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的破產是主動,還是被動(1)(3 / 3)

魏老板喝斥我:“溫妮,看什麼看?馬上給我掃了。”我縮著脖子,老實巴交地去拿了掃帚。

我攥著黎老仙人給我的錦囊,撥肖言的電話。錦囊中還剩下兩條“妙計”,我覺得我用不上了。我已告別了猶豫不決的時代。

肖言的電話通了,也有人接。不過,接的人並不是肖言。一個女聲說:“喂。”這單單一個喂,有如給了我一記悶拳,正中鼻梁。電話那邊是孕婦喬喬,電話這邊是勾引有婦之夫,企圖讓一個小孩兒甫一出生就沒有爸爸的第三者溫妮。我顫巍巍地想掛斷電話,但喬喬叫住了我:“溫妮。”我不該用我的手機打肖言的手機,我又魯莽了。

我還是沒說話,心虛得連身子都跟著虛了。喬喬慢條斯理地說:“肖言出去了。我想吃話梅,他去給我買了。你有什麼事?我替你告訴他。”又一記悶拳,自下至上勾在我的下巴上。我訕訕:“話梅啊?好啊,酸兒辣女。”喬喬不放過我:“是啊,肖言也說,一定是個兒子。”我把手機攥得嘎嘎響,咬牙切齒地附和她:“一定。”

掛了電話,我把頭發揉成一個鳥窩:肖言這王八蛋,枉我思前想後導致幾億的腦細胞英年早逝,他卻在家當上了無微不至的模範丈夫。枉我處處設身處地為他著想,常常決定犧牲小我,成全他的大家庭,他卻一邊抓著我這截浮木,一邊在大海中暢遊。都有本事暢遊了,還抓什麼浮木啊?我大喊了一聲:“王八蛋。”之後,我也買了一大包話梅,抓了一把塞入口中,酸得眼淚滾滾而墜。

我又拆開了黎老先生的錦囊,摸出第二張紙條。上麵寫著:小兒黎至元表裏如一。

我破涕為笑,覺得這字條倒是來對了時機。肖言這個兩麵派,就該拖出去打他五十大板,昏過去潑盆冷水潑醒了,再接著打。我一邊想一邊握拳,突然想到了喬喬曾對我說過的話,她說:“我可以聽從別人的安排,卻不願被欺騙。”這是她在告訴我肖言給他介紹了一個男人時說的。我突然與她一般感受。我覺得我被肖言欺騙了,他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肖言一直沒回電話給我,也許是喬喬隱瞞了我打過電話的事實,又也許是肖言覺得沒顏麵見我。總之,事實就是肖言並沒有回電話給我。

睡過幾覺,我就愈發寬宏大量了。腦子中的亂麻長著長著,倒顯得有條有理了。畢竟,我打電話就是要同肖言做個了斷,那麼,他若真是直接投入了孕婦喬喬的懷抱,我倒還省下幾口計劃對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唾沫。但,話雖這麼說,我的心卻像被抽幹了一樣。我不知道我在這場拖遝的戲中,扮演了一個怎樣的角色。我也根本不知道,我現在是不是退場了。一切的一切,像是都不由我說了算。

黎至元再怎麼頭腦簡單,也看得出我這幾日的鬱鬱寡歡。他問我:“回家過了周末,怎麼倒心事重重了?”我包庇了肖言,供出了我媽:“我媽讓我辭職回家。”黎至元愣了愣,我看在眼中。他不想失去我這個飯友,也不想終日飛來飛去地與我大快朵頤。

隔壁桌偏偏坐著一家三口,年紀輕輕的父母,大圓腦袋大胖臉的兒子。我對著他們發愣,黎至元也看在眼中。他問道:“你和肖言,有什麼打算?”我又供出了肖言:“了斷了。他現在在伺候孕婦,與我無關了。”我說得酸澀,與眼睛同一般感受。黎至元頭腦倒通達了:“他如果置孕婦於不顧,你也不見得快活。”是,怎樣我都快活不了了。我揮揮手:“不說他了。”

黎至元扭回到剛剛的話題:“你媽媽為什麼突然讓你回家?”我托著兩腮:“她說我瘦了,想讓我回北京,她可以好好照顧我。”黎至元決定為我衝鋒陷陣:“溫妮,讓我照顧你吧。”

我心想:黎老仙人的第三條錦囊妙計,應該是“小兒不畏艱險”。一邊想我一邊笑了。我替黎至元惋惜:“你是前世造了孽,今生才會遇上我。”

第二天,公司有了一場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