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請閉眼,我的指頭堅定不移地指著我的另一個搭檔,那晚的主持就是G,G說“殺手你瘋了麼?”,我的搭檔也指向了我,“殺手!你們!請你們盡快統一目標。”我把指頭收回來指了指我自己,然後又指向另一個殺手,G無奈地點了頭,我的搭檔張大嘴巴,正要說話,天已經亮了,殺手集團全軍覆沒。
“絮絮,你瘋了麼?”
“殺手本來就是瘋子,把殺手殺了有什麼不對麼?該死的人就該死,留下來會傷害更多的人更久。”
沒有人願意再跟我玩了,我拿出下午剩下的一千五,說,KTV吧,我請客,大包,豪華包,Party包隨你們挑。
張國榮
KTV包廂裏很黑暗,即使是再嚴肅的氣氛也能變得輕鬆,反正大家看不清彼此,這就是最佳效果。我霸占著麥克風,用孫燕姿開聲,用王菲醞釀情緒,最後來到張國榮。
點了《紅蝴蝶》,我恨蝴蝶未配。“難以去撇托一身鮮血,化作紅蝴蝶,遺憾,自問未比冬季決絕……悔,死不甘心的反悔,傷心繼續巡回”……結束重來,鋼琴聲繼續流暢響起,逼人潦倒。
我像平時低血糖發作一樣,整個身體往下跨,終於眼前一黑,昏倒了。
低血糖
原來真的是低血糖,我這一天除了三板阿莫西林以外什麼也沒吃。他們在嘴角給我塗蜜,對待這麼一個瘋子,他們給了足夠的耐性。我掙開眼第一眼看到了偶像,他在KTV裏唱了《死了都要愛》,很好聽,被我奉為偶像,在阿莫西林的作用下,我拋棄了冰山美人的形象尖叫起來——我也不是對每個人都要批判的。
低血糖就是這樣的東西,吃飽喝足就什麼事也沒有了,然而中午又來到的時候,我再次倒在306的床上,這次該是去洗洗從阿莫西林中醒過來的時候了。
阿莫西林,隻是比酒精顯得深奧一點的酒精,它們揮發出來的都是人本身的疤和結。比如我吧。在這幻象中,你需要了解的是這些:
首先,這些東西其實是一些事實的拚湊和誇大。在阿莫西林幻想的作用下,我與該拋棄的人告別,留進記憶,不要誤會,那絕不是愛情故事!
複旦確實是我的夢想,而X所指的那個女生確實也是我最想抱進胸口暖起來的朋友,揮霍金錢、漂亮衣裳的確是我喜歡的迷醉,雖然有些虛浮,但是阿莫西林下的興奮本來就是虛浮的。
306的殺人遊戲的確是存在的。殺人遊戲本來就是遊戲,一個不高興殺了自己搭檔,也隻是遊戲的一個表現形式,然而,殺人的人,在現實中,不本來就該死麼?不管是善意惡意,具有殺手技術的人死去,世界才得安寧。
麥霸、低血糖,這本來就是我。
使得我尖叫的偶像,其實不是張國榮也不是王菲,他叫莫小七,我不認識他不了解他,也並沒聽到他唱歌,但是在阿莫西林的作用下,我崇拜了他。我把他那個叫做“莫小七的正方體黑白電視機”的博客開在這裏整整一天,對著我的熟人瘋狂地“小七小七小七!”,熟人問我“你很喜歡他寫的麼?”,其實我也隻能回答他說“大概吧”。
人,我這樣的人,有時候是需要阿莫西林這樣的東西的,即使是在word上輸入幾個阿莫西林阿莫西林的口號也是好的,即使文字確實很爛,但是我釋放了。
找不到的陳忠南還是沒找到,去不了的香港還是去不了,別不了的人還是得跟他拴在一起,拭不去的恨阿莫西林也拿它沒辦法,上不了的複旦,擁不到的X,穿不上的華麗衣裳,脫不掉的偽善外殼,阿莫西林的作用一消失還是會回來。停不了的咳嗽,給我的感覺是,必須給它兩個星期,等它玩膩了我自己走開。阿莫西林,隻是給我瞬時虛浮的興奮而以。
Over。今晚要失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