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戶人家,也不可能養有睡灶間的灶下婢。
兩人躲在窄隘的雜物間裏,黑沉沉一無所見。
“我們該在北麵從城裏脫身。”姑娘縮在他身側,感到奇異的壓迫不勝負荷:“往南也可以擺脫他們,你的輕功棒極了,他們絕難追及。”
“北麵一定有人埋伏,防備我們跳秦淮河逃走。往南逃入聚寶山,會被他們追得上天無路。”黃自然的看法與她不同,分析得頗有道理:“他們誌在必得,我可不想按他們的計劃行動受他們擺布。”
“這……這裏安……安全嗎?”
“十之安全。”黃自然拍拍她的背心,穩定她的情緒:“他們做夢也沒料到我們敢回頭返走,絕不會想到我們停下來不走,搜這兩三條街,三五千官兵不一定能勝任。
放心啦!讓他們奔波一夜,累死這些走狗,你可以放心睡一覺,我留意動靜。”
“我……我……”
“你怎麼啦?”
“我……我哪能睡得著?”
“不要擔心走狗找來好不好?來了我們也不怕呀!”
“你……”她突然抱住黃自然,躲入懷蜷縮如貓,抱得緊緊地,氣息逐漸急促。
“哦!你這小丫頭……”
她一聳身,滾倒在地,身軀呈現反射性的微顫,熱流在體內流竄。
“我知道他們為何要我,也知道如何讓他們不要我。”
她嬌喘籲籲,火熱的嘴唇在黃自然的頸窩裏找歸宿;“明天,我要告訴他們,我是你的女人……”
“小蕙……”黃自然心一蕩,不由自主把她抱緊壓下。
“我……我知道你不喜歡與女人打交道,但我……我覺得你有點喜歡我,我……我隻要求一……一點點……”
黃自然的手,摸索到她的胸懷……
她的話斷,癡迷地拉開胸襟,引導那隻讓她渾身著火的手,探向令她昏眩的部位。
“這……這感覺……”黃自然也開始語無倫次。
“真好。”她勇敢地接下去,迎接壓下的灼熱嘴唇。
“小蕙,我不僅是有點喜歡你,而是十分喜歡……”
“嗯……”
她快要崩潰了,身上似乎真的著了火,腮體本能地向對方也是火熱的壯實身軀貼緊、糾纏、尋找、迎接……
一陣激情,她的意識已不受控製了。
一陣聲息驚醒了她,睜開眼便看到窗外透入的朦朧曙光。
接著,她幾乎要驚跳起來。
這是一間堆放了些雜物的內間,打掃得倒還清潔。
近房的地麵鋪了兩張草席,她就躺在席上,蜷縮在黃自然的懷,兩人衣衫淩落,相偎相倚度過了漫漫長夜。
一眼瞥過自己裸露的酥胸,突然感到一陣熱燥,似乎輕搭在她腰間的那隻大手,正在起火燒灼著她嬌嫩的肌膚,身上起了異樣的感覺,有點不安,卻又非常愉快。
“我……”
她終於完全清醒了,伸手急抓散落在旁的衣衫。
媳並不完全了解昨晚發生了些什麼事,反正是她有生以來最迷亂最快樂的事,激情的迷亂令她神智恍惚,陷入失神沉醉的境界,其的細節模模糊糊,反正在黃自然的擁抱熱吻,她渾忘了人間何世,忘了凶險,忘了過去、現在、未來。
“那是店的女主人在下廚。”黃自然的聲音又嚇了她一跳:“等會兒我們出去討早膳,,不必急。”
然後,灼熱溫潤的大手,綿綿地撫摸她火燙的楊頰、汗膩的肩背。
她輕嗯了一聲。
**的酥胸,緊貼住對方壯實裸露的胸懷,那激情迷亂的感覺又來臨了,有融入對方體內的衝動,心跳加快了三倍。
這種感覺真美妙,她快要迷失了。
直至黃自然的嘴,找到了她潤濕卻又感到幹渴的櫻唇。
她覺得自己快要融化了,像個快要溺水的人,纖手絕望地緊抱住黃自然的脖不放,貪婪地享受這美妙的感覺。
久久,她才感到熱度徐徐下降。
“我……我是你……你的女人……”她仍然緊抱著黃自然,在耳畔羞答答地呢喃,嬌嬌的聲音柔柔地。
“不,等我請人到你家提親,你答應嫁給我,你乘了花轎娶你進門,你才是我的女人,我的妻。”
黃自然捧著她發燒的麵龐,親了她一吻:“你不要把杜彩鳳的話放在心上,那是戲弄她的話。”
“哦!自然,我……我並不祈求體愛我,我隻要……隻要……”
“嗬嗬!反正我要娶你,不管你喜不喜歡,我非娶你這位完美的美女不可,我要親親這裏……”
她抱住酥胸縮成一團,笑成一團,回避那令她融化的嘴唇,最後卻癡迷地把對方的頭抱入懷裏。
“我……我已經是……是你的女人,你肯娶我,我……我好高興做你的妻……”
她含含糊糊地說。
“你還不是我的人。”
黃自然抱著她,拾衣溫柔地替她穿著。
“哦!你……”
她臉色突然變得蒼白。
“昨晚並沒發生你並不全懂的事。”
黃自然再親親她,扶正她的身軀:“一旦把所愛的人看成終身伴侶,就會珍惜她愛護她,讓她感到榮耀而不是屈辱。如果昨晚發生了不可告人的事,你有勇氣麵對海揚波和你的人而無愧色?我能坦然地麵對他們?一旦你的身軀發生變化,你如何麵對所有的親朋好友?身軀發生變化是必然的事,我能昧著良心害你嗎?”
“咦!那……我……”她一陣心慌,不知所措。
“嗬嗬!你這什麼都不借,卻又自以為懂的傻女孩。”黃自然大笑,手觸及她敏感的地帶:“等洞房花燭夜,你才會真正的懂。你現在隻要知道,昨晚重要的事並沒發生,你仍然是那個狗王,千方百計必欲得之的完美處。該起來去找食物了,懶蟲。”
“啐1”她羞急地跳起來穿衣。
走狗們窮搜了一夜,搜遍聚寶山附近,白費勁毫無所獲,辛苦了一夜隻好承認失敗。
天一亮,走狗們垂頭喪氣分批撤走,白天不能在鬧市招搖了。
江寧縣的捕快,已經開始出動查問,迫究昨晚有人飛簷走壁的事、走狗們知道不可落在治安人員手。
浦口鎮被官府查封船隻的事,已鬧得滿城風雨,再被捉入官府,麻煩大了。
巳牌時分,神劍秀士偕同高唐神女,領了名大漢,進入街尾的一家大宅。
名大漢不是江湖牛鬼蛇神,而是徽王府的正式護衛,身份地位,比聘請來的牛鬼蛇神高得多,武功也極為紮實,驃悍勇敢氣勢也磅礴得多多。神劍秀士也是正式的護衛,大多數牛鬼蛇神得接受他的指揮。
在一些高手名宿心目,他當然矮了一裁,地位低了許多,他必須對這些高手名宿保持尊敬。
但在骨裏,他仍然是身份相當高的主事人之一,真要扳起臉公事公辦,這些高手名宿還真不敢不聽他的。
在廳堂,接待他的八名走狗,太虛瑤姬是地位最高的人,另一位老道僅次於太虛瑤姬。
至於絳仙葛蓮,地位又低了一級。
太虛瑤姬八個人奔波了一夜,剛返回梳洗畢,正想歇息養精蓄銳恢複元氣,神劍秀士便來求見,難免心有點不愉快。
休息最為重要,這豈不是有意不讓她們休息嗎?因此接待時,神色上難免流露出不耐與不滿。
神劍秀士顯然也心不愉快,神色也就不怎麼友好。
“傅姑娘,你怎麼就這樣擅自作主,把桃花三娘輕易地放掉了?”他心不愉快,問話的口氣當然毫不婉轉:“她還可以派得上用場呀!事實這幾次,她估料黃小狗的行動,大部份料了,還有利用價值呢!”
“咦!你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太虛瑤姬的臉一沉,美麗的麵龐罩上了濃霜:“桃花三娘是我的朋友,是我找到她助拳的,她的去留,我有決定權,不是嗎?她已經毫無代價地,替我們盡了力。”
“可是……”
“沒有可是。”
太虛瑤姬大為不悅:“我太虛瑤姬畢競是名號響亮的人,必須重視信諾,我答應她可以平安離去,體要我食言背信,哼!”
“傅姑娘,你這些話就不對了。”他也臉一沉,不再客氣:“我們必須利用每一個可用的人,全力對付黃小狗。桃花三娘曾經與黃小狗有往來,多少摸清黃小狗的性格,所以每次估計都很少出差錯,她有把握料黃小狗的出沒,你放走了她,等於是除去我們可靠的耳目。好,我泥人去追她回來。”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太虛瑤姬不再生氣,語氣冷淡。“我打發她走,情義已盡,她落在你手,一切責任由你負,留她在你身邊辦事好了,我不會再和她合作去找姓黃的。”
“我當然會把她留在我身邊辦事。”
“那就好,一定可以保證一切順遂。”太虛瑤姬的話意有幸災樂禍味:“她很可能再次估料正確,可以掌握黃太爺的動態,正是你能立功的保證,說不定那一萬兩賞金是你的呢!你請吧!我要休息,昨晚奔波了一夜,累慘了極需恢複元氣。”
“哼!你並不見得比我高明多少,多次掌握黃小狗的動靜,到頭來還不是失敗了一事無成。”
神劍秀士出言反諷,出口怨氣匆匆帶人走了。
“這小誌大才疏,你不阻止他,會坑了他的。”老道衝神劍秀士出廳的背影搖搖頭,向太虛瑤姬低聲說:“你用軟的,柔可克剛失敗得無傷大雅。這小定會用硬的,肯定會斷送不少人,恐怕連他也性命難保,黃太爺一劍就可勾銷他。”
“有些人就是不信邪,就相信自己一定比人強。”太虛瑤姬冷笑:“陳老先生與這些所謂親信,誰肯采納我們這些人的建議?昨晚如果用我的計劃,不要派人接近,等黃太爺回到宿處,那時該已更深人靜,四麵一圍,結果如何?這些急功心切的人,實在令人不敢領教。”
“貧道不想談大局,那不由我們置喙。”
“談個人?”
“對,談個人,這小把桃花三娘帶在身邊……”
“黃太爺肯定會和他麵麵相對,看誰死誰活。陳老先生敢大殺特殺江家的朋友,敢殺可能傾向江家的江湖人,因為這些人成不了大事,殺了沒有後患。而像桃花三娘,邪劍的女兒杜彩鳳,這些與雙方都沒有幹連的江湖特殊人物,並不是可以隨便虐殺奴役的人。她們的親友也不是容易欺負的人,日後會有麻須的。事不關己不勞心,我何必得罪人阻止他?”
“那會影響咱們的安全呀!”
“安全?咱們現在就不安全,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