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引子半途乾坤(3 / 3)

喻的工作這沒交待完,又有人找到了辦公室,他同行《現代黨史研究全書》主編之一範道鑒,喻隻得停下接工作,請老範就坐,他們倆人也算是老朋友了,範道鑒一坐下,喻便問他為何還沒走,專題研討會早上就結束了。

範道鑒接過喻格言給自己倒的水,開門見山地告訴他“你不是和宣傳部很熟嗎?我是來借用你的關係的,我本想在研討會上放一炮的,又擔心影響不好,就等大家走了才來找你。”

範道鑒告訴他,自己的一本花了幾年整理的口敘曆史黨,曆次代表大會回憶,不知為何原故黨史出版社三審通過已經準備出版了,卻不知宣傳部的誰給社裏打了電話被暫時擱置了,自己搞了二十多年的黨史研究,這書稿在政治上在黨史問題上,絕對不會有問題,他不明白為什麼被叫停,連一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也不告知是為什麼,一個不告知身份的人打一個電話,幾年的工作就白做了。

喻格言讓他別抱怨,出版社有些內部的規定是外人不清楚的,他相信範道鑒在黨性上,在政策理解上,肯定沒問題或許是宣傳部對某些政策的理解和他們不一樣。問題是現在彼此之間沒有溝通的渠道,喻格言認為這事不需要找什麼關係,他認為範道鑒來得正合適,他不來找自己,自己也要去找他,因為組織的安排,自己現在要離開學說領域到政府部門去工作,目前啟動的課題研究,自己就不能再擔當大任了,如果有可能他還是會承擔一部分工作,但要卸下主編這個擔子,範道鑒作為僅有的二個副主編之一,就和另一位同誌協商一下,怎樣把工作分擔起來,下一次開討論會的時候,範道鑒可以發函邀請宣傳部門的人來參加,有當麵溝通的機會,範道鑒要搞清楚自己的書,問題出在哪裏就很簡單了,有理解不一致的地方,可以共同探討這才是學人做事的正途,而不是總是,依靠私下找關係的途徑解決問題。

範道鑒不懂,他早上還在興致勃勃地討論如何開拓黨史研究新思維,一轉身怎麼就進入了政界,當起官來,難怪今天倆人的談話,自己覺得味道有些不對,人還沒進官場,官聲已經有了。

喻格言讓老範別挖苦自己,自己也是下午剛得到的消息,現在正在做交接,一點準備都沒有,將來究竟是什麼結果還很難說,要在一個自己不熟悉的領域幹出一番成績來,是難以想象的事,尤其是在紀檢這個部門,在黨校在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班,他們見過多少下麵紀檢來的幹部,還少嗎?那是抱怨最多的幹部,不僅工作難做,進退維穀,風險太大。早知如此,三年前就該到組織部門或宣傳部門去幹,不想當官,最終卻做了一個風險最大,最難當的官,有多少人能理解紀檢工作的苦衷,過去是聽學員叫苦,將來隻怕該輪到自己叫苦了。

喻格言就是帶著這麼僅有的一點對紀檢工作的了解,開始了他的紀委副書記的仕途,以前,他隻是在研討會上與同行就一些問題進行交流,偶爾也會遇到一些需要爭論的問題,他甚至認為自己,非常歡迎有不同觀點的人,哪怕是進行尖銳的爭辨,從這一天起他才意識到,在官司場上意見的分歧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即使不是大事大非的原則問題,也可以葬送一個人的前途,非常尖銳的問題,一定關係烏紗帽,關係到個人命運,當今理論研究的環境越來越寬裕,但官場並不寬鬆,官場的路總是越走越窄,做學問討論的隻還過是一些理論問題,當官討論的每一個問題都是自己的前途問題,有些直接關乎個人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