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平平說到第三次,周嬸子還是沒吭聲,她疑惑的問到:“怎麼了?這箱子……”
難道是蘇婉兒親娘留下的遺物?蘇平平飛快地在腦子裏回想著這箱子的來曆。
周嬸子欲言又止,神色複雜的看著蘇平平,到底開了口:“這箱子聽夫人說,是當初老爺跟泰和港齊家結下兒女親家時,送來當見證的定禮,就是……嫡長子跟小姐指腹為婚的那個齊家。”
神馬情況啊?!指腹為婚這種狗血的事兒居然讓自己碰上了?蘇平平忍得好辛苦,才沒當著周嬸子和青螺的麵吐槽。
見蘇平平臉色古怪,周嬸子以為她是害羞,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這種事本不該跟你說,不過你也十二了,過不了幾年就要及笈了,現在你這婚事……”
不用周嬸子細說,蘇平平也想明白了。這種大家族之間的聯姻一般都是利益交換。對方是定的嫡長子,自然要娶的就是自己這個嫡長女的身份。
而現在自己已經被除族,這婚事自然就不會成了。她可不信自己還在娘肚子裏都沒生出來,就能被人看上她這個人。
周嬸子長長的歎了口氣,把蘇平平摟在懷裏,眼圈又紅了起來。青螺雖然不太明白事,卻也耷拉著小腦袋依偎在蘇平平身邊,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以做安慰。
蘇平平被她倆這架勢弄得很別扭,想掙脫她們的懷抱,動了兩下又有幾分不舍,她想起了以前鄧奶奶也喜歡這樣摟著自己。周嬸子和青螺身上跟鄧奶奶身上一樣暖。
最終,她還是妥協了,老老實實的被她們安慰著,那句我不難過,你們別抱了,被吞咽了回去。窗外的三個彩色月亮將她們的身影投在牆上,印出一個黑影,密不可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蘇平平突然覺得這種感覺,也不壞。可惜,這一刻的寧靜很快被一個不速之客打破。
“砰砰砰”小院的大門被人拍得山響,周嬸子背過身擦了擦眼睛,聲音有些嘶啞的說:“青螺你在屋裏陪著平平,我去看看是誰。”
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女娃娃住,周嬸子不得不謹慎,她沒有著急開門,而是朝著門外問了一聲:“誰啊?”
“廢話什麼?!趕緊開門,蘇府陶大管家來了!”一個粗嘎的男聲不耐煩的叫到,隨之而來的又是一陣猛烈的拍門聲。
蘇府!
周嬸子皺起了眉頭,大小姐都已經被除族了,自己和青螺當初因為大小姐好心,早早就放了賣身契。
現在她們租住在海邊的一個窮困小村子裏,離繁華港口裏的蘇府有兩天的路程。這蘇府的大管家跑這麼遠的路,會有什麼事?
“死婆娘,你開不開門?!再不開門,別怪我們不客氣!”見裏麵半天沒有動靜,門外的人改拍為砸,末了還狠狠的踹了幾腳。
周嬸子忙上前搬開了攔門的大石棍。門閂剛打開,就骨碌碌滾進來一個人,摔得七葷八素,破口大罵:“你娘的皮西,要摔死人啊?!”聽聲音可不就是剛才叫門的那個。
隨後進來兩個小廝,趕緊扶了他起來,門外精瘦精瘦的馬臉一個中年人領著三個顴骨高高的婆子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