萬不要顫抖,一定要笑到最燦爛。
那一隻手伸到韓為政的麵前,不過將伸縮的手肘慢慢放鬆,不過是直接將手伸直即可。可,錢錢卻覺得那距離仿若千裏,遠在天涯。寒風順著張開的袖口,毫不留情的灌進錢錢身體的每一寸,那冷由皮毛冷至骨髓,再由骨髓滲於血管中的每一滴血液。
錢錢隻覺笑得整張臉都要僵硬掉了,右手總算伸直,五指張開,平攤餘韓為政的麵前。
站在對麵的韓為政卻是一點動作都無,任由她這個動作這麼持續著,持續到錢錢覺得手這麼一直伸著,委實是會肌肉萎縮的,才想著將手伸回,兔起鶻落間,韓為政卻是猛然將錢錢的手拉住,一個使勁便又將人抱滿在懷。
錢錢方想道:“不帶要個銀子,還要被你摟摟抱抱的。”
那廂,韓為政已經俯下身,低下頭狠狠的吻住某人的唇。
那吻與方才的全然不一樣,力道之猛,似乎全為發泄心中的憤恨。錢錢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與韓為政有什麼深仇大恨,他非得在她唇上咬上幾口才肯罷休。
好不容易掙紮著將兩人糾纏不休的臉分開,韓為政卻又在她耳際下了一記猛藥,將錢錢驚得毛骨悚然。以致於全然忘記某人再度湊過來的臉蛋、再度欺壓上來的唇。
韓為政道:“錢錢,銀子,我用一輩子的時間慢慢償還給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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