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程佑看我這樣,上網查閱資料,帶我去醫院檢查,能用的藥都用過了也沒什麼起色,每個月該痛的時候還是會痛。
後來,他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消息,知道在郊區有個退休的老中醫可以治,硬是帶著我搭了幾個小時的車,問了好久的路才找到那裏,沒想到那位老中醫早在幾年前就過世了。
回去的時候,我崴了腳,他傻傻地背著我走了好遠的路才到了公交車站,雖然一路上嘴裏不依不饒地罵著我重得跟小豬似的,要我趕快減肥之類的話,但他大汗淋漓,卻小心翼翼背著我的模樣到現在我都還記得……
想到這裏,伴隨著痛,我的眼淚終於沒忍住,流了下來。
這些日子我一直都沒哭過,可能是壓抑得太久,我自己都控製不住自己,隻是一味地流著淚。
“我找人給你止血。”
一雙大手伸過來,替我擦拭著眼角的淚,動作輕柔,指尖冰涼,朦朧中我竟然產生了幻覺,以為是程佑還守在我身邊。
於是,什麼也不顧地往他懷裏鑽去,找了舒適的位置,靜靜地躺著。
“我才不要給那女人看病,她最好流血死了,哥哥現在都不理我,每天跟她在一起,討厭討厭討厭……”
“邵醫生,好像少爺以前也不怎麼理你。
“老陳,你……”
“請你來給步小姐看病,是少爺吩咐的。”
“哼,如果不是哥哥開口,你以為我會來嗎?”
“是,你都到了門口了,就進去吧。”
門外的吵鬧聲讓我的意識漸漸清醒,我睜開眼睛,推門進來的男人讓我有些驚豔。作為一個醫生,他並沒有中規中矩地穿白色的大褂,而是穿了一件玫紅色的長衫。豔俗的顏色穿在他身上並沒有什麼不妥,反而跟他柔美的五官相得益彰。
看到我依偎在李愈的懷中,他狹長的媚眼一挑,很是不高興地看著我:“不是還沒死嗎?裝什麼裝!”
“再吵就把你丟出去。”
李愈的話讓剛才還對我冷嘲熱諷的邵醫生臉色一變,戲劇性地跪倒在李愈麵前抱著他的大腿。
“哥,我是你最愛的唯一的弟弟啊,你怎麼忍心丟掉我?媽媽她不喜歡你,可是我喜歡你,我對你的愛就像是福爾馬林,就像是酒精……”
我停止抽泣,無語地看著他。
這個邵醫生真是奇葩,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
可惜他演得火熱,李愈卻一點也不給他麵子,一腳就踢開他,麵無表情地說:“給她止血。”
那邵醫生滾了兩圈才從地上爬起來,一臉不情願地走過來,看到了床上小塊殷紅,又見我捂著肚子,馬上明白過來。
他媚眼一翻,很是鬱悶地回複:“哥,她這個是例假,不能止血……”
“她流血了,為什麼不能止血?”
李愈的表情顯得很困惑,說著就要翻開我的睡衣,尋找傷口。
肚子又是一陣劇痛,我拉住李愈活動的手,憋得一臉的紅,小聲地說:“我……真的不是流血……”
在我的堅持下,李愈勉強同意不掀開我的睡衣查看傷口,但他依然認為我受傷了。好在管家大叔吩咐女用人送來衛生棉,否則我真的會窘迫到死。
4
把自己清理幹淨後,我躺在床上裝屍體。
十分鍾後,我還是沒能忍住,翻過身來麵對李愈的眼光:“我躺一天,明天就好了,你不用……擔心。”
實際上我想說的是:
拜托!
你能不能不要用一臉享受的目光看著我?很變態啊!
“再哭一次給我看。”
“你有病吧?為什麼一定要我哭?”
“因為你哭的時候,心髒這裏會很奇怪,好像人們常描述的痛,我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感受,很奇妙。”
……
“哭一次一千塊。”
他還準備金錢利誘了嗎?
不過,我的確需要錢,行李也丟了,本來也是偷跑出來的,不好再跟家裏要錢,本來想要打工賺些錢繼續尋找那個叫邵天翔的醫生的下落,結果被李愈困在這裏,他的錢不賺白不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