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老師,可不可以調我的課?把下周的課調到今晚來!”
諾諾火速找到美術班樸老師的手機號碼,打了過去。
“喔,這可有點難辦,如果要求調課,你應該提前三天通知我們,以便校方作出安排,出通告,讓學員有所調整。今年校方隻有一次對課目和課時作出了調整,那是因為停電。”
樸老師說了一通,末了他問諾諾,“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你的口氣聽起來有點那個……”
“沒有啊!”諾諾盡量裝得若無其事,又問,“對了,樸老師,今晚畫什麼?”
“今晚的模特是一名六十八歲的老人,我要求學員畫出皮膚下垂的皺感,如果你感興趣可以來看看。”
諾諾實在沒心情去看一個脫光的老頭,也許過了今晚,自己就要“厄運臨頭”了。
放下電話,諾諾回頭一看,阿壺竟站在房門口,怔怔地看著自己。
“你怎麼還沒走?”
“你怎麼可以偷聽我的電話?”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又沒有解決辦法,諾諾的心情十分不爽。
“你在外麵當裸體模特?”
阿壺的聲音略帶顫抖,充滿了羨慕。
諾諾隻好點了點頭。
“可不可以把我介紹給你的老師,讓我也脫……脫光一次,我不會索取任何報酬的。”
見諾諾沒啥反應,阿壺又補充道,“實在不行,我可以倒貼,給他一百塊怎麼樣?”
瞧阿壺這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幾乎跟街頭的乞丐差不多了。
“今晚的課程早就安排好了,畫一個糟老頭,輪不上我,也輪不上你。”
聽了諾諾的回答,阿壺十分泄氣。
“你自己想辦法吧,現在我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說完,諾諾的眼淚差一點兒迸出來。
秋天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到來,價廉物美的遊泳仍然是大眾娛樂的首選。此時正值下午開放時段,遊泳館裏碧波蕩漾,歡聲笑語,音響裏播放著張信哲的老歌。
阿壺走出更衣區,經過一段向上的階梯,眼前豁然開朗,高高的穹頂、寬敞的大池出現在麵前。大泳池分淺水區與深水區,淺水區給那些不擅長遊泳的人和小孩練習,進入深水區的是一些熟麵孔的泳客,最深處達二米五。
阿壺不會遊泳,這條號碼為XL的保日達牌泳褲,是在遊泳館的賣品部購買的,本來阿壺想買一條平腳褲,但隻剩M號,XL號全是三角褲,讓他別無選擇。也許是泳裝設計者刻意想展示“猛男”的形象,兩邊收攏過窄,恥骨上的毛都露出來了,阿壺也顧不上那麼多,平腳褲也好,三角褲也罷,反正要脫下來的。
淺水區最深是1米20,阿壺在水裏漫步,腳踩在塑料地板上,到了正式比賽的時候,這些地板可以拆除,恢複成真正的賽道。
周圍的泳客三三兩兩,有大人帶小孩嬉水,小孩套著氣圈,有男生教女生遊泳,趁機在她胸部揩點油,也有的劈波斬浪,看上去很猛,內行一看就知道是菜鳥級,剛剛學了兩招姿勢,還不敢去深水區,隻能在淺水區裏埋頭苦練。
淺水區與深水區之間,有一道浮在水麵上的隔離帶,如果從水裏鑽過去,遊入深水區,感覺就象從懸崖上跳下去一樣,很刺激的。
阿壺在淺水區裏來回走,兩個穿比基尼的美眉在玩水球,阿壺不慎撞了其中一個,她並不介意,還朝阿壺飛了一個媚眼。
本來嘛,在這兒穿比基尼,就是為了吸引男人的目光。
有人說過一句“名言”:如果有那麼一天,男人都死光了,那些熱衷於美容、減肥、做SPA的女人,早上起床連梳頭都懶得梳。
阿壺決定就在這裏“下手”,他退到淺水區的邊緣,解開褲腰上的繩子,輕輕一挑就鬆了,遊泳褲因為水的作用,緊緊貼在皮膚上,阿壺的大拇指貼著肚皮,慢慢朝下插了進去……
現在,隻要往下使勁一拉,立刻暴露無遺。
雖然在水裏,但周圍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絕對是公開的哦!
不知道誰是第一名“發現者”,是玩水球的美眉嗎?她們會有什麼反應?尖叫、逃上岸、蒙住眼睛,還是幹脆把頭湊到水裏看個究竟?十秒鍾後就有答案了。
就在阿壺鼓起勇氣,把遊泳褲往下扯的一刹那,一隻菜鳥辟哩啪啦遊了過來,這位仁兄練的是蛙泳,戴著泳鏡,頭埋在水裏,兩條腿努力朝外蹬,象一隻碩大的牛蛙,阿壺就覺得肚皮上被他狠狠踹了一腳,一個後仰,從淺水區滾進了深水區。
高高坐在了望椅上的救生員,發現深水區裏有情況,馬上跳下水,兩名救生員一道使勁,將這把灌滿水的“茶壺”拖上岸來,可憐的阿壺象條死魚一樣趴在地上,吐著水泡,五髒六腑被池水裏富含的漂白粉清洗了一遍。
Q先生接到諾諾的電話時,先是喜出望外,繼而莫名其妙,他覺得這個女孩顯然有點著急,非要安排在今晚,明晚是周末,來酒吧的客人會比平時多出一倍,Q先生再三跟她商量,能否放到明晚,他願意多支付兩百元,可諾諾一口拒絕了。
嗯,一定是缺錢,而且是急需。
這是Q先生能想出的唯一理由。
難道她連一個願意借給她三百元的朋友都沒有嗎?
現在的女孩,真叫人看不懂。
AK47坐落在馬當路,與繁華的淮海路交叉,地段是不錯的,上海的酒吧除了分布在五星級大酒店的周圍,大多集中在衡山路、巨鹿路、茂名路、長樂路這類鬧中取靜的地段,近兩年,隨著“新天地”的崛起,酒吧又逐漸朝這邊靠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