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風險同居(5)(1 / 2)

朋友們問我和肖言:“你們有什麼打算?”我和肖言異口同聲地敷衍道:“先休息休息,至於打算,過過再說吧。”這是謊話。

肖言是有他的打算的。他長大的那個江南城市,是他的方向。他輕描淡寫地對我說:“家裏讓我回去。”我的手心變得涼涼的:“什麼時候?”他抱住我:“他們說盡早,不過我堅持說要等畢業典禮後。”我抬頭問:“為什麼?舍不得我嗎?”肖言又把我的頭壓回到他的懷裏,反問我:“你說呢?”我心裏亂糟糟的,不過我聽著肖言的心跳,勉強地笑了。至少,我們此時此刻還在擁抱。

我們的謊話騙不了茉莉。她直接問我:“你們沒打算在美國發展吧?”我對茉莉坦白,點了點頭。“什麼時候走?”“肖言畢業典禮後就會走了。”“哦,就剩兩個月了,”茉莉淡淡地說,又問我,“那你呢?”我把麵前的咖啡攪成漩渦:“不知道。”“那你們?”茉莉的問題問得很含蓄,但我卻答得直截了當:“我們?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我又沒把自己賣給他。”我笑著,目光卻停在了咖啡杯中的漩渦裏。我想,我的這個謊話也騙不過茉莉的。

茉莉伸手覆蓋住我的手:“別嘴硬。”我下意識地摸了摸嘴,冰涼冰涼的。茉莉輕輕歎氣:“如果你回國了,我該怎麼辦呢?”我反手覆蓋住她的手:這朵嬌豔的花,其實多麼寂寞啊。

我媽打電話問我:“畢業了,工作找得怎麼樣了?”我敷衍:“我已在拚搏了。”我媽很寬容:“不著急,慢慢來。”接著,她又問:“那你男朋友呢?”我警惕了:“媽,我沒有男朋友。”我說這話時,肖言的目光從電腦屏幕上移到了我的臉上,不過隻一秒,就又移了回去。他已經在學習有關貿易的知識了,那有關於他回國後要接手的事業。在那個溫潤的江南城市裏,在他輕描淡寫的家族事業裏,我想他會飛黃騰達的。我對那有關貿易的知識咬牙切齒,就像是它們會把我的肖言帶走一樣。

茉莉在淩晨打電話給我,哽咽道:“我沒事,我就是想找人說說話。”我剛洗過澡,一邊擦著滴水的頭發一邊問:“你在家嗎?我過去找你。”肖言接過我的毛巾,繼續在我頭上揉:“這麼晚了,我陪你去吧。”我甩了甩頭,水滴甩了他一臉:“不用了,我和茉莉有私事要談。”肖言嗤之以鼻:“你們的私事,除了我不就是則淵嗎?還能有別人嗎?”我同樣嗤之以鼻:“多的是呢。”

說雖那麼說,但我心中卻和肖言一般明鏡:茉莉的心事隻有一樁,那就是則淵。則淵是我們的學長,我們入學的那個秋天,是他畢業的季節。他有一雙溫柔的眼睛,有一櫃子筆挺的西裝,還有一份金光燦燦的工作。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未婚妻,在中國。

茉莉喜歡上則淵是件再合情理不過的事了。我也喜歡則淵,他像海一樣寬遼,但偏偏又像湖一樣靜謐,他有他的世界,一個有著完善的體係,旁人不能動搖的世界。我就像個孩子,我把則淵當做哥哥一樣喜歡著。而茉莉也像個孩子,但她比我愚蠢,她把則淵作為男人一樣愛著。我曾對茉莉說:“你們不在一個世界,他的世界,不是你踮起腳尖就可以達到的。”但茉莉依舊我行我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