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花鍋本身就因為顏色問題不受人喜歡,再加上各種懶姑娘的傳聞,小施姑娘的朋友就更少了,直到效顰事件在苧蘿村的廣為傳播,終於,施花鍋成功的成為苧蘿村中有史以來第一個被所有小夥子小姑娘厭棄的少女。

自從施花鍋變成了施華果,這個刷了一層綠漆的老黃瓜還是第一次走出家門,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小姑娘施花鍋內心深處的那種絕望和怨恨。

“施花鍋,雖然你很悲劇,但是,你的悲劇都是源於你自己的懦弱,你且瞧著,隻要一招,這些八婆就會閉上那些臭嘴。”拿在江邊浣紗的其中一個小婦人抬起頭來朝著施華果看了一眼,然後,使勁眨了眨眼睛,立馬低下頭,但是,那準備符合大眾挖苦施華果的話確實咽了下去,從此爛在肚子裏。

“啊”伴隨著接二連三的呼叫聲,“撲通撲通”的落水聲不絕於耳。

隻一眨眼的工夫,竺蘿江邊哪裏還有浣紗女子的身影?隻能從江水中那一個個因為被水浸濕而顯現出來的婀娜身姿殘存。

“劉家的,你幹嘛推我?”

“張家的,你竟然敢在我背後下暗手,今日,你就別想著能夠從這竺蘿江裏爬出去。”

“你這……”

嘈雜的吵鬧聲漸漸歸於平靜,看著身邊一鍋粥一樣的人,在看到離岸邊至少有十多米遠的施花鍋,猛然間,泡在水裏的女子們覺得從腳底下升起一股冷氣。

邪門了。

在浣紗的大大小小三十多人全部都掉進水裏,這根本不可能是自己人下的手,沒有人有這個能力把餘下的三十多口人在眨眼間推進江裏。

除了那個曾經看了一眼施花鍋的小婦人,她直覺的,這件事情跟施花鍋有關,然而,就是因為如此,比其他的姐妹們,她更加心驚膽戰,那種帶著陰暗性質的邪惡的笑,實在是太恐怖了,作為鄉村婦人,或許八婆,或許會耍小心思對付看不上眼的人,例如施花鍋,但是,也就是因為這種小民眾的心裏,對於強勢的極有可能分分鍾撂倒她們一大群小姐妹的那一刻,小婦人對於施花鍋隻剩下恐懼了。

“即使是水神譴責與吾等,那也不可能拋開那個小賤人,你們給我閉嘴,給我把那下流胚子拉下水祭奠了水神,我們苧蘿村今年一定會風調雨順,即使是阿公知道也一定會讚成的。”

“對,我們世代在這竺蘿江邊浣紗,從來就沒有出過這種怪事兒,今日,一定是水神在向我等示警,雖然吾等江邊長大的女子總是會水,但是,要是還留著那禍害繼續在苧蘿村,那以後家中小兒要到江邊學遊水可就危險了,不行,我們不能漠視水神的預示。”

“好像那人從小就不怎麼會水?”

“據說村裏那早就已經作古的老人說過施家的閨女以後前途很……很什麼著的?”

“這樣說不定就會危害鄉裏的人,早就應該消失了。”

“據說……”

在一群興致勃勃的討論如何決定施花鍋命運的無知村婦中,隻有一個小婦人一邊偷偷的瞟向施花鍋的方向,一邊盡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