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聞言,略一猶豫道:“可是……”
玄娤打斷他道:“無什可是,方才你也瞧見了,菩薩不會允許與佛無緣之人上山,你等留著此地也無甚作用了。”
侍衛無奈,隻好依言乘船返回,他們隨著他出來半載有餘了,也十分想念家中的妻兒,隻是為了保護玄娤不得已而已。
玄娤站在瑪瑙灘前,目送著侍衛們乘船離去,揮了揮手,道聲再見,又來到青石山路之前。
而在一旁一直躲著觀看的木吒,見玄娤通過試煉,不由搖了搖頭,長歎了口氣,又見他送別侍衛,再次來到山路之前,急忙現身,來到他麵前。
玄娤見眼前突然現出一個童子,嚇了一跳,以為又是菩薩對他的試煉,急忙凝神以待。
木吒見他如此驚慌的樣子,覺得好笑,於是戲言道:“我乃此地山神,你這凡人,可有什三牲祭品拿來孝敬我呀,指不定我便會放你過去,讓你去見菩薩。”
玄娤聞言怒道:“你這毛神,好生沒羞臉皮,向我一個出家之人討要三牲祭品,害我犯下殺戒,辱了佛門寺規。你這廝也知此乃落伽山界,菩薩眼皮底下,你也竟敢口食葷腥嗎?你知我從小無父無母,便想占我便宜,要我孝敬於你,究竟是何居心!”
一句話嗆得木吒口不能言,尷尬不已,見他還欲開口再言,木吒連忙道:“我乃天庭托塔天王次子木吒,南海觀音菩薩大弟子行者惠岸,你可以叫我惠岸師兄,我乃奉了菩薩之命下山前來接應你,並非什麼流氓山神,若你不信我可以變回那日在長安皇城時的模樣,我並不知你無父母,無心占你便宜,方才隻是與你開個玩笑而已,望你千萬別見怪,還有我並不想食葷腥,完全不想,一丁點兒也不想,求你千萬別告訴菩薩。”語速之快,吐字之清晰,實乃玄娤生平僅見。
說完還生怕他不相信,急忙現出伏魔真身,揮舞鐵棍,玄娤怕被他誤傷,急忙躲在一顆大樹之後。
木吒一邊將鐵棍舞的密不透風,又一邊向他炫耀道:“如何,可曾覺得十分威武,千般羨慕,萬分嫉妒,若你能體會到大乘佛法的妙處,習得這伏魔真身,卻也能與我比上那麼一比,哈哈哈……”話到最後似乎想到了什麼好笑之事,樂得哈哈大笑不止。
良久,玄娤見他揮舞完畢,拂了拂衣袖,不疾不徐地走上前來道:“這伏魔真身雖好,可卻不是我想要的。”
木吒一愣,下意識問道:“那你想要什麼?”
玄娤凝視著他,一字一頓地道:“穿越時空。”
木吒大吃一驚,重複道:“穿越時空?”
玄娤點點頭道:“對,就是穿越時空。”
木吒又問道:“你要穿越時空怎麼?”
玄娤毫不猶豫地答道:“自然是穿越時空啊。”
木吒又是一驚,道:“穿越時空?”
玄娤聞言,一陣不耐,道:“惠岸師兄你還有完沒完?”
木吒察覺自己失態,忙道:“沒,沒……”
話一出口,又覺不對,急忙改口道:“不,不……”
可再次出口,隻覺越說越糊塗,於是瞪了玄娤一眼道:“我知師弟你口才好,可即便如此,也不能隨意打斷別人的話啊。”
玄娤一陣委屈,心想:“明明是你自己詞窮,怎能癩我,況且之前與我對話之時,怎的如此口齒伶俐,語速驚人。”
此時又聽木吒道:“從未聽過穿越時空這一說法,也無此法術。”
玄娤渾身一震,上前扯住他的衣角,激動地望著他道:“沒有,怎會沒有呢,師兄你可是記錯了?”
木吒托腮沉吟道:“確實沒有,無論仙法、道術、佛光、妖技皆無此記載,不過據我所知,此法或與佛門當中的輪回轉生之法有些類似。”
玄娤聞言,心中又燃起希望,急忙拉著木吒道:“菩薩不是要惠岸師兄前來接我嗎?那咱們就快些出發去見菩薩吧。”木吒聞言點頭,在前方引路。
再次踏上山路,玄娤心中感慨頗多,此時他才得以真正領略到落伽山的美景,先前那些瑞氣祥光,琉璃瓦牆,皆是幻覺,隻有眼前這千花萬樹,百草金蓮,以及那成片的紫竹葉林和歡快的鳥雀叫聲才是真實。
玄娤一路隨著他來到潮音洞前,木吒吩咐一聲,叫他在此等候,他先行進去通報。
玄娤等了半響,見他還不出來,不一會,困意上湧,竟坐在地上睡著了。
玄娤大驚,急忙睜眼,隻見周圍竟是由黑色與白色所構成的雙色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