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赫洛夫在遭到這一打擊的同時,還經受著個人生活的不幸。1929年春,他的妻子葉林娜突然離開了他。他們的分離不是由於夫妻生活不和,而是因為葉林娜是富農家庭出身,她覺得自己沒有權利在莫斯科享清福,也怕因自己的出身曆史而連累維赫洛夫。但所有這一切難言之隱,葉林娜也無法跟和她生活在一起的女兒波麗雅剖露清楚。因此,波麗雅懂事之後,總把母親離開父親的原因歸咎於父親,再加上格拉茨安茨基之流在報紙上對維赫洛夫不斷進行政治陷害,使得波麗雅更加憎惡他的父親。正直的維赫洛夫蒙受著雙重的不白之冤。
以1941年夏衛國戰爭的爆發為契機,情況發生了變化。俄羅斯森林成了蘇維埃祖國的象征,維赫洛夫提出的為了造福子孫後代保護俄羅斯森林的科學觀點,開始被越來越多的人理解和支持,過去窒息學術民主的學閥作風也遭到譴責。一個青年在奔赴前線之前憤憤地說:“誰給了格拉茨安茨基對維赫洛夫進行如此尖銳的政治性攻擊的權利?”隨著維赫洛夫觀點的逐漸占上風,他的對手格拉茨安茨基的不學無術也逐漸暴露,再加他革命前那段醜史的沉重包袱,以及知其叛徒底細的外國間諜的一次夜訪,更使他無地自容,最後他隻好以自殺了結一生。和格拉茨安茨基的命運相反,維赫洛夫獲得了國家勳章,而且被任命為林業科學院的領導人。與此同時,維赫洛夫父女關係也出現轉折,波麗雅對父親的懷疑逐漸消除。她參軍上前線的前夜,特地來向維赫洛夫告別,波麗雅對父親表示:“要為清白而鬥爭……要使得身後站著的永遠是朋友而不是敵人,要讓人離開人世的時候也帶著微笑。”
解凍
《解凍》是蘇聯作家愛倫堡的中篇小說,寫於1954年。
在伏爾加河沿岸的一個城市的工廠裏,廠長茹拉甫遼夫被人稱作是“小官僚”、“典型的官僚主義者”。他長期“讓工人們住在破草房和木棚裏”,不關心工人的生活,一心隻想怎樣完成生產任務,得到上級的獎賞和表揚。他認為,“如果說一切都好,那麼,一切也就會真的變得更好起來;少看些陰暗麵,那麼,陰暗麵也就會更少些。”老布爾什維克、老教員普霍夫對茹拉甫遼夫之流厭惡極了:“有多少人因為這樣的人而痛苦流淚呀!可是他們卻無動於衷……剔掉一個這樣的人,馬上就會有一個新的出來,象雨後春筍一樣。”
廠總設計師索科洛夫斯基是一個熱愛工作,“很純潔”,“相信正義”的人,但愛說些諷刺話,近來時常看著報紙,自言自語地說:“寫得真對呀!”並對旁人說,最近關於鞋的問題、鍋的問題的決議,“真是希望人們能生活得好啊!”看來,“茹拉甫遼夫快被革職了。”在廠黨委會議上,黨委書記提出建築3幢職工宿舍,索科洛夫斯基則說:“早在1952年就該開始。”廠長對索科洛夫斯基的批評懷恨在心,在一些人麵前散布流言蜚語,說索科洛夫斯基不是什麼老黨員,曆史上有汙點,把家屬安在比利時,對這樣的人,充其量隻能信任50%,等等。工程師柯羅捷耶夫對廠長把索科洛夫斯基罵得“體無完膚,死有餘辜”的做法,深為不滿,認為現在不是廠長“能陷害他的時代”。
廠長的妻子蓮娜是位教員,婚後漸漸地感到“他是個個人主義者”,不關心人的生活,缺少感情,因而同他疏遠了起來,而對柯羅捷耶夫則產生了好感。最後,她決然離丈夫而去。蓮娜的母親是集體農莊主席,對女兒的做法不僅沒有批評,而是同情和支持。她告訴女兒說,中央全會討論農業的消息一傳到農村,“大家情緒都很高,心情也舒暢了”,“現在,很信任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