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有事,鬧得凶,一般都不會有事。雷聲大、雨點小就是這個道理。”許立揚慷慨陳詞,說教道:“法律都得有證據,捕風捉影沒用!”
許立揚的話像顆定心丸,杜美聽了,暫時把有關馬慶新的流言拋腦後了。
昏迷了整整五天,馬慶新醒了,看到陶麗蓉一臉悲戚,才知道他遭遇了一場車禍,伸胳膊蹬腿的,除了渾身酸痛之外,沒有什麼太不好的感覺。各種檢查都做了,腰間兩根肋骨有點輕微的損傷,沒什麼大礙。省紀檢工作組是下來調查他原先在城建局時,吃工程回扣的事。馬慶新出院後立即積極配合調查。他還沒當紀檢書記時,就有人告過他貪汙工程款,吃回扣。查了沒證據;這次又捅到中紀委去了。
究竟誰在和自己過不去?馬慶新想起了那些放在“牛奶”下麵的小紙條。紙條的內容表達的無疑是對他的仇恨。被稱為人民公仆,和老百姓打交道的過程中,馬慶新特別注意方式方法,體察人情但拿政策說事,從來不和誰正麵衝突,真不知惹惱了什麼人,三番五次興風作浪誣陷他。
馬慶新看到電視上有貪官被揪時,總是感慨萬分,說:“幹到了這個地位,坐公家的車,用公家的紙煙待客已經沾不少光了,還伸手拿,拎不清。”他平時在電話裏教育兒子也是常常提醒,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千萬別動心。所以,陶麗蓉不相信馬慶新會有經濟問題,反倒是一直懷疑他在外麵有女人。心裏的疑惑一日不解,一日就不得安寧。雖然,在馬慶新公文包裏發現的是一張舊照片,但陶麗蓉想知道那個長著水汪汪大眼睛的女人是誰,和馬慶新有著怎樣的關係。幾經思索後,陶麗蓉決定去找私家偵探。晚報上有過廣告:幾個法律係畢業的大學生合夥開了偵探所,又名:法律事務所。設在近郊,一個名叫後花園的村莊,誠信度高,享有盛譽。
在一個涼爽的午後,陶麗蓉去往後花園村莊偏西的一幢二層小樓,走著,走著,迷了路,小樓前麵有個院子,陶麗蓉一步邁進去……忽然感覺從頭到腳都陰森森的,明明是白天,天色突然轉暗了,好像樓上有間屋是亮著燈的,走到近前,燈突然滅了……渾身一激靈,有些緊張不安地來到了夢中那幢正在建築、尚未完工的樓房,這幢樓沒有出口,得趕快退出……思忖間,抬眼卻見藍底白字標有“解說室”,敲開門,隻有一位三十出頭、四十不到,理寸發,穿深褐色T恤,臉上有橫肉,眼大眉粗,左邊的眉毛處有塊已經痊愈了、不細看就像沒有過的刀痕。那男的脖子裏戴很粗的木質十字架,手腕上卻戴著一隻銀色大盤麵手表,猛眼看上去整個人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細瞧就會發現,有種子底氣、狠氣、穩氣在他的身上,就是衝著這狠和穩,陶麗蓉簽了協議,拿出那張馬慶新和另外女人的相片,交了一千元定金。要求:查查這女人的底細。
她這個歲數的女人,自以為已經看穿了人的本質:人什麼都能改變,衣著裝扮、戒煙戒酒、染頭發、裝假牙……唯獨不能改變的是“本能”,食色性也。而男人之於性,就像貓和腥。
誰見過吃素的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