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識以來,韓晉沒少與四爺切磋,除了偏愛的棋藝,說起正道民生,四爺的見識更是讓韓晉佩服,“其實,四爺你就是個最好的師傅。”
如果不是精力有限,胤禛當然願意親自教兒子,“崇臨謙虛了,隻怕委屈了崇臨。”四爺對待韓崇臨,似對著一個頗為欣賞的晚輩,這也算是崇臨願意跟著來京城的原因之一,雖然崇臨比四爺還要年長十多年。
且不說胤禛私下吩咐了齊慕,在京城替韓晉置下一處院子,甚至找來兩個七八歲的少年做學生,安排妥當。弘暉可以拜韓晉做老師,可若是讓韓晉隻教弘暉一個,胤禛才是真覺得委屈了這韓崇臨。
眼下,卻那位風頭正勁的學子鄔思道,讓四爺有些傷腦筋。連東宮太子都知道這麼個人了,其他已經出宮建府的皇子阿哥自然多少都耳聞了,至於鄔思道時不時對外表露出那麼點願意拜入四貝勒門下的意思,惹得四爺恨不得悄悄給他脖子上抹一刀了事。
蠢貨!胤禛對於這飛來橫禍實在無奈,天知道這鄔思道如此能折騰,才短短時日,竟是憑著一介平民書生攪亂了京城的一池子水,還是把髒水潑到了四爺的衣衫上。
自以為做得隱晦,言行舉止卻處處透著心浮氣躁,鄔思道這一番看似在學子間的如魚得水,殊不知在權貴眼中就像是滑稽的醜角,做著猶如扮醜唱大戲一般的蠢事。
可憐鄔思道來京城趕考兼帶想投靠四爺,到頭來就連四爺影子都沒瞧見一個,偶爾見到四爺的馬車經過,他卻始終沒膽子去攔下自薦,心中頗為懊惱。忍不住有些疑惑,那些話本裏講的,雍正帝頗為敬重謀士鄔思道的各種故事,難道都是假的?
“衡臣兄,你可認識四貝勒?我在京城這些日子,聽大家聊得挺多,可就覺得沒怎麼談起這位四爺?”鄔思道今天單請了張廷玉一個,下帖子是來探討策論的,說到一半就沒忍住終於和這位雍正帝將來的重臣把話題扯到四爺了。
張廷玉皺了下眉頭,敷衍地應了一句,“可能是四貝勒向來處事低調吧。”這段時日與鄔思道相識,倒是能聊得暢快,可張廷玉哪怕現在還未入仕,那性子也是被他老子張英磨得四平八穩的,不該多說的從來不胡言,“賢弟,會試將近,昨日父親囑咐於我,要靜心備考,今日應邀與賢弟暢談,愚兄獲益良多,在此先向賢弟預祝會試順利。”
鄔思道的一些理論觀點,張廷玉確實很感興趣。
鄔思道趕緊起身還禮,又謙虛客套了幾句,送走張廷玉回到雅室,終於隱約有些醒悟了,大概以張衡臣那種出了名的嚴謹性子,很難在外評說皇家事宜。一時間竟有些後悔,似乎得意忘形了。
話說,張廷玉那些說辭倒也是真的,何況就在當晚,工部尚書張英把這次子叫到書房有好好訓了一頓,甚至直言把兒子禁足在家讀書,就差沒指名道姓地讓兒子今後少與鄔思道那種人來往。
五貝勒心滿意足了,哼哼,老四再拽又如何?還不是得要爺傳話幫忙不是?自打從江南回京,總裝作那般不冷不熱的模樣,五爺瞧著四哥的作態心裏直抽抽。
其實,五爺高興,怕是因為發現,原來自己於四哥還是有點用處的吧?與胤禛深交前,胤祺或許沒有如今這麼二,不過,心裏自在樂意倒也是真的。
認真過日子,不論是學子讀書、還是皇子辦差,都算是時間飛逝。眼看著會試在即,學子們憋著一股子勁兒要博一個魚躍龍門從此名利權貴,而皇子們則像是逛街買玩意兒一般挑挑揀揀,尤其是東宮太子,對這一屆科舉便是十分看重。
至於四貝勒,最近除了幹涉張廷玉那點子交友事兒,就隻逗著八貝勒胤禩玩了一回,再沒幹其他事情了。
會試開始前,八爺在京城蹦躂得挺熱鬧的,可惜這還沒出結果呢,八爺就神速地學著老四過起了深居簡出、三點一線的枯燥日子……可這日子,八爺表示,好難才忍住了沒有半夜爬牆去隔壁府上再狠狠咬掉老四一口肉,讓老四知道什麼叫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