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愛情之外的業餘生活(1)(2 / 3)

第四天,則淵出現了。他出現時,丁瀾已經去上班了。連我這局外人都跟著惶惶:“哎呀,太不巧了,丁瀾剛走。”則淵卻不惶:“我在樓下看見她走了,我才上來。”他又補充道:“我來拿些東西。”

我去上班了。我雖自顧不暇,雖一門心思琢磨著今天該如何做牛做馬,如何讓魏老板大人不記小人過,但我還是給丁瀾打了個電話,通風報信說則淵現在正在她的房間內。

黎至元打電話給我,說他在北京,今天回上海,問我有沒有什麼需要他帶過來的。我說我想吃糖葫蘆,還得是大街上小商小販推著自行車賣的那種。黎至元說行。

才過了一會兒工夫,黎至元又打來電話:“溫妮,現在是夏天啊,大街上哪來的糖葫蘆?”我懊然,天天穿得像模像樣地在寫字樓裏吹冷氣,人都吹得四季不識,五穀不分了,隻好作罷。

晚上八點,我還在公司孜孜不倦。魏老板有個飯局,離開公司前,問我:“今天你沒有私事啊?”我尷尬地說:“我人生地不熟的,哪來那麼多私事。”魏宰相肚裏能撐船,對我笑了笑就去赴飯局了。我感恩:多好的老板,多好的公司,沒有繁文縟節,隻講成效。

魏老板前腳剛走,我後腳也走了。

倒不是因為我為人兩麵派,人前一套,人後一套,而是因為一個男人給我打來電話,說他是黎至元的司機,要去機場接黎至元,問我有沒有時間一道去。

我覺得不倫不類,問了好幾遍:“我?我?我為什麼要去接他?”司機點撥我:“黎先生說是給你帶了東西,要盡快交給你。”我匆匆應允:“好,我和你去。”我想到了糖葫蘆,想到了在這濕熱的上海的夜色下,黎至元西裝革履,擎著個糖葫蘆,糖漿化了,滴了他一身。

不過,等我見到黎至元時,他神采奕奕的,並沒有和糖漿糾纏。

等上了寶馬車,我才發現,黎至元手拎著一個保溫瓶。他打開保溫瓶,裏麵竟真的是兩支糖葫蘆。他對我說:“找不到小商小販,我在商場買的,可能沒那麼原汁原味。”糖漿有些化了,膩在瓶子裏。我眼睛竟有些濕潤,低著頭悶悶地說道:“謝謝你。”黎至元拿出一支送到我手上:“小事一樁。”

山楂不酸,但我哭了。黎至元歎氣:“為什麼每次我想給你驚喜時,你卻都要哭呢?”我一邊哭一邊吃,並不作答。

日子灰蒙蒙了幾日,黎至元帶著驚喜像一縷陽光般晃花了我的眼,晃出了我的淚。我吸了吸鼻子,對黎至元說:“不知道我為什麼哭?因為我後悔啊,我不該要糖葫蘆,我該要金銀珠寶。”黎至元伸手擦掉我的淚:“別後悔了,下次給你金銀珠寶。”他的手很暖,真的像陽光一般。他的手也很大,大到能遮住我的天空吧?

上海的機場不分晝夜地繁忙,車子隨著車流行駛緩慢,我從沒哭到哭,再從哭到不哭,它甚至都還沒有駛出機場的停車場。而這時,我看見了肖言。夜色中,他於我而言,竟有如發光體一樣,一下子奪走了我的目光。

他經過黎至元的車子,走向機場。我想都沒想,大喊著讓司機停車,之後打開車門就下了車。我對著肖言的背影喊他的名字,他停下來,回身看見了我。

我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你怎麼在這兒?要出差?還是接人?”肖言還是淡定的肖言:“我來接客戶。”他打量我,又看了看緩緩駛來的黎至元的車。我手中擎著糖葫蘆,眼睛還因為剛剛哭過而紅腫著。我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道:“我,我,我來接朋友,他,他從北京給我帶來了糖葫蘆。”肖言“哦”了一聲,於是我的解釋變得多餘極了。我不知所措,隻好問:“你要不要嚐嚐?”肖言淡定:“我先走了,時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