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拉鋸戰(3)(3 / 3)

吃過飯,我自己回家。黎至元又回了公司。他再怎麼平靜,也是需要去積極應戰。

我百無聊賴。自從把那殺人遊戲的分析報告上呈給魏老板之後,我就再也沒有以“我不殺你你也別殺我”的身份出現過。由於那時我大肆地散布調查問卷,那遊戲的論壇上竟有了關於我的種種傳聞。有的說:“我不殺你你也別殺我”是開發該遊戲的公司的員工,調查完畢後,該人會抽取一部分幸運答題人,發放遊戲幣;還有的說:“我不殺你你也別殺我”是個絕色美人。於是就有無聊之徒說“美人,我幫你答一題,你就脫一件衣裳好不好呀”。所以,在我拿到了足夠的調查問卷後,“我不殺你你也別殺我”就金盆洗手了,免得被人見了,找我索要遊戲幣或者調戲我脫衣服。

那遊戲賺錢得很。我用了最保守的模型,下了最保守的結論,它的盈利也還是要高於那公司給出的官方預測。可惜,它生不逢時,偏偏遇上了金融風暴。於是,我的分析報告就變得一文不值了,夾在一摞一摞的文件中,在魏老板的辦公室中接灰塵。

“合振”的生意也多少受了影響。出口訂單和價格都減了又減。

程玄的上海分公司也擱淺了。他的合夥人認為現在並不是擴張的時期。

天漸漸暖了。飯友黎至元把我喂得臉都圓了起來,符合了我媽的審美觀。我在電話中向我媽報喜:“媽,我最近胖得像氣兒吹的似的。”我媽困惑:“都說你們金融業現在不景氣,你怎麼還心寬體胖啊?”我解釋:“是不景氣啊,所以我現在不追求精神文明,隻追求溫飽了。”

我媽念念不忘的肖言還是在給我送花。要是他想以此阻止我投去其他男人的懷抱,那他做到了。我總覺得有一隻手在我身後拉扯著我的衣襟,讓我邁不開步去。

黎爸爸的個人畫展順利開幕,我也應邀去湊了湊熱鬧。黎爸爸一眼就把我從眾人中擇了出來:“溫妮,好久不見啊。”傑西卡跟在黎爸爸身後,像條尾巴。我心想:瞧瞧我和肖言這場僵局,把黎至元和傑西卡也都綁了起來,真是獨僵僵不如眾僵僵。我笑眯眯地迎向黎爸爸:“叔叔,祝您大賣。”傑西卡白了我一眼:“大賣?真是沒人比你更庸俗了。”

我找到了黎至元。他正在與人說話,側對著我。我看著他的側臉,莫名其妙心中有如小鹿亂撞。我心想:他不是我的飯友嗎?難道,是因為民以食為天?黎至元看見了我,笑了笑。他這一笑,我的臉竟紅了。我又心想:難道,是因為春天?

黎至元走向我,我怕他調侃我的臉紅,於是先調侃他:“黎至元,男人四十一枝花,你現在正是含苞待放啊。”黎至元眯著眼睛問我:“你的意思是,你突然發現我相貌堂堂?”我撓了撓頭:我一直知道黎至元相貌堂堂,隻是突然發現他這朵含苞待放的男人花又顯出了那麼一點點嬌豔欲滴的勢頭。傑西卡走過來潑我的冷水:“是啊,他是正當年,不過沒你的份啊。”我氣不過,雙手一叉腰:“沒我的份?難道有你的?”我和傑西卡鷸蚌相爭,黎至元漁翁得利:“我有這麼搶手嗎?”我白了黎至元一眼,就去看畫了。

黎爸爸擅長畫鳥,整個展廳都讓人覺得耳邊唧唧喳喳的。黎爸爸問我:“溫妮,有什麼指教?”我受寵若驚:“指教?不不不,我覺得您畫得已經好極了。”黎爸爸追問我:“哦?怎麼個好法?”我振振有詞:“您的鳥們吵得我腦袋都疼了。”黎爸爸樂不可支:“你這小女孩,可真有意思。”我心想:他叫黎至元為小兒,那我的確是個小女孩兒。

丁瀾決定搬出去和她的何先生同居了。我問她:“並不打算結婚嗎?”丁瀾理智得很:“結婚這種事,要比同居嚴肅一百倍,我還沒決定。”我不由得想:丁瀾要比則淵堅韌一百倍。她不把結婚當兒戲,也不當婚姻是避風港。我囑咐丁瀾道:“夜裏做夢時,封好自己的嘴。”丁瀾聽得一知半解,我卻故弄玄虛地先封了自己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