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拉鋸戰(2)(3 / 3)

人生已經夠矛盾夠血腥了,何必還要開發出這狗屁遊戲?

魏老板問我:“那遊戲好不好玩?”我答:“不值一提,滿屏幕都是模糊的血肉。”魏老板卻說:“現在不就是流行這個?你去好好玩一玩,幫我算算這遊戲能賺多少錢?”魏老板巴不得這遊戲賺得盆滿缽滿,那公司的股價一大升,他這買股票的人,也能多少分一杯羹。我問魏老板:“您說,怎麼就流行這個了?好好的安徒生童話已經過時了?”魏老板捂著腦門兒:“溫妮,你是十九世紀的人嗎?永葆青春地活到了現在?”我趁魏老板一沒留神,瞪了他一眼,走了。

就這樣,我明目張膽地安裝了遊戲,注冊了賬號。麗莉見了,伸手捂住我的電腦屏幕:“溫妮,你不要飯碗了?工作時間玩上遊戲了?”我雙手一抱拳:“此乃上頭吩咐下來的。”我注冊的賬號叫做:我不殺你你也別來殺我。

我戴著耳機搖頭晃腦。遊戲中的我穿著個黑袍子,橫衝豎撞。魏老板從我身後摘掉我的耳機:“怎麼樣,比安徒生強吧?”我皺著眉頭:“老板,我連匹馬都沒有,您再看看,我這小匕首跟水果刀似的,怎麼去跟人家拚命啊?”魏老板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怎麼,還讓我出錢給你買馬買刀啊?”我眯著眼睛一笑,魏老板卻瞪我一眼:“自己買。”臨走,還加了一句:“下周把報告交給我。”

於是,我不得不自己掏了腰包,先買了高頭大馬,又買了鑲著紅寶石的寶劍。我又戴上了耳機,騎著馬“得得”地四處溜達上了。

黎至元約了我吃飯。

飯桌上,我在喝下兩杯黃酒後,問他:“你說,殺人是用刀砍下去好呢,還是用劍刺下去好呢?”我一邊說一邊比劃,像個威風凜凜的女俠。黎至元伸手探我的額頭,以為黃酒燒壞了我的腦子。我撥開他的手,又問:“你說,丈夫離開妻子的最佳方法是什麼?”黎至元看著我不語。我繼續道:“你不知道,我知道。最佳的方法,就是逼著妻子離開他。”我一仰脖,又灌下一杯酒:“黎至元,你的前妻是不是也是被你逼走的?”黎至元麵露慍色了:“溫妮,你不能總當自己是蹣跚學步的孩子,你不能總讓我像原諒孩子一樣原諒你。”

黎至元走了,留下我一個人繼續喝酒。我離開時,卻看見黎至元的司機坐在車中,守在門口等我。

茉莉給我打來電話:“美國經濟狀況不好,則淵的工作壓力大了許多,我們最近常常吵架。”誓言固然美,說要相互扶持,說一生一世不離不棄,不過,卻沒說不能吵架。

我媽得了感冒,說一句話要咳嗽三聲,這令她一提起肖言時,更讓我覺得自己不孝,像是我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把她活生生氣到了這般田地。而我還在問:“媽,您能接受,女兒嫁給一個離過婚的男人嗎?”我媽像是要把肺咳出來:“你,你,你說什麼呢?”我馬上蒙混道:“哎呀,今天看電視,節目裏討論的。”我心想:不如我趁早發展發展安迪,畢竟他不像肖言和黎至元,畢竟他還未婚。

傑西卡又不滿了:“為什麼你打遊戲,我卻要下煤礦?”這是傑西卡誇大其詞,她隻不過是被分配去調研煤炭板塊的公司而已。至於煤礦,沒一個人讓她下。我故作痛不欲生:“你以為我願意打遊戲?我白天殺一百個人,夜裏就夢見被一百個人殺。”傑西卡又一次被我欺騙:“那我還是去下煤礦好了。”

肖言又送來了花。花中的卡片上寫道:你是我的風箏,飛得近,飛得遠,卻都與我相連。我把卡片收進抽屜,心想:媽的,為什麼你不是我的風箏?

新聞說:喬家小姐有了個頻頻約會的英俊男友。我突然質疑,也許連這新聞都是肖言精心安排的。我從未思索過,我愛的肖言也許精明到狡猾。不過,這僅是質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