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馬克漢糊塗了,希茲聚精會神地坐在那裏,眼睛睜得大大的,“把有關那通電話的詳細情形說給我聽。”
傑梭平靜地開口。
“大約十一點四十左右,總機上的燈閃起了,我拿起電話筒,一個男人說他要找歐黛爾小姐。我把電話接了進去,隔了一會兒她的話筒才拿起來。你能知道對方是否拿起了話筒,因為如果對方拿起話筒,總機板上的顯示燈會熄滅。接著一個男人說‘喂’,我按下轉接鍵,在這之後我就聽不到電話裏的聲音了。”
這時,房內沉寂了下來。接著,在詢問過程中一直很專注地看著傑梭的萬斯開口了。
“順便問問,傑梭先生,”他滿不在乎地問道,“這樣說吧,你對這位迷人的歐黛爾小姐是不是有一點迷戀?”
自打進到這房間開始,這位接線生就顯得有些不自在,輕微的紅暈泛上臉頰。
“我覺得她是位非常漂亮的女士。”他果斷地回答。
馬克漢拋給萬斯一個不以為然的表情,插嘴打斷他們的對話。
“暫且就到這,沒別的問題了,傑梭。”
這位接線生行了個九十度的鞠躬禮後走了出去。
“這宗命案變得十分吸引人。”萬斯喃喃說道,同時在沙發上伸了伸懶腰。
“真讓人欣慰,有人開始對這宗命案感興趣了。”馬克漢語帶挑釁地說,“另外,能不能順便問一下,你剛才為什麼要問傑梭對那女人的感覺?”
“噢,隻是這個念頭突然閃過我的腦海,”萬斯回答說,“而且,你知道,閨房內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可能發生意想不到的狀況,不是嗎?”
在陷入膠著的茫然中,希茲壯聲為自己打氣。
“我們仍然掌握了指紋,馬克漢先生。我覺得指紋可以幫我們找到我們要找的人。”
“但是即便杜柏士確認了這些指紋,”馬克漢說,“我們還是要查出指紋的主人是怎麼進到這裏來的。因為到時他一定會說指紋是在命案發生之前留下的。”
“嗯,可以肯定。”希茲固執地斷言,“昨晚在歐黛爾從劇院回來前,就已經有人進來了,而且十一點半在另一個男人離開時,他還在這裏。這可以從那女人的尖叫,跟那通十一點四十接起來的電話獲得證實。而且德瑞摩斯法醫說了,命案是在午夜之前發生的,所以毫無疑問,是躲在房內的那個家夥幹下了這起命案。”
“看來,這好像沒什麼爭論的餘地,”馬克漢同意,“而且我傾向認為這個家夥與她認識。她之所以尖叫,可能是在他最初現身時;認出是他後,才鎮定下來告訴門外大廳的男子說她沒事。再後來屋裏的這名男子就把她給勒死了。”
“我的看法是,”萬斯接著說,“那個男人藏身的地方就是那個衣櫥。”
“當然,”希茲警官同意這個看法,“但是讓人困惑的是他是怎麼進去的。值班到昨晚十點的接線生告訴我,那位造訪歐黛爾並帶她外出吃飯的男子是她昨天唯一的訪客。”
馬克漢發出火氣不小的咕噥聲。
“把那名值日班的接線生帶到這裏來,”他命令著,“我們非得把這件事弄個水落石出不可。昨晚有人來這裏,在我離開前,我一定要弄清楚他是怎麼進來的。”
萬斯向馬克漢做了一個揶揄的表情。
“你知道,馬克漢,”他說,“我沒有特異功能,但我現在有一種,好像那些二三流詩人常說的,奇怪卻無法形容的感覺——假如你真打算留在這疑雲重重的閨房中,直到你發現這名神秘訪客昨晚是怎麼進來的話,恐怕你得叫人把你的盥洗用品和好幾張幹淨的床單準備好送過來。哦,別忘了,還有你的睡衣。策劃主導這個案子的家夥,早就十分小心並且聰明地安排好了他的出入問題。”
馬克漢半信半疑地看著萬斯,這回他沒有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