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我的最好姐姐嘛,我長大後一定要娶你當媳婦嘞。”我態度嚴肅地說,“說真的,我發誓誰也不娶,就要娶你當媳婦。”
“噓!”奶媽慌忙製止。“少爺,這話可不能對著外人亂說哦,讓太太和管家聽到了還以為是俺母女倆教唆你的哩,罵俺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哩,可要揍扁俺母女的喲!”
真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從這天開始,翠翠對我更加關心,真的好像精心照顧恩愛無比的小丈夫一樣左右不離地服侍著我。
真是閑處光陰易過,倏忽間又過去三年的光景,我不再吃奶媽的奶水了。奶媽就被派到後廚給家庭做飯;翠翠仍然左右不離地服侍著我;家裏請了私塾張先生來指導我功課,教我讀書識字。
第二年,先生教我吟詩作對,一天,先生拿過來一幅用手工畫的圖,說:“這是一幅乾坤社稷圖。”說著,左手高舉起畫圖開始給我出上聯:“手擎乾坤社稷圖。”
要求我給對出下聯。由於我當時剛剛學會對一些比較簡單的楹聯對子,馬上給出了這麼高難度的上聯,著急得我直撓頭,一下子對不上來。先生說:“慢慢來,沒事的,何時能對得上,何時再來告訴先生就行。”
說來湊巧,當晚,有朋友邀請爸爸去做客,爸爸帶上我一起去吃請。上蒼是萬裏長空青天碧藍、月明星稀,當行走到一座獨木橋,正要小心翼翼地雙手攀住旁邊的木欄杆,顫著腿,抬腳踩上獨木過橋之時,倏然間,我低頭瞧見晃悠悠河水中的碧色藍天、皓月當空,突然有了靈感,馬上想起先生的上聯,著急連聲地說:“爸爸,我不去吃請了,我要回去給先生對下聯呀。”
我“噔噔噔”地飛跑到先生那裏:“先生,學生已經對出下聯啦。”
先生樂嗬嗬地問:“是嗎,快說來聽聽?”
我聲音琅琅地說:“是對:腳踏大地明月天。可否?”
先生聽了幾乎要蹦跳起來說:“對得好。”
不幾日,先生又一次給我出上聯:“白石白雞啼白晝”(注釋:“白石”二字是地名)。
當場,我又是著急得對不出來。翌日,跟著爸爸到一個新地方做客。我稀奇地問:“爸爸,這裏是什麼地方?”
爸爸說:“黃岩。”
我愕然地問:“什麼?”
爸爸詳細地說:“這裏地名叫黃岩。”
驀然間,令我想起了先生的上聯,又有了靈感。“咚咚咚”地跑回家找到先生,我說:“先生,學生對出下聯啦。”
“是嗎,說來讓先生聽。”
“是對:黃岩黃犬吠黃昏。”
一年後的一天下午,先生教導我加算術,要求我必須做到既快又準,加法的內容是從數字1一直加到100,看需要多少時間,並且還必須做到準確無誤。
我的腦海中突發奇想頓時有了靈感,想到了一條最簡便的計算捷徑,還沒到五分鍾時間,就從1到100的全數給加完成了。
隨即,我舉起右手說:“先生,學生加完成了。”先生不理不睬,好像不大相信我的話。稍停片刻,我又一次舉手:“先生,學生真的已經加完了。”先生仍然顯得不屑一顧的表情,顯露著滿臉的不高興。急得我聲嘶力竭、歇斯底裏似地說:“先生,學生真的早就完成了那。您為啥不理不睬呀?”
先生被我哇哇叫得沒辦法,仍然帶著不相信的口氣說:“還不到五分鍾時間,你是怎麼加的?你不是在欺騙先生嗎?說吧,總數是多少?”
“學生不敢欺騙先生。”我認真地回答,“總數是五千零五十。”
先生聽到總數是對的,隻得過來瞅一眼,這一瞅讓他吃驚不少,頓時傻眼了,我加的快速捷徑是:1加99等於100;2加98等於100……49加51等於100;49個100,再加以100本身和單數50,總數等於5050,絲毫不差。
又過去兩年,先生急匆匆地過來找我爸爸,態度十分懇切地說:“員外的孩子智質聰穎過人,在下教他無能為力嘍,總不能就這樣濫竽充數地教下去誤人子弟吧,那樣罪孽可重喲。貴公子的前程是大事,再也不能耽誤貴公子的前程嘍。還望員外另聘高明來教導少爺的功課吧?”
為了證實夢幻純屬事實而不虛構。有一首《如夢令》專道當時的情愫:
窘困常思豪富,
夢幻不知歸路。
盡興不回頭,
生世商賈汪府。
前路,
前路,
但願此身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