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娤聽後如遭雷擊,腦中一片空白,茫然地望著太宗孤獨的身影,慢慢遠去,直至消失不見。
俗話說,求人得求準,拜佛要拜真,自玄娤救活太宗一事傳出之後,大唐百姓便紛紛稱他為‘聖僧’。而通過這一個月以來,不斷對此事的宣傳與評價,再加上玄娤佛子的身份,一時間,他在民間的形象就如那如來佛祖一般無二。也正因此,長安城內,要玄娤現身授法的呼聲,也一天天高漲起來。
而此時玄娤心中卻感到一陣驚喜,前幾日與太宗的那番對話,令他迫切想要去西天取經,修得正果,然後回到原來的世界,而眼前似乎正是大好的機會,他可以借講經授法之名,回到金山寺,法明或許會與他一些意見,而若隻是見法明而已,料想太宗一定不會反對。計議已定,玄娤立即來到顯陽殿前。
先前太宗因身體之故,將國事交由太子以及魏征等諸大臣處理,而如今他身體已經無礙,前幾日又與玄娤發生不快,一氣之下便躲進宮中處理國政,暗暗發泄,一日之內便連喧二十八名大臣進殿。
而此時太宗正在與魏征議事,忽聽宮人來報玄娤在殿外求見,喜得他連忙將奏章丟下,就要出去迎接。可未走幾步,又想起自己正在氣頭之上,更何況他乃一國之君,怎能放下姿態,前去迎他。
魏征見太宗這樣,知他心中所想,借著寬大的袖口掩護,在一旁偷笑不止。又見太宗行了幾步,重新坐回龍椅之上,魏征連忙止住笑道:“陛下,禦弟聖僧前來,定有要事,臣且先行告退。”
太宗故作沉吟一陣後,道:“魏卿先行去將此事交由各部處理,退下罷。”同時著人喧玄娤進殿。
魏征領命,退出顯陽殿,在殿外遇見玄娤,向他點了點頭,道:“大唐今後便全憑禦弟聖僧保護,莫要令我等失望啊。”
玄娤聞言,心中不由一陣疑惑,不知他意中所指為何。
在皺眉思索中,玄娤隨著宮人進入了殿內,拜了太宗,呼過萬歲後,便直接道:“陛下,我想前往金山寺走一遭,見見師父。”
太宗略微詫異,本以為他今日主動來尋自己,還是為那西天取經之事而來,卻不想竟是想回金山寺。太宗將手中奏章輕輕放下,道:“禦弟怎的突然想回金山寺了?”
玄娤道:“近日聞民間眾人皆望我現身講經授法,而菩薩言我乃東土佛子,需勸導東土眾生為善,此次正為絕佳時機,因此我想在金山寺內設台,為眾人講經,順道見見師父。”
太宗聞言忽然問道:“禦弟可還記得萬佛大會上,朕與你所說的水陸大會之事嗎?”
玄娤一愣,點點頭道:“自然記得。”
太宗一喜,笑道:“如此甚好,禦弟也知君無戲言,既然禦弟要為眾人講經,那不若稱之為水陸大會,成為東土佛教一大盛會,以便禦弟帶領東土佛教為眾人講經釋道,勸人為善,如此,朕即刻便命人建築會場。”
玄娤見他考慮得如此長遠,不由暗自佩服太宗實乃一位明君,又見他如此雷風厲行,就要命人建造會場,心中升出一股慚愧之意,忙道:“不用,不用,我隻需一座三尺高台即可,陛下萬萬不可如此勞命傷財,何況眾人已不及聽我講經,我又怎能令他們苦苦等候?”
太宗似乎早知他有此一言,自信一笑,道:“朕知禦弟心善,難道朕之心便為惡嗎?建此會場可使長安街頭流民安生立家,不再挨饑受凍,朕將此事交由尉遲公做,他為人耿直,麵黑心善,定不會虐待勞民,三日之後朕便叫他搭好高台,待大會結束,朕再叫他將會場建好。”
玄娤無話可辨,隻好點頭答應,默等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