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要說話算數哦,過去看過一眼後,馬上跟奴婢回家哦?”她說著,隨即站立起來,飛快地衝了過來,氣喘籲籲地說:“咱倆要互相手拉著手,以免被擁擠丟掉。快點,少爺呀,緊緊拉住奴婢的手吧。”

我與翠翠很友好,好像一對親姐弟一樣手拉著手鑽入人群裏麵觀看熱鬧:哦喲,原來是滾花布龍哩。

隻見——

跑在龍頭前麵的那個小夥子身健體壯、動作敏捷,跑得飛快,跳得老高,手中揮舞著一根圓木棒,圓木棒的上頭套著一個五顏六色、閃閃發光的鐵圓圈沙沙地旋轉,聽到場地上的人們在喳喳地說:在龍頭前麵奔跑的那個人是叫“戲龍珠”的。

花布龍整個龍體采用的是最結實的麻布料在上麵塗上顏料畫成龍的圖案,龍頭上還有一對雪白的角,仿佛是梅花鹿的角一樣的;一雙眼睛黑白分明,嘩嘩轉動,閃閃發光的;張著一張大大的嘴巴,上下頜兩邊露出一對老虎一樣的牙齒,中間還伸出一條又長又紅的舌頭,看上去挺嚇人的。

從龍頭到龍尾總共有十幾個人舉著棍棒戲耍長龍,個個都是身輕體健的小夥子,隨著戲龍珠的小夥身輕如燕似地飛上天空,龍頭也跟著龍珠飛上天空,隨即,整條花布龍嘩啦啦地飛上天空,所有人都配合得那麼的默契,那麼的敏捷,個個身輕如燕,龍騰虎躍,簡直是一條活靈活現絕妙的飛龍戲珠。

耍龍尾的那個小夥不僅能跟著整條花布龍騰飛,揮灑自如,而且還好像機靈的小鬼一樣左右不停地搖晃著尾巴,翩翩地來回擺動著,實在是速度飛快得讓人眼花呀……

人們說,台上十分鍾,台下十年功,他們練習到如此諳熟的靈敏動作,確實不下於十年的苦功喲。

“少爺,不看了,咱們走吧?回得晚了,俺娘真的會被太太和管家痛揍一頓的嘞!少爺晚上不是還要吃奶的嗎?俺娘如果挨揍受傷了,誰來喂養少爺的奶水呀?誰來照顧少爺服侍少爺呀?”翠翠說著,緊緊地拉住我的右手,硬要往人群外邊拽。還可憐兮兮地說:“少爺,你要聽話呀,趕快跟奴婢回家吧?求求你了,走吧?”

“不嘛,再看一會兒嘛。”我仍然是直直地站立著不挪步。分明帶著求情的口氣說:“好翠翠,再看一會兒嘛!”

“走吧,求求你了!”她連說帶哄:“回家後,在咱們自己的院子裏玩騎馬,奴婢爬在地上讓少爺當馬騎好嗎?乖乖地,現在就跟奴婢回家吧。”

“你要說話算數哦,一定要讓我騎馬轉悠上十幾圈哦?”我瞪大眼睛一眨一眨地說,“可不能扯賴皮說話不算數哦!”

“好的,隻要少爺馬上跟奴婢回家,奴婢就趴在地上給少爺當馬騎,隨便要轉悠多少圈都由少爺說了算,奴婢肯定不反悔。”

“你能說話算數嗎?”

“算數,算數,絕對算數。難道少爺還不相信奴婢嗎?奴婢什麼時候騙過少爺呀?”

“那咱們拉鉤為證吧。”我樂悠悠地說著,隨即伸去小指頭與她拉鉤。“咱倆拉鉤,向天地發誓好嗎?”

“好的,拉鉤就拉鉤,奴婢肯定是說話算數的。”她馬上伸出右手與我的右手握了一下,兩隻手的小拇指互相勾住,兩個大拇指互相觸碰,我與她同時張口說:“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少爺,拉過勾了,咱們走吧!”

“好的。你放開我,我絕對不跑啦。”

5·想入非非(下)

從玩騎馬到上學

翠翠確實說到做到,每次為了哄我,總是在院子裏趴在地上讓我當馬騎。當晚,我躺在奶媽身邊抓住她一對瓢子似的大酥奶又是吃奶又是玩耍……

翠翠躺在我的身旁可憐兮兮地說自己的膝蓋疼,我隨即鬆開奶媽的大酥奶,翻身而起從琉璃燈的光線之下瞅到翠翠的一雙膝蓋麵上血紅血紅的幾乎磨得要流血,一雙小腿上還劃了好幾道血紅的道道……

我看著看著幾乎心疼得要流淚,嗚咽說:“你的玻璃蓋都磨破了,為什麼不叫一聲疼呀?為什麼不停下來咱們不玩騎馬呀?幹嘛還要傻癡癡地一直讓我當馬騎呀?”

“當時在大街上瞅舞龍時,奴婢答應過少爺回來讓少爺當馬騎的嘛。如果說話不算數,怎麼能守信於人呢?再說,咱們已經拉鉤為證了嘛。”

“可憐的翠翠呀,你真是我的好姐姐呀,以後我再也不讓你當馬騎嘍。”我淚水汪汪地說,“說真的,往後咱倆再也不玩耍騎馬嘍!”

“說話不能沒輕沒重上下不分的,你是少爺,我和媽媽都是奴婢,奴婢長大後,隻配給少爺當丫鬟使喚的,少爺哪能信口開河叫奴婢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