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著,突然想見一下有什麼關係,日子實在太漫長而孤單了,自己應該有些有想象力的約會啊。
日子一天一天過著,她想他如果再提出見麵,就答應。
又有一周他沒有出現,她覺得莫名的痛苦,好像比男朋友出國還要難過,男友的電話終於來了,他說他一直在準備考試,考的不錯,考完就給她電話了。她靜靜聽著,覺得自己在敷衍,她開始不看好自己的這段感情,就像一個朋友說的,有一天他不回來,你怎麼辦?所以她要求自己時刻有一個分手的心理準備,所以她想開始一個約會,那樣生活會飽滿得多。
星期五,他終於出現了。
“想我嗎?我出差了,剛回。”
“沒有,對不重要的人我從來不在乎。”她倔強地打出這行字。
“是生氣了吧?嗬嗬,要我怎樣哄你?買巧克力行嗎?或者還要花?”
她心頭早就釋然了。
“都要。”她寫到:“狡猾的家夥終於找到見我的借口了?”
“嗬嗬,還不知道誰更狡猾呢?一會兒給你電話好不好?”他變得孩子氣了,有些不可思議。
“和你在一起永遠都不會有驚喜……”她不知道為什麼總喜歡和他擰著說,然後在等他哄。
“哦,我實在是……笨啊……”在他,這樣的鬥嘴真是前所未有的甜蜜。
茶藝室,他坐她的對麵,真是一個精彩的女子呀,她身上透著一種頑皮又溫柔大氣的氣息。他想。
嗬,比想象中的年輕多了,尤其是淺淺的笑意,溫和的語言,與運動型的男友是兩樣。她想。
出來的時候,月色很迷人,她有讓他牽手的欲望,她好像適時的跌了一下,這樣,他很自然而紳士地攬住了她的腰,很久沒有男子的氣息環繞,她變得沉迷,很久沒有靠近女人的嫵媚,他舍不得放手。
日子還是一天天過去,見麵好像變成彼此的一種需要,因為約會越來越變成幽會的性質,好傷自尊,她會刻意地在他麵前提到自己的男友,惡作劇地看著他突然變得沮喪憂鬱的樣子,臉上笑著,心頭卻一陣絞痛;他卻從來不提他的妻子,好像天生他們是一對,中間沒有別人,偶爾他們一起看電視,發現許多共同點:都會不停地換頻道,原來她對財經和時事那麼感興趣,原來他也是個運動愛好者和韓劇迷,偶爾擁吻親熱,她覺得一點不別扭,她喜愛他滿足的姿態,隻是靜下來,她發呆的時候更多了,有時她覺得自己像個十字路口迷路的小孩子,期待有個人來指引她。他覺得從未有過的激情和幸福,感覺自己越來越離不開這個女子。隻是更多的呆在辦公室裏,那樣好像離得她近些,而無須麵對那些隱約的問題。
八月的一天,電話中她說,他向我求婚了,下周他會回來。
感到要失去她,他胸口一陣巨痛,很多夜裏,他根本睡不著,他看著身邊的妻子,想象要是她多好啊,他甚至在考慮離婚的可能性了,雖然在一起從來沒談這個問題。
她覺得最近很不好,男友回國在所有人看來都是件好事,隻有她知道很多事已經變了,他在她心中已經不重要了,怎麼辦?另一方麵她感到對他的抱歉,因為她總會嫁人,總會離開,有時在他懷裏,她想說,我們能永遠在一起嗎?但從來沒有說出口,其實,潛在裏期待他能對她說些什麼,那樣,她的決定不會這麼艱難。
然而他什麼也沒有說,他想,自己有什麼資格去要求呢,她能陪我已經是最大的幸福了,畢竟自己連戀愛的資格都沒有,畢竟孩子還太小,有些決定會撕裂很多人的心。終於她什麼也沒做,男友回國那天,她去機場接他,當他擁抱的一刹那。她的淚掉下來,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為告別一段感情還是為忍受那麼多委屈而裝做大方贏取看上去的勝利呢?她不知道,但在男友的懷抱裏,好像回到了過去,大學校園林陰小道、公園影院種種場景,電影似的閃現,也許我們的愛情隻是打了一個盹,也許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她這樣想。
第二天去上班,她刪掉了QQ,下班是去電信換了一張手機卡,恍惚中那真像一場真實的美夢。它能確切抓住的痕跡除了QQ上的閃爍的頭像和一個手機號碼外,再也找不到了。雖然偶爾會想起另一個麵孔,一個溫柔的聲音,一些閃爍著激情的句子,可它們太單薄了,也許這是最好的結局,她想。
對他而言,QQ上永遠不在線是最好的結局,這樣他會說服自己繼續做個外人眼裏的好丈夫好父親。隻是沒有人知道他曾經擁有的這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