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成才視野(10)(2 / 3)

“信”是一種“無術之術”,一種治軍、治國的方略。《孫子兵法》提出為將須具備“五德”,即“智信仁勇嚴”。諸葛亮《將苑?將材》曰:“進有厚賞,退有嚴刑,賞不逾時,刑不擇貴,此謂之信將。”《百戰奇略?信戰》曰:“上好信以任誠,則不用情而無疑,故戰無不勝。法曰:‘信則不欺。’”《韓非子?外儲說左上》曰:“小信成則大信立,故明主積於信。賞罰不信則禁令不行。”孔子非常重視信在治理國家中的重要作用,《論語?顏淵》記載了他同學生子貢的一段對話:“子貢問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子貢曰:‘必不得已而去之,於斯三者何先?’曰:‘去兵。’子貢曰:‘必不得已而去之,於斯二者何先?’曰:‘去食。自古皆有死,民無信不立。’”他還說:“言忠信,行篤敬,雖蠻貊之邦行矣;言不忠信,行不篤敬,雖州裏行乎哉?立則見其參於前也,在輿則見其倚於衡也,夫然後行。”(《論語?衛靈公》)縱觀曆史,人際間能否踐諾守信,對於人類社會的治亂興衰至關重要。《史記?晉世家》記載了這樣一個曆史事件:晉獻公自覺病入膏肓,托孤於大臣荀息,獻公“乃謂荀息:‘吾以奚齊為後,年少,諸大臣不服,恐亂起,子能立之乎?’荀息曰:‘能。’獻公曰:‘何以為驗?’荀息曰:‘使死者複生,生者不慚,是為驗。’於是遂屬奚齊於荀息。荀息為相,主國政。”後晉國大亂,荀息為信守對晉獻公的承諾直至生命的最後一息。商鞅“立木取信”而推行變法,強軍興國;諸葛亮揮淚斬馬謖而嚴肅軍紀,重振軍威;孫武吳宮教戰,立斬吳姬,遂使“婦人左右前後跪起皆中規矩繩墨”,佐吳王闔廬“西破強楚,北威齊晉,顯名諸侯。”(《史記?孫子吳起列傳》)春秋無義戰,弑君三十六,造成社會動亂,百業凋敝,原因固然是多方麵的,具體緣由也千差萬別,但統而觀之,恐怕也大多同當權者的輕諾寡信密切相關。

“信”是一種人際關係,是一種人際間交往的至誠至善的境界。《春秋梁傳?僖公二十二年》曰:“言之所以為言者,信也;言而不信,何以為言?”《詩經?王風》曰:“謂予不信,有如?日。”意謂你若不相信我能踐行諾言,有白日為我作證。

《墨子?修身》曰:“源濁者流不清,行不信者名必耗。”《禮記?儒行》曰:“不寶金玉,而忠信以為寶。”“忠信以為甲胄,禮義以為幹櫓。”《淮南子?說林訓》曰:“馬先順而後求良,人先信而後求能。”王安石《辭同修起居注狀》曰:“忠者不飾行以僥榮,信者不食言以從利。”東漢唯物主義哲學家王充在《論衡?自然篇》中作了這樣的描述:“政之適也,君臣相忘於治,魚相忘於水,獸相忘於林,人相忘於世。故曰天也。孔子謂顏淵曰:‘吾服汝,忘也;汝服於吾,亦忘也。’”按照王充的觀點,人際交往間的最高境界是信,而信的最高境界是“忘”。

(三)誠信互訓和誠信的“唯義所在。”

誠與信是緊密的連為一體的,以致人們常常把它們聯係在一起使用,或者認為誠與信是互訓的。《說文解字》對誠的解釋是:“信也。從言,成聲。”對信的解釋是:“誠也。從人、從言,會意。”據《論語》記載:“子以四教:文、行、忠、信。”孔子用典製、德行、忠誠、守信這四項內容來教導學生。

《論語?泰伯》載孔子語曰:“篤信好學,死守善道。”即是說,信仰堅定而傾心好學,誠實守節至死完善大道。據《論語?陽貨》記載,子張問仁於孔子,孔子回答說能在天下施行五種德行就是仁了,子張請教是哪五種德行,孔子回答說:“恭、寬、信、敏、惠,恭則不侮,寬則得眾,信則人任焉,敏則有功,惠則足以使人。”可見,在孔子的思想體係中,誠與信是緊密相連的。先秦諸子百家及其後的宋明理學家們,不僅對誠與信的內涵作了哲學思辨的演繹,而且對兩者的相互聯係和相互依存作了各自的闡發。《荀子?哀公》:“端愨生通,詐偽生塞,誠信生神,誇誕生惑。”《管子?樞言》:“先王貴誠信,誠信者,天下之結也。”程頤《周易?程氏傳卷二》:“夫欲上下之信,惟至誠而已。”《張載集?正蒙?中正》:“誠善於心謂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