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白蒙(1 / 3)

——————————————————————————————————————————————————————————————————————————————————————————--有書友反應第六章有些枯燥單調,獨白太長,不過帳中一笑在此聲明一下,第六章的旨意主要是為了闡明帝王之道與白馬非馬之間的詭辯邏輯,其實帳中一笑是花了很多心思來寫的~不過還是謝謝這位書友的意見————————————————————————————————————————————————————————————————————————在與來自廬陽城的刺殺隊伍一戰之後,青禪一行人一路披荊斬棘,向著大梁皇宮進發。途中襲擊不減,甚至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前來刺殺的術師不管是數量還是素質都有所上升。

休憩的時候,赫連善建議三人喬裝,改乘不起眼的梁國車輦。

卻招來般若的輕笑和反對:“不要忘了,公主的另一個身份是術師,她需要戰鬥的經驗,需要鮮血的洗禮,如此才能變得越來越勇敢、越來越優秀。梁國皇宮將近,那裏是個殘酷的地方,你和我都不能保證自己能夠時刻守在公主身邊,在她一個人的時候,也必須要有足夠的能力活下去才行。”

“再說,針對我們的刺殺這麼頻繁,梁皇和梁國之中那些處在政治和權利中心的人,都不可能一無所知。隻要我們將來襲的刺客都殺掉,不讓你和公主的秘密泄露出去,安然地到達梁國皇宮就好。如此,反而能引得這些人的重視和無盡猜想。看著吧,等我們到了梁國皇宮之後,會有一些人忌憚我們,與我們為敵,千方百計地想要除掉我們;而另一些人呢,則會結交我們,與我們為友,不遺餘力地幫助我們。如此,敵我清晰,豈不比費盡心力地再去分辨要好太多嗎?”

“姑姑遠見。”這一句話,赫連善是誠心稱讚。

他一早就知道這女子必不是池中之物,可憑她的姿容和心智乃至實力,為何甘願十數年隻以侍女的身份蟄伏在景國皇宮——或者說,是守護在公主身邊?

再者,她對自己的了如指掌,可以推測其與自己一樣,乃是九重天機的舊部無疑。當年,自己還在九重天機的時候,便已是身居要職的少司命,而以她的資質,地位理應在自己之上,最少也要是個大司命,甚至是至高無上的供奉之一。能夠被九重天機的大司命甚至是供奉守護著的,難道公主——

赫連善的腦海中似有一道電光閃過,不禁身子一顫,隱隱猜到了什麼。

“今晚在臨安城留宿一夜,明日午時,大概就能到達梁國皇宮了。如果所料不錯,那些人要想擊殺我們,便會抓住今晚這最後的時機,傾盡全力。”

“我啊,想讓今夜成為隻屬於公主一個人的戰役呢。赫連善,你無須出手,隻與我於暗中護公主周全即可。”

“如此是否不妥?”

“沒有不妥,一個人隻有在身處危難而沒有外援之時,才會為了強烈的生存欲望,爆發出自身最強大的潛能。可不要小看公主,今夜,將是蝴蝶破繭而出的吉日。

梁國,皇宮,大化樓。

夜色降臨,月灑清輝,站在高閣之上的梁皇憑欄而望,格局闊大的建築群落盡收眼底。這時刻提醒著他,自己乃是這一國之君,可是為何,越是意識到這一點,越是有一種莫名的無力感呢?

一團霧氣逐漸在他身後凝聚成一個白色的模糊人影:“陛下,白夫人此次派去刺殺景國五公主的七名術師又失敗了,並且全部被殺。”

“這是第幾次了?”

“第四次了。”

“一點情報都沒有帶回來?”

“沒有。”

“嗬嗬,倒有意思,很是出乎朕之意料啊!”梁皇雙眼微眯,唇角浮起一個意味不明的淺笑,讓他本就俊逸非常的麵容看起來愈發引人注目,“皇夫人有什麼動作呢?”

“自傍晚時分從白夫人處得知刺殺失敗,皇夫人便一直呆在安寧宮未出。”

“沒有召見任何人?”

“沒有,不過,白夫人的弟弟驃騎將軍隨後曾入宮一趟,剛剛又走了。”

“哦?看來是打算要讓白蒙出手了,被稱為白氏一族之中的天才的那個男人。這下,那景國的五公主殿下可有的麻煩了。”梁皇用食指關節輕輕叩擊著身前的欄杆,良久,緩緩地收手於袖,“景國五公主那一行人中,必定隱藏有一個極為厲害的角色,才能五次三番地化險為夷。如此,你尾隨白蒙而去,暗中將此人查出。”

“還有,雖說白氏一族若失去了這個天才,後繼無人不說,對朕的威脅也將大大削弱。可朕卻並不真的希望那個男人會死,也不希望來自景國的那個厲害角色有何閃失——你,明白嗎?”

華麗的車輦碾著皎潔的月色,仿佛載著豐饒誘人的綺夢,在亥時的漏刻滴下之前,及時地駛入了黑沉沉的臨安城。

伴隨著門軸轉動的一聲蒼涼幹澀的長音,寬闊厚重的城門徐徐掩闔。

此時的臨安城內已到了宵禁時分,平民百姓在晚飯之後具已熄燈安歇,就連那些平時樂於款客的高門大戶,今日似乎也都商量好的一般消停了,剪燭滅盞,不聞那往常絲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