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說了這麼些話就是要“送”我到武洲而已。想來定是這漢子新學了這騰雲之術,法門不太熟練才說了這許多話,讓我乘巧一些莫要搗亂而已。吳癡想到這裏,眼珠兒一轉便答應了賀開山,隨即又道:“難得仙師慈悲。”
賀開山擺了擺手,道:“狗屁慈悲,灑家也不怕與你說。這些時日魔道又複猖獗,竟飛過這海峽到武洲抓生人煉那歹毒法器,各宗不得以用大法力封住了這往來線路,非有正經事不得到那武洲去。灑家是那逍遙之人,新學了這騰雲飛行之術,要到武洲遊玩一番,所以才要你與我同行,有了這個理由灑家便可一路暢通無阻了。”
吳癡聽完便覺得這漢子也是光明磊落之輩,自己也是終有一日要回這玄洲的,遂順著他的話說些討好之言,無非誇讚其光明磊落,有大氣量等言。
賀開山聽得十分開懷,一路上把騰雲之術弄得平穩無比,又指教了一些修行法門,讓吳癡受益不淺。
話說兩人站在騰雲之上飛行了數日,一路上竟有好幾座飄浮在半空之中的浮空島嶼讓人歇息,否則一路飛行這數日不停歇,就是那真正的仙人也受不了。
果然如同賀開山所說一般,這些浮空島盤查得很是嚴格,島上罩著一層光暈豔麗的護罩,待問得清清楚楚才開放一道小門戶讓人進內。。
這日,兩人邊談論邊飛行,兩三個時辰後便看到天水相接之處隱約可以看到一道蒙朧的黑線。賀開山心裏一振開口呼道:“小子看到沒有,那便是武洲了。”
吳癡點了點頭,看著茫茫海水,忽發奇想,於是問:“前輩,若使用那儲物的法寶收藏一條小舟在其中,不是可以不用到那浮空島歇息便可以穿越這片海水了麼?”
“這個方法豈會無人想到,你莫看這海麵平靜得緊,若你敢下得海去管教你有去無回。大海遼闊至極,其中出沒的妖怪多不勝數,實力也深不可測。”賀開山聽吳癡的建議冷哼了一聲,繼而臉色嚴肅地與吳癡講明厲害。
吳癡臉上一副受教的模樣,心裏卻失望透頂了。
他連日來已想過許多安穩的渡海方法,無一可行。
就比如前兩日,他看到賀開山飛行疲乏之時竟拿出些丹藥補充真元,便問他惹有足夠的丹藥是否可以不用那浮空島就渡過大海。
怎料賀開山一席話又打破了他的幻想。原來丹藥隻能用於應急,要是連續地服食丹藥,不但效果一次比一次差,還有可能用藥太多而中毒,便是傳說中的丹毒了。
其實這也是可以預料得到的,藥經有雲:是藥三分毒。丹藥本就是外物,如何會沒有一些排斥呢。
第三章淫賊
“抓淫賊……”吳癡剛剛落座,還未喚來小二就聽到一聲脆生生的嬌呼,吳癡尋聲看去,隻見得一個年紀約摸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提著一把明晃晃的寶劍自樓上跳了下來,在她身前一個獐頭鼠目,穿得花裏胡俏的猥瑣漢子正慌不擇路地朝他這邊奔了過來。
好俊的輕功。見得那姑娘落地無聲的絕技,朱雀在心裏暗讚了一聲。
“淫賊哪裏跑?”
又是一聲嬌喝聲自他耳邊傳來,吳癡一看之下微微愣了一下。原來他身邊這姑娘與剛才從樓上躍下的女子生得一模一樣,要不是從聲音裏聽出了分明是兩個人,吳癡還以為撞邪了呢。
竟是一對貌美如花的雙生子。吳癡暗暗讚歎。
吳癡這一愣神間,那猥瑣漢子拔出了一把匕首,化作一道白虹刺向他身邊的那姑娘。
那姑娘長劍揮舞擋下了來得又急又疾的匕首,正要向前與那猥瑣漢子打鬥,眼前一花,從剛才就一直站在她身邊的一青年公子已落入猥瑣漢子手中,一手還扣在那公子咽喉處呢。
不用說,那青年公子便是吳癡了。
“不要過來,否則別怪我害了這小白臉性命。”
猥瑣漢子得意洋洋地大聲呼喝。兩姑娘投鼠忌器,都停了下來,隻在嘴裏紛紛喝罵那漢下卑鄙無恥。
吳癡感到一陣好笑,我本來是免得招惹事非才作這書生打扮,想不到還讓人當作軟柿子呢。
他來到武洲半個月了,身上有足夠的金銀,吳癡一邊不慌不忙地遊曆,一邊築固先天之境。這次虛耗得嚴重了些,怕是要三兩個月休養。
正當兩位姑娘一籌莫展,眼睜睜地看著這賊子押著那個書生往窗台行去,料想這個采花淫賊輕功了得,一旦逃出這酒樓怕是再也無法追上,心裏正暗暗著急。
正當猥瑣漢子得意揚揚之際,他猛地覺得扣住書生的手上傳過來一陣精純至極的內力,還未等他反應過來,隻覺得心脈一震,眼前發黑便不省人事了。
而若從兩位姑娘眼裏看到的情況來講,便是那淫賊忽地渾身一震,而後便倒在了地上,嘴角還緩緩沁出一絲血痕,氣息全無。
“哪位前輩出手相助,晚輩春水劍派玲瓏雙玉有禮了。”
兩位姑娘以為此事是哪位前輩高人暗中出手相助,互視一眼後高聲唱諾一句,便四下張望尋找那前輩高人。
可是剛才一番打鬧,現在酒家內外除了她們兩人和倒在地上的淫賊,哪裏還有半個人影。
等等……那個書生呢?兩女再次互視了一眼,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所謂的行走江湖,除了那有正當生意的押鏢送貨,或者走私販私外,無非便是拜訪哪位前輩高人,或者哪兒又聽聞有寶物出世,然後一哄而上地互相搶奪。
最近滁洲城裏的江湖豪客很多,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裏有大半是穿著薄底快靴,身穿緊身衣裳,手裏還拿著武器的江湖好漢。
最近滁洲城裏的江湖豪客們很忙,仇人碰麵了也沒空去你死我活,連淫賊這種專業人士也顧不得躲在黑暗裏,竟公然出現在酒家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