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3 / 3)

盡管夜色朦朧,光線暗淡,寥無人跡,但邰庚生到了後,並沒有像過去那樣,餓狗撲食般將徐俊芝摟在懷裏。他距徐俊芝一米左右坐下,冷冷地問:“怎麼樣,想好了,不再與我為敵?”

“庚生,你沒有幹違法亂紀的事,我怎麼會傷害到你呀?”徐俊芝埋著頭。

邰庚生沒有那種讓她心驚膽戰的動作,她心情和身體,沒有那麼緊張。自從和古仁祥結婚後,徐俊芝雖然不滿意這樁強迫的婚姻,雖然她時不時想起與邰庚生戀愛時的山盟海誓,雖然她也有機會和邰庚生單獨在一起,但她仍然嚴守一個妻子的道德情操,沒有做出對不起丈夫的事。隻有那次在南山公園,她看到邰庚生哭得那麼傷心,便違心地和他重溫了舊夢。事後,她後悔不已,發誓不再做有喪人格、有辱丈夫的事。丈夫去世多年了,徐俊芝沒有再婚,有時也期盼著邰庚生能和沒有感情的妻子離婚,他們好重聚,找回初戀的幸福。但是,當她發現邰庚生怕離婚影響自己升官發財,並不想和妻子離婚,與她相見說說情話,拉拉手,摟摟腰,隻是一種占有欲後,她就徹底死心了。因此,這幾年,為了生意上的需要,她也和邰庚生接觸,甚至叫幽會也成,但她再沒有讓邰庚生碰自己一個手指頭。自從競選縣人大代表後,她感到邰庚生不是她想像中的好領導,她更不願意和他重溫舊夢了。

“你搞懂沒有,不是我揪住你不放,是你無休無止地對我誣蔑陷害!”

“我不就是合理合法爭取到一個選民被選舉的權利,不就是依照法律賦予我的職責,替老百姓說了些話,辦了些政府部門不能解決的事,怎麼就誣陷你了?你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你怕什麼?”

邰庚生見徐俊芝態度強硬,便換了哀求的方式說話,這種方式,過去在徐俊芝身上,屢試不爽。他說:“俊芝啊,你想想,我才剛剛當上縣長,你左一個議案,右一個質詢,搞得我根本無法開展工作。雖然你講的都是些無中生有的事,但我堂堂的縣長,能像潑婦罵街那樣,跟你爭個麵紅耳赤?你那些質詢我的事,像瘟疫一樣,在機關幹部中,在群眾中到處傳播,謊話說上一千遍,也成了真理。我真是有口難辯啊。再說,我剛剛當上縣長,有人就想整我下台!你的質詢啊,調查啊,是給那些想趕我下台的人提供炸藥包啊。說不定哪天,我就會被他們炸得粉身碎骨了!”

“那是你們官場上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事,與我做的事沒有關係。”

“俊芝,你還想我們重新安個家吧,你還想我們追回失去的初戀那份幸福吧?”

“那是你的癡心妄想!”

“建業是我的兒子啊!我們父子應當團聚,不,我們一家三口應當重新過上新的生活。俊芝,隻要你放棄你那些坑人整人的想法,隻要你和恰怡旅遊公司合夥經營,我馬上和菊枝離婚,我們馬上結婚。”

“不,建業不是你的兒子,你也不配做他的父親。”徐俊芝心冷如冰,堅硬似鐵。

“你……你,你過去為了利用我的權力,我的關係,幫助你發展企業,幫你撫養獨生子,你願意和我勾勾搭搭,現在你事業有成了,兒子長大了,你就不認我這個兒子的父親了!”

“你放屁!是你賊心不死,你背著菊枝來糾纏我!是你勾結某些人,陷害了建業的父親,把他送進了監獄,害死了他!邰庚生,你真是個人麵獸心的東西!”

“啪!”邰庚生撲過去,黑暗中給了徐俊芝一巴掌。他的巴掌沒有打在徐俊芝的臉上,恰恰打在她的胸脯上!“你終於說出了你的心裏話,你終於露出了你又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的真麵目了!”

徐俊芝慢慢站起來,冷冷地說:“讓開!”

邰庚生還沒有回過神來,徐俊芝就連奔帶跑,下了涼亭,衝向了石梁……

徐俊芝當晚回到家,就病倒了。

母親,是古建業唯一的精神支柱。看到母親形容憔悴,精神頹傷,古建業心痛如刀絞。他從司機小梁處了解到,母親到華宇公司簽約受騙的情況,也了解到母親又去了一趟縣城……他不好問母親。他放下公司的工作,整天陪著母親。

“媽,縣人大代表,不是你這種當法啊。動不動就去調查,動不動就去質詢,誰受得了?再說,你有那麼大的能耐,把那些不幹不淨的事都清掃幹淨,把那些違法亂紀的人都抓出來?代表麼,不就是個榮譽?不能把它當飯吃,不能把它當權和錢用。你好好辦自己的公司,給村社做點好事實事,不一樣是個好代表?”

“是,是。”

“媽,我們的公司,我們古家,再也經不起折騰了。媽,你一定要振作起來啊,你不能倒下啊……”古建業握著母親冷冰冰的手,泣不成聲。

徐俊芝想坐起來,但一動,就感到天旋地轉。她長長歎息道:“媽媽這次怕是難挺過來了。你去吧。抓緊和王仁義談判,爭取縣機關集資房小區的綠化園林項目盡快啟動。否則,今年我們公司難以為繼了。”

“媽,你安心養病,修大橋的事,我和翁建華在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