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獨孤月牙說要下車的那一刹那,洛溪猶豫思考了好一會兒,馬車的速度漸漸放緩了下來,可是並沒有停下來。
馬車非常平緩的行駛著,獨孤月牙以為洛溪正在慢慢地讓馬車停下來了,因為太著急想探明白那個穿著紫色衣衫的男子究竟是不是南宮戰赫。
獨孤月牙沒等馬車停下來,就在馬車上蹲下來,兩隻手撐著馬車跳了下去。
洛溪還沒想好怎麼勸阻獨孤月牙不要下車的話,視線從前麵轉到女子身上時,就看到女子跳下不顧馬車有沒有停下來就跳下去,“太子妃,快回來,危險!”
洛溪伸出手拚命想要抓住獨孤月牙,可是手指卻抓了個空,剛碰到一點女子的衣衫,女子便跳下了馬車。
獨孤月牙兩隻腳落地的時候,和地麵相碰的那一瞬間,身體狠狠地震了震,震得雙腳疼得格外劇烈。
獨孤月牙站起來時,兩隻腳疼得差點走不了路,過了好半晌,腳下的才疼痛緩和了過來,然後又跑了起來,奮力的往回跑,跑到不久前看到那個紫衣男子的地方。
還沒有看到男子的麵孔,獨孤月牙看著男子站著的地方,正巧在她曾經看到溫孤韶華的那間首飾店門口的外麵。
僅僅這麼一瞥,獨孤月牙就確定了麵對著她站著可是卻看不到麵孔的男子就是南宮戰赫。
獨孤月牙因為長時間在馬車上伸出腦袋看南宮戰赫的關係,腦袋和脖子有些酸疼,抬起來看著首飾店高高的掛起來的牌匾的腦袋很快就垂落了下來,看到男子麵前站著的蘇景時,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他們。
南宮戰赫的眼睛直直的注視著前方,蘇景手裏拿著東西,南宮戰赫和蘇景在馬車外麵站了好一會兒,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不過,南宮戰赫沒有怎麼開口說話,對於蘇景說的話也沒什麼反應,神情也很平淡。
獨孤月牙站的位置和他們有點遠,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麼。
過了一陣子,馬車上走下來了一個紅色衣衫的女子,抱著南宮戰赫的手臂。
溫孤韶華嬌笑嫣然的扯著南宮戰赫的手臂上馬車,男子的身體才生硬的動了動,過了一會兒緩緩地扯回了視線,在女子的拉扯之下走上了馬車。
獨孤月牙轉身的時候,眼淚突然從眼角溢了出來,被傷得血痕累累的心髒又被狠狠的揭了開來,鮮血一滴一滴的在心底流淌,時時刻刻提醒她,南宮戰赫是不愛她的,若不然為什麼她懷著孩子離開了京城五年,南宮戰赫都沒有派人來找過她。
溫孤韶華出現在淩國這裏,南宮戰赫叫的當然是溫孤韶華的名字了,又怎麼可能叫的是她?
南宮戰赫剛才喊的那一聲應該是韶華吧,可是她卻聽成了自己的名字,錯以為他叫的是月牙。
獨孤月牙抹了抹眼角的濕潤,全然忘記了她從馬車上跳下來找南宮戰赫,淩寒戰和淩憶昔還在馬車上,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穿行在街上,肩膀頹然無力的聳落了下來,心底纏卷著萬千無奈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