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生,看來我們真把他唬住了。他如果知道他的主顧,他會出賣他的。我了解一些約翰集團的內幕,斯蒂夫是其中一員。華生,現在蘭代爾·派克能派上用場了,我馬上去找他。我回來後案件就會明朗許多。”
蘭代爾·派克是福爾摩斯查閱一切社會傳聞的活參考書。這位生性怪異、懶散的人專門收集轉發首都所有的小道消息。福爾摩斯經常小心翼翼地幫助蘭代爾得到消息,有時也需要他的幫助。
次日清早我來到福爾摩斯房間,從他的表情看,我就知道事情進展得不錯。這時又發生了一個意外,那就是接到了下麵的這封電報:
請速來,住宅被盜。警察在場。
蘇特羅
福爾摩斯誇張地吹了聲口哨,“序幕已經拉開,比我預料的還快。華生,有一股強大的勢力在這案子背後,昨天沒有請你留在那裏守衛,這是我的過失。看來這個蘇特羅是個軟骨頭。沒辦法,必須去一趟哈羅。”
第二次再到三角牆山莊,那井然有序的環境已被打破,花園門口站著幾個看熱鬧的無關緊要的閑人,還有兩個警察在檢查窗口和種植天竺葵的花床。在屋裏,我們遇到了一位滿頭白發的老紳士,自稱是律師,旁邊還有一位紅光滿麵、絮絮叨叨的警官,一見福爾摩斯就以老熟人的姿態和他聊起來。
“嗨,福爾摩斯先生,這是一件普通竊案,低級警察完全可以應付,就不勞駕你這位專家過問了。”
“你是說,這隻是普通竊案嗎?”
“沒錯兒。我們完全確定作案人是那個巴內集團。還有一個黑人。”
“您真高明!他們偷走了什麼東西?”
“呃,看來他們沒有得手。麥伯利太太被麻醉了,住宅也被翻了。女主人來了。”
女主人麵色蒼白,身體虛弱,由一個女仆攙扶著進來了。
“福爾摩斯先生,昨天的事給你言中了。”她苦笑著說,“可是,我卻沒有聽你的話。我不想打擾蘇特羅先生,所以沒做任何準備。”
“我直到今天早上才聽說這件事。”律師說。
“你好像很虛弱,”福爾摩斯說,“恐怕你的體力不允許你講述事件的經過。”
“這是明擺著的,還用說嗎?”警察指著他的日記本說。
“其實過程也不長,是那個可惡的蘇珊給他們帶路,他們對房子很熟悉。我先是感覺到了按在我嘴上的氯紡紗布,然後我就昏迷過去。我醒來時,有一個人在床邊,另一個人則正在從我兒子的行李堆裏站起來,手裏還拿著一卷紙,那行李被打開了,地上亂七八糟的全是東西。我猛地跳了起來,一把抓住她。”
“你這樣做太危險了!”警官說。
“我倒是抓住了他。但他一甩手擺脫了我,我又挨了另一個人的打。因此我又失去了知覺。瑪麗聽見動靜,對著窗外大叫起來,警察就來了,但那幫流氓已經逃走了。”
“什麼東西被拿走了嗎?”
“我想沒丟什麼值錢的東西。我兒子的箱子裏根本沒有什麼。”
“他們沒遺留下什麼東西嗎?”
“有一張紙可能是我從那個人手裏抓來的,掉在地板上,皺得很厲害,是我兒子的字跡。”
“既然是他的手跡,說明這紙根本沒有用,”警察說。“要是犯人的……”
“高明,”福爾摩斯說,“但是,我還是很好奇,想看一看。”
警官將一張書寫紙從他的筆記裏拿出來。
福爾摩斯仔細看了看這張紙。
“警官先生,你怎麼看?”
“依我看,很像是一本離奇小說的結尾。”
“它的確像一個古怪故事的結局,”福爾摩斯說,“上麵有頁數。245頁,那前麵244頁在哪呢?”
“一定是被罪犯偷走了。不過,他們要它做什麼?”
“闖入住宅偷這樣的東西真是莫名其妙。你覺得它說明了什麼?”
“這恐怕是盜賊在慌亂之間隨手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