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放手吧(1)(1 / 3)

國慶一結束,林就走了,我又恢複了自由,但我不喜歡這樣的自由。林在的時候,我想軒,是那種相思在心底,不見也無妨的淺淺離愁,是缺了陽光的淡淡陰霾,但林一走,這種思念,這種想跟軒在一起的衝動就如雨後春筍般的瘋長起來,我自己也弄不清,這種變化是因為有了思念的自由,還是因為寂寞成了溫床。猜疑,爭吵,解釋,和解,分分和和,我和軒始終未能走出所有情人關係可能經曆的怪圈。我們一次一次的分手,又一次一次地因為無力抗拒痛徹心扉的相思而握手言歡。盡管每一次的分離都使我們深刻地認識到離開對方不行,複合後都盡力的小心翼翼地維係彼此的關係,可不多久,同樣的矛盾再次顯現,分手又成了唯一的解決辦法。“我愛你”,“我想你”,“我們分手吧”,“我離不開你”,在這些話語一遍遍地重複中,我們的關係已經走過了一年零兩個月。

偶然與巧合構成了整個人類社會的曆史,許多許多的事情,哪怕隻要錯開一個環節,結果可能就是兩樣了,究竟是誰在操縱著人類?12月16日,早晨六點二十分,照例是在兒子起床之前,軒在門口擁抱了我一下,便離開了。我輕輕地關上門,叫兒子起床,以最快的速度替兒子熱牛奶,在回房間取東西的時候,突然發現軒的手機正靜臥在床頭櫃上。心抖然地狂跳了幾下,仿佛發現了一個覬覦已久的寶物似地衝了過去,顫微微地拿起手機,手竟有點不聽使喚,差點將手機掉到地上。我以最快的速度打開短信區的已發送信息,裏麵隻有一個,號碼是一長串數字,我掃了一眼,內容大概是,“近來好嗎?好久不見,昨日的情誼還曆曆在目”之類的話,顯然是發給一個令他記掛著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和他曾經有過較深厚的感情。我屏住呼吸,又飛快的打開收件箱,滿眼皆是一個被冠名為“啊”的短信,我隨便點開一個,全身刹時被冰凍住一樣,半天喘不過氣來,短信的內容是:“忙起來時,我抽時間想你;不忙時,我所有的時間都用來想你。”

門鈴響,軒回來取手機了,我沒有開門,厭惡又不舍地將手機從窗口遞給他。天還沒有亮,我看不清楚他的臉,但可以感覺出他的緊張與不安,他整個的人,在這灰蒙蒙的冬日清晨,突然地喪失了神采,變得陌生,變得虛幻,虛假起來。連世界都變的可恥可惡了!這個早晨,時間也似乎停滯了,從看完短信的那一刻到把兒子送上校車,半個小時都不到,但我卻好似過了半個世紀那麼久。兒子剛上車,我就惡狠狠地撥了軒的電話,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又似乎在竭力否認隱藏著什麼,聲音有點慌張:“怎麼了,寶貝?”。“你說怎麼了?”,我的狂吼令路邊停著的一輛私家車嘀嘀地鳴叫起來,一個騎著自行車的男人跑出去很久還回過頭來看我,我也狠狠地看了他一眼,此刻,全世界的男人都成了我的敵人。“我真的不知道,你告訴我好嗎?”,他溫柔的語調竟然如此刺耳。“你別裝了”,我不敢再大叫,但聲音還是壓抑不住的高,“我剛才看你短信了”。軒不再說話,他的沉默倒令我心慌,但氣憤壓倒了一切:“那個啊是誰呀?是你心愛的女人吧,你把她的名字排在第一位,是新歡還是舊愛呀?。“你看了我的手機,你這樣是對我的不尊重,我覺得應該重新考慮我們的關係”,軒的話將我的怒火挑到了頂點。“去你媽的”,我罵了一句粗話,“你是說要要分手對嗎?分就分,你以為我怕嗎?”,我啪地掛了電話,“去你媽的”,我心裏又憤憤地罵了一句,想象著他的臉就在我的麵前,我對著那張堆滿謊言的臉猛抽兩巴掌。

清晨和黃昏是如此的相似,就象恨和愛有著驚人的雷同。這一天,我幾乎是一刻不停的想著軒,想著他的那些短信,想著他與另一個女人所可能發生的一切,愛的柔情蕩然無存,我覺得自己成了一匹凶惡的狼,一頭餓了幾天幾夜的獅子,睜著猩紅的眼睛,隨時準備向獵物撲去。軒打了兩次電話過來,都被我掛斷,可是當他不再打時,我卻又失望起來。“我被他玩弄了,原來他還有別的女人,原來他對我的所謂的愛隻是虛情假意,逢場作戲罷了”,這些念頭在腦海裏一遍又一遍地滾動。“可他又對誰是真的愛呢?他的妻子?我?那一個女人,顯然都不是”,想到這裏,又覺得舒坦了一些,畢竟自己不是唯一的受害者。可心依然不甘,想到一個報複計劃,還未實施,已令我興奮起來,仿佛已經看到軒的痛苦與不堪。我撥通了軒的鐵哥們張明的電話,他竟然立刻就聽出了我的聲音,我有點虛榮心被滿足的得意:“張明,我想見你!”,我盡力使聲音充滿矯情。“有什麼事情嗎?”,張明被我弄得很奇怪,有點欣喜,也有點緊張。“沒事,就是想見你”,我連找個理由都懶。他“哦”了一聲,似在沉思。“還不是故做姿態”,我心裏想,鄙夷的表情他是看不見的。我知道男人們之間有個不成文的默契,“朋友的女人不能碰”,我就是要利用這點,給軒以當頭一棒。“那星期天吧”,張明竟然爽快地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