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您熟悉我兒子道格拉斯的名字吧?”
“什麼,難道您就是道格拉斯·麥伯利的母親嗎?他的大名我早有耳聞,不過,我隻見過一麵。當時,他實在是一位英俊、有魅力的男子啊!他現在怎麼樣了?”
“唉,死了,福爾摩斯先生,他死了!上個月患肺炎在羅馬去世了。”
“真遺憾!他是我見過的精力最為充沛、飽滿的人。”
“頑強得太過分了,福爾摩斯先生,你印象中的他是那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但是後來他卻變得憂鬱少言。一個月之間,我目睹他由一個優雅高貴的孩子變成一個失魂落魄的可憐人。”
“是愛情,因為一個女人嗎?”
“一個女魔鬼。好了,我這次請你前來可不是為了談論我的兒子,福爾摩斯先生。”
“華生和我都會盡力幫你的,請說吧。”
“近來發生的事情極其古怪。我一向和鄰居極少來往,三天前我會見了一個來訪者,他自稱是經營房地產的商人,還說我家被他的一個主顧相中了,如果我願意賣掉,價錢頗豐。我自然對他的提議很感興趣,於是就提出一個比我買房時高500鎊的價格,交易一拍即合。接著他又以相當高的價錢,買下我所有家具。
昨天這個人帶來了寫好的合同。多虧我先讓我的律師蘇特羅先生看了一下。他也在哈羅居住。他對我講:這是一個奇怪的合同,在未弄清真實情況之前,你不能簽字,否則你無權把房子裏的任何東西拿走,包括你的私人用品。當天晚上那個人再次來的時候,我再次聲明,隻賣家具。
不,不隻家具,而是一切。他說。
那我的衣服首飾怎麼辦?
放心,當然會考慮到你的私人用品。我的主顧是一個非常大方的人,但是他有他的癖好和習慣,對他來說,要麼買,要麼就不買。
既然如此,我不賣了。我說,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但是這個事兒實在稀奇古怪了。我擔心……”
話剛講到此,突然福爾摩斯抬起手來打住了談話,隻見他大步搶到房間另一端呼地把門打開,抓住一個又高又瘦的女人的兩肩,把她揪進房間。這女人極不情願像一隻被從雞籠抓出的小雞一樣高聲亂叫。
“放開我,你要幹嗎?”她尖叫著。
“蘇珊,你怎麼了?”
“太太,我正要進來問客人是否留下用飯,這個人就撲上來了。”
“她躲在門外偷聽至少已經5分鍾了。蘇珊,你有點氣喘吧?我是從你喘氣聲中聽到你在外麵。”
蘇珊很驚訝,憤憤不平地對福爾摩斯說,“你到底是誰?有什麼權利這樣對待我?”
“我隻是想當麵問你幾個問題。麥伯利太太,請我幫忙的事您對誰提出過?”
“沒有,福爾摩斯先生。”
“誰替您寄的信?”
“蘇珊。”
“那麼蘇珊,你把你家主人要找我的事對誰彙報了?”
“你在胡說些什麼,我根本沒報信。”
“蘇珊!”她的女主人大聲說道,“你這個狡猾的壞女人!現在我想起了,你曾在籬笆邊和一個男人說過話。”
“那是我自己的事。”蘇珊生氣地回答。
“我知道那個和你說話的人是巴內,時不是?”
“你知道了?”
“現在我能完全確定,好吧,蘇珊,如果你告訴我是誰指使巴內,我會給你10英鎊。”
“10英鎊算什麼,別人經常給我好幾千呢!”
“他是一個很有錢的男人?不對,那一定是個富有的女人,你何不說出她的名字?這現成的10鎊馬上就歸你。”
“我倒寧願看你下地獄!”
“說的什麼話!蘇珊!”麥伯利太太喝道。
“我不幹了,我受夠了”說著她拂袖而去。
蘇珊一走福爾摩斯的臉上表情立刻又嚴肅起來,“這個集團的行動真快呀!你給我的信上郵戳是上午10點。蘇珊馬上向巴內報信,巴內又刻不容緩地請示他的主人,而這位主人,她下達了命令。黑人斯蒂夫在次日上午11點時已經找到了我家。這真是迅雷不及掩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