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喝杯咖啡而已,他提醒自己。
她看到了他,一邊靦腆地揮著手,一邊麵帶微笑地向他走來。“嘿,很高興終於有機會請你喝咖啡了。”她的英語很棒,配上她的口音,聽起來似乎更好聽。
他們友好地握手,她的手就像精美絲綢那麼光滑,而他的手則像皮革那麼粗糙。“你來得剛剛好,”穆爾說,“這也算是一個奇跡。”
她點點頭。他們走到櫃台前點咖啡,他準備為她點一杯拿鐵咖啡,但她卻點了超大杯的黑咖啡。他有點震驚,點了和她一樣的咖啡。她掏出信用卡說:“謝謝。”
“別客氣,二樓有一個壁爐。”
“現在還是夏天呢。”
“是啊,但那是一個燃氣壁爐,一年到頭都是點燃的,挺不錯的。”
上了二樓後,他們坐在一張皮革沙發上,並將咖啡杯放在桌子上,長時間凝視著壁爐裏的火焰。壁爐旁坐著幾名來自瑪麗蒙大學的學生,他們的雙眼一直注視著電腦,無暇喝咖啡。
“你總是這麼嚴肅嗎?”她的聲音很輕,以免其他人聽到。
“在進入海軍之前我也是很活潑的。”
“你現在看起來真的很緊張。”
穆爾咧嘴笑著,伸手去拿咖啡。“那你知道多少?”
“超乎你的想象。”
“我在說薩馬德。”
“我在說你。”
“說真的,你真該看一下當他看到停在伯利茲那裏的飛機時臉上那副驚訝的表情。”
“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得到以色列人的幫忙,用飛機將他運出去。那是以色列艾拉航空公司的一架飛機,飛機尾部還塗著以色列國旗。薩馬德看到後立即瘋狂了,似乎我們往他身上澆了聖水。”
“我們在以色列沒有‘黑監獄’吧?”
穆爾微笑著說:“‘黑監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假笑著說:“那我們將他帶到哪裏了?我沒有找到相關資料,也沒跟人談論過此事。我的意思是,這些情報都沒有公開過,這實在是太瘋狂了。”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去了哪裏。羅馬尼亞的科加爾尼恰努、波蘭的斯特爾·基輔庫迪與迪戈加西亞島都不能去,那邊有太多的外人與耳目。該死的,他們可能將他放在一艘船上,我們之前就做過這樣的事。”
“有人說,甚至連總統特別行動組的人都沒有得到知會,這意味著在這個世界上隻有十幾個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穆爾點點頭。當然,他不可能告訴她實情。“‘9·11’恐怖襲擊後,我們經曆了許多挫折。他們希望確保我們做正確的事情——唯恐媒體每天抱怨薩馬德被投入中情局設置的秘密監獄,並遭受虐待。”
“照你這樣說,薩馬德正在某個秘密地方遭受審訊。國會的一些議員試圖說服我們,說這樣做會讓公眾對司法係統失去信任。”
“你認為呢?”
“我覺得你該在有機會的時候幹掉那個該死的家夥。”
“哇!”
“我很驚訝你沒有這樣做。”
“我之前也想過,但他有我們需要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