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豔福(2 / 3)

之後等林雲衍上座,三人吃吃喝喝聊開了,段硯行時不時幹咳,嗓子裏一陣陣火燒般的刺痛。

林雲衍看了他許久,問:“感冒了?”段硯行點頭,順口便說:“大概之前淋了雨的關係。”

他真的是一時口快,感冒估計是雲觴過給他的,這念頭在腦子裏一閃而過,強壓下心頭。

林雲衍又靜默許久,低聲道:“淋雨,好像是好幾天前的事。”

段硯行愣了愣,窘迫地解釋:“是有好幾天喉嚨都不太舒服,嗬嗬。”

裴邵賢插了句:“家裏好像有感冒藥,但是……”

話音未落,林雲衍便放下碗筷起身:“我知道放在哪,我去拿。”

林雲衍轉身去臥室的身影尤為的順其自然,段硯行怎麼觀察怎麼覺得那房間就是裴邵賢的臥室,便進一步打探:“大哥,別告訴我你這兩天替換下來的衣服也是雲衍洗的……?”

裴邵賢滿臉蕩漾著舒適愜意的笑容:“真沒見過這麼賢惠的男人。”

段硯行嘴角冷冷抽了抽:“他晚上睡哪?”

“我房裏那張沙發,”裴邵賢拿著煙指了指臥室,“他說節約用電,晚上隻開一台空調。”

“你是K.S.A會所的CEO,他還幫你省錢……”

“是啊,”裴邵賢滋潤地憨笑,“會洗衣會做飯會打掃房間,還會釘襯衫扣子,針線活他媽的是個女人都不一定比得過,這麼賢能持家的人,大哥是在考慮,過了這個村怕是沒下個店……”

段硯行眉心一道黑色閃電,把筷子豎裴邵賢飯碗裏:“做你的春秋大夢!”

“喂,你幹嘛?”

“上廁所!”

“上廁所你把筷子□□碗裏幹嘛,不吉利的啊!”

段硯行蹲廁所裏想了半天,覺得不妥。

林雲衍太沒自覺,他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生物,學術一點叫GAY,通俗一點叫BL,婉約一點叫同誌,唯美一點叫耽美。一個男人,待在另一個男人身邊,也會迸發出不純潔的情感來,爆發程度不亞於和一個女人……

若真長此以往住在裴邵賢家,早晚要出事,今天,裴大哥又喝高了點,眼見半瓶雲南白酒已經下了他肚。

段硯行折回飯桌前,沒出息地道:“大哥,天黑了不好打車,我今晚住你家吧。”

裴邵賢意味不明的目光掃過來:“哦?你要住我家?”

那不清不楚,曖昧又深味的目光,讓段硯行背脊發涼。

他一直在潛意識地回避,就像在家裏回避二哥一樣,他知道裴邵賢對裴易尋也有不倫之情,雖沒有證據,但能避則避,免得引火上身。

可是一時半刻,他卻又想不出讓林雲衍搬走的理由,就是有理由,也怕開了口,林雲衍會多想一層意思,誤解了他。

“我也睡你房間裏那張沙發好了。”段硯行想也不想地說,卻讓裴邵賢噗嗤一聲噴出一口酒:“那張沙發隻能躺一個人,你想躺小雲雲身上?”

林雲衍回來時臉色紅潤得跟番茄炒蛋裏的番茄一樣,藥擱在他手邊,話也沒說半句,悶頭吃飯。

那天晚上,他結果睡了客廳沙發,那張沙發就靠在裴邵賢臥房門邊,他想睡那裏,要是房裏有什麼動靜能馬上知道。

他就像個嬌貴倔強的小少爺,往沙發上一窩,賴著不走,林雲衍勸了又勸,裴邵賢悠悠一歎:“讓他去吧,他喜歡撒嬌不是一天兩天了。”

“撒嬌”這個詞,裴邵賢用得十分高妙惡毒,段硯行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林雲衍靜靜看著他的目光,總有些說不清的意味。

裴易尋的身子骨真是讓他不由得鄙視,沒一會便病發得凶猛,鼻塞、咳嗽、高燒,什麼症狀一應俱全,身體裏骨頭仿佛一下子都溶化了,氣虛乏力,躺在沙發上腰杆子都直不起來。

林雲衍出門一趟,回來後,倒了杯溫水,坐沙發邊,一手拿著藥:“我在樓下24小時藥店裏買的阿司匹林,應該比百服寧有效一點。”

段硯行管它什麼藥,吞了再說,卻想不到又沒一會,虛汗直淌,臉色一層層地慘白下來,林雲衍的臉色也跟著慢慢發白:“會不會他對那個藥過敏……”

裴邵賢站在邊上,歎口氣:“送急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