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2 / 3)

她曾經和黃自然貼身纏鬥,曾經說黃自然比她強不了多少,其實她心有數,強一分半分,最後她肯定是輸家,先天上的體質她就差了一兩分。

這次,她不可能再讓黃自然抱住了。

雙手一拂一揚,衣裙飄揚,隱約有一重淡煙,在她身前形成一座牆。

當然這並非實質上的牆,眼睛看不見牆的存在。但黃自然竟然急退了兩步,像是真的撞上了一堵牆,眼神一變,臉上的邪笑一斂,雙手拂動了兩下,隨即恢複令正經女人大起反感的邪邪笑容。

“本來我喜歡被喜愛的男人抱,但我覺得你不是我喜愛的那種男人。”她擺出拒絕的態度,左手五指不著痕跡地在腰帶內活動。

“如果我記性不差。”黃自然的雙手,也在怪異地搓、揉、按、吸、身前也有怪異的氣流,形成另一堵看不見的牆;“你說我是天下最傑出的男人,你是天下最優秀的女人,這是強烈的暗示,不是違心之論……”

“人的愛好,會隨情勢而改變的。”她也身不由己,斜退了兩步,身旁的沉重八仙桌,突然橫移五尺:“此一時被一時也,女人比較敏感,也改變得快。坦白說,我並不喜歡比我強的男人。”

“嗬嗬!違心之論,你不是那種母性強烈,喜歡把小白臉抱入懷唱催眠歌的女人,而是……而是……”

“而是什麼?”她向黃自然移近兩步,左手斜垂五指不住伸曲。

“而是熱情如火宛轉承歡,投入健壯如山,粗野強悍的大男人懷,誘使那男人唱十八摸的出色女人。當然啦!在人前人後,你不會露出本性……”

一聲怪響,兩人同向側後方震起,而兩人間,相距確有八尺以上,如何接觸震開,委實不可思議,按理那是不可能的事。

氣流激蕩,異聲懾人。

黃自然撞倒了一張長凳,幸而沒被絆倒。

她的左肩撞在牆壁上,似乎房舍搖搖。

“你這殺千刀的潑氓。”她踉蹌站穩大罵,雙手徐徐向上拾。

“千萬不要再使用魔火煉金剛,片刻你就會玩火**。”黃自然邪笑著提出警告;“上次我意在試你的道行深淺,不曾反擊,這次你如果……”

她向下一挫,似乎猝然縮小了三分之二,一道粉紅色的光芒,射向仍在說話的黃自然。

黃自然在粉紅色的光華下萎縮,驀地幻沒消失。

光華連閃,燭火搖搖,風雷隱隱,似乎地麵也在搖撼。

她嗯了一聲,到了內間的門簾前,長身而起身軀恢複原狀,臉色有點蒼白,呼吸一陣緊。

黃自然也在丈外幻現,額上也見汗。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還練了些什麼絕技。我對你是愈來愈感到好奇了,你的確具有女妖仙的條件。”黃自然一麵說一麵接近:“差那麼一點點,你就可以衝散我的元神了。”

“何必呢!我們很可能兩敗俱傷。”她知道來硬的絕難討好,每一次猝然以絕學攻擊也功敗垂成:“雙方的利益是不難協調的,各讓一步皆大歡喜。”

“是嗎?”黃自然已接近至八尺內。

“你必須承認,這世間沒有所謂公平。”她表現得像是已散去所聚神功,坦然交談回到昨晚把酒言飲的境界:“在某種情勢下,不得不放棄某些堅持,放棄某些不切實際的理念

“那就表示將有某些人遭到出賣和傷害,將有……”

“隻要不損害到你的利益,關他人什麼事?把姓江的小丫頭交給我,我保證王爺不再追究你的事,如果你喜歡我,我……”

“我一點也不喜歡你。”黃自然打斷她的話:“你說的,人的愛好,會隨情勢而改變的。以前,我不否認對你頗有好感,你畢竟是最美麗最優秀的女人。但在先後聽了你不少高論之後,愈聽愈感到寒心。我是一個正常的大男人,要說不喜歡漂亮的女人,那是欺人之談,鬼也不相信。但為了喜歡某個女人而出賣別人出賣自己,告訴你,辦不到。

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我已經有喜愛的女人。”

“哦!誰?”

“一個你認為是最完美的女人,江小蕙……”

“你該死,你……她是王爺的……”

咒罵聲,她瘋狂地撲上了,異光暴射,風雷乍起,霧起雲興,身形已完全扭曲變形。貼上了,像變了形的八爪魚,更像握住公螳螂的雌螳螂,她的手腳就是章魚爪或螳螂的鐮鉤。

如果可能,她的嘴也將毫不遲疑用來撕咬。

黃自然這次發威了,十個手指成了可怕的、燒紅了的烙鐵巨鉤爪,猛烈地向白嫩滑溜的**,行無情的攻擊,崩開對方的手腳切人宮、抓、扣、撕、拉、扭、戳……記記凶狠落實。

砰然一聲大震,她終於被摔翻在地,摔翻之前,她身上的衣裙已經沒有幾片著體了。

黃自然的衣衫也淩落破碎,好不了多少,雙方內帛相見,死纏在一起難解難分。

人一倒地誰重誰占便宜。

盡管她的四肢柔軟如鏈骨,但畢竟不是可任意反轉的真鏈,一手一腳被黃自然用一手一腳反製鎖定,另一腳挾住她的頸脖頂壓,剩下的右手開始拳打掌劈,記記沉重,分別在腰脊、肩頸著體,雨點似的響聲暴起,再加上用肘在背心狠撞了幾下。

“嗯……呃……哎……”她像蛇一樣扭動掙紮,卻無法脫出束縛。

除了碎裂得露出粉腿的褻褲之外,她身上已經沒有其他遮體物有如**,本來晶瑩白嫩的肌膚,出現許多又紅又紫的淤傷遺痕,幸好不曾發生裂口,也沒有斷了的骨頭需要整理。

最後她終於哀叫一聲,手腳一軟,氣散功消,像是突然繃斷的弦線。

兩三記肘撞脊心,幾乎撞碎了她的腰脊。

女人與體重幾乎超過一倍的男人貼身纏鬥,彼此的武功與練氣修為又差了三兩分,女人鐵定是輸家,她真的不自量,難怪飽吃苦頭。

“我已經知道你的能耐,你已經死了一半了。”黃自然跳起來,份金剛俯視著小鬼,語氣凶狙:“如果不能把你整得像死魚爛肉,算我栽了。首先,我要破你的玄功,弄鬆你一身筋絡。”

一把揪住她打散了發髻,拖至八仙桌旁將人向桌上摔。

她幾成**,雖然曲線依然玲殘,但又紅又紫的肌膚已不再可愛,斑斑駁駁令人不忍卒睹。

“饒……我……”她哀聲求饒。

“饒你不得,你這種心性與眾不同的妖女……”

“我……認栽……”

“我不接受。”

“我死了,你……你休……休想救……救那些少……少女……”

“別人的死活與我無關,這是你說的。”

“你……你不是這種人……”

“人在某種情勢下會改變的。”

“你不會。隻……隻有我……我知道,那……那些少女藏……藏在什麼地……方……”

黃自然放了她,盯著她冷笑。

生死關頭,逾必須盡一切所能自救。

她認為自己對男人有頗深的了解,至少對黃自然這種英雄人物的心態,多接觸一次就能多了解三兩分。

“你本來就……就是為了她們而……來的。”她繼續說,為自己的生死爭取生機:

“隻有我……我能助你完……完成心願……”

“在這種情形下招的供,你的地位甚高,是忠心耿耿的走狗,是名號驚世的女妖仙,絕不可能貪生怕死出賣主出賣自己。”

“我……我再次鄭重告訴你,我隻是負責替王爺鑒定女人質材的專家。”她有了希望,黃自然的回應給予她無窮希望:“而且我反對那幾個主事人的作法,談不上什麼忠心耿耿。”

“是嗎?”

“比方說……”她覺得希望更濃了:“桃花三娘,我……”

“你親口答應我,離開聚寶酒樓,她就完全自由了,言猶在耳。結果,她並沒恢複自由,由於她仍然在你們的控製下,我才能查出你這裏的秘密,你還有臉提起她,我算是服了你。”

“我放了她,卻又被認為仍有利用價值,被神劍秀土逼回接受驅策。我提起她,以說明我在王府,並沒受到應有的尊重,所以也沒有替他們表忠的必要。該死的!你不要再侮辱我,有什麼惡毒的手段,你施展出來好了,除了要我的命,你得不到什麼。”

她不再怕死,黃自然真無法用惡毒的手段對付她。

像她這種身懷絕技,修為有成,而且年輕貌美的女人,怕死並非罪過。如果她看得開,對是非有高尚的秉持,就用不著為了些小的權益,投入王府做劊手了。一旦被迫麵對生死抉擇,她不得不選擇生路;但如果非死不可,她會豁出去的。

黃自然痛打她,逼她,並非有意摧毀她的生理心理,而是搏鬥不得不使用的手段,即使全力以赴,也無法真正造成嚴重的傷害,她禁受得起無情的打擊,黃自然還真無法擊散她轉玄功。

上次雙方纏鬥,黃自然就感到有點無可奈何,一時輕敵,幾乎力盡脫不了身。

這次心理上已有準備,也勝得十分費力,想扭斷她的柔軟如蛇堅韌具彈性的手臂,也未能如願,並非有意淩辱她,而是搏鬥必然發生的結果,真要毫無抗拒地任由淩辱擺布,黃自然哪能下得了手?

她的態度轉變為強硬,黃自然可就傻了眼,麵對一個**、渾身青紫傷痕的女人,還能繼續下手淩逼?像話嗎?雙方並沒有深仇大恨。

搏鬥殺人,與淩辱殺人,心理的反應是完全不同的,隻有心理變態的人,才能毫無理性地淩辱殺人。

黃自然用心理威脅嚇唬她,反而弄巧成拙。

“我很難相信你不再弄玄虛耍花招。”黃自然失去動手逼迫的念頭:“不敢相信你肯誠心地,招出少女們的藏匿處。”

“不信就算了。”她咬牙說。

“我隻好把你交給江家的江湖朋友處置。”黃自然踱至內間口,剝除那位年女人的外衣,丟在她的身上,掩蓋住裸露的**:“我承認你很了不起,幾乎摸清了我的性格,在武功上,你也是我唯一勢均力敵的對手,這樣的結果,我也感到遺憾。”

如果把她交給海揚波,任由那些江湖朋友處置取口供,結果將是非常可怕的,所謂江湖手段,表示無所不用其極,殘忍恐怖令人不寒而栗。

她吃力地忍痛爬下桌,沉著地穿衣。

“我認為你是我所碰上的高手名家,唯一可敬的勢均力敵對手。”她因忍痛而愁眉苦臉,說話卻清晰鎮定:“所以我願意成全你救人的心願,隻有你才能讓我認栽討饒。

除了你,任何人也休想從我口,問出任何口供,剝皮抽筋的殘毒手段也不能逼我屈服。”

“你真的願意合作?”黃自然心一動。

“那是當然。”

“你沒有不忠的煩惱?”

“我已經告訴你,與忠無關。”她冷冷一笑:“我受聘請的名義不是做走狗,而是他們看上了我鑒別女人的才能。如果不是你搶救了江小丫頭,我絕不會出頭管不是我份內的事。即使如此,我自告奮勇的責任,是向你施壓迫回江小丫頭,對付其他的人我不會參與。追回江小丫頭的事,我仍在盡力,力逮與不逮我都沒有責任,反正我隻知盡力而為,其他的事,一概與我無關。”

黃自然心好笑.這根本就是托辭,但也並沒感到意外,這妖女對是非正邪的認定,本來就與眾不同,與杜彩鳳的看法相差不遠;杜彩鳳是正宗的邪道人物。

當然,黃自然並沒留心分析她話的弦外之音。即使是;機警精明的男人,有時也會粗枝大漫不經心。

“好,我姑且相信你。”黃自然大方地說:“但言之在先,你得帶我去現場。”

“一言為定。”她心暗叫僥幸。

“先找地方安頓,你還能走嗎?”

“還可以支持,當然不能跳高縱低,解我的任脈禁製,我自己走。”

“必要時我可以扶你一把。”

“幹脆你抱我走豈不更好?”她心花怒放,命保住了。

“你休想。”

出房看到暗影潛伏著幾個人,她才知道裁得不冤,難怪房內搏鬥如火如荼,卻沒有同伴趕來聲援。

她帶了十餘名武功驚世的走狗,潛藏在這裏等侯消息,作為打擊黃自然的機動主力,便於能集全力飛快地趕到現場發起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