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空中的老頭臉色忽的黑了:“奶奶的，這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呀，錯過了！”老頭的眉頭很是肉痛的抽搐，速度卻是又快了幾分。
而此時，包括林審言在內的，所有還在暗暗失望的人也漸漸感覺到了不對，因為，灰雲散開之後，空氣前所未有的沉悶。
就好像，一場醞釀了一整個夏天的暴雨快要落下來一樣。
雲破月麵色有幾分蒼白，不僅沒有任何勝利的喜悅，反而有些凝重。
“原來，你也到了這一步，”雲破月啞然的搖搖頭，“果然，你從來沒有落下過，”說著，卻是手中劍揚起，直指蒼穹，“不過，哥，我一直比你快，哪怕隻是快一丁點，也是快！”
雲破月的笑聲爽朗，說不出的豪氣，下一刻，這傍晚，突兀地變成了深夜！
一月高懸，眾星綴之！
“破月銜高嶽，流星拂曉空，”王潛似乎**了一聲，麵皮狠狠抽搐了一陣，忽然狠狠地咒罵:“瘋了，老天爺瘋了！”
雲欲雨看著這片天空，忽然笑了，緊緊握劍的右手不知為何卻是悄然放鬆了幾分，蒼白的指尖也多出了幾分血色。
“我想，試試。”
早在這場戰鬥開始時，他就說過這句話，那次，這句話，是說給他弟弟聽的。
現在，這句話再說一遍，再是告訴他弟弟，明顯有些多餘。
所以，這句話不是告訴他弟弟的，那麼，會是說給誰聽的呢。
雲破月麵色有幾分憫然，看著那個和他幾乎一模一樣的人，忽然歎息一聲:“何必呢。”
眾人恍然，原來那句話，是雲欲雨說給自己聽的。
“我，還是想，試試。”
雲欲雨淡淡回了一句，手中的劍忽然揚起，指天。
那一刹那，這個12歲的孩子臉上，再沒有了平和與稚嫩，而是前所未有的崢嶸！
長劍指天，灰袍裏，似乎多出一股從未有過的決然。
空氣中多出了陣陣呼嘯，陣陣狂風在這雲層之下，發出陣陣獰笑。
雲破月麵色一白，唇角逸出了一絲血跡。他的眼睛卻是變得越來越亮。
“既然如此，那麼，就試試吧！”
雲破月身前，那輪月亮之下，一座巨大的山嶽出現，將雲破月的身體擋住，而夜空中的星星，忽然變得越來越大！
星星沒有變大，之所以變大，是因為，那星星正在以極快的速度靠近這裏！
雲欲雨抬頭望天，長出了一口氣，一座如他氣勢般崢嶸的山在雲層下出現，一陣陣恐怖的狂風怒吼，對著對麵那座山嶽襲去！
下一刻，流星撞嶽，狂風搬山！
天地刹那安靜，所有人的耳朵裏似乎都沒有了任何聲音。
接著，一聲恐怖的巨響響徹半個神月州，那般淒厲，仿佛地獄的鬼哭！
一道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照亮了這夜空，所有人的視線都是一白，天地間，似乎隻剩下這道白光！
然後，人們聽到了那個熟悉的平和的聲音，在這白茫茫的天地間輕輕回蕩，
“總有一天，我會勝過你，哪怕是，追逐一生。”
沉默良久，一道爽朗的聲音響起:“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