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攜手並進(2 / 3)

那兩個重複的“暫時”,隱含著刻骨的蒼涼之感。

雲觴的語調慢慢平穩下來,溫和恬靜,眼底是一汪清水映著明月似的笑容:“我腦子裏一直想著這些齷齪事……是因為我一直真的很想跟你幹那事,十幾年了,沒有人碰過我,我也沒碰過誰,可我是個男人。”聲音一頓,逸出涼涼的一聲輕哼,“你試試十幾年不發泄一下的滋味?”

段硯行麵皮上有些熱烘烘的,情不自禁,卻不得不壓抑住。

他一手托在雲觴背後,從雲觴的後頸一直擼到腰際,雲觴也情不自禁地把頭高高仰了起來,露出頎長秀美的頸子,低低發出一聲喟歎。

但是兩人依舊什麼也沒有做。

在失去控製以前,段硯行的手停在雲觴有些微熱的脖子上,既而把扯開的領口又束好。

“你到日本去做什麼?”

段硯行問了以後,或許顯得有些不解風情,雲觴微微蹙眉,露出幾許不滿,但又低笑著說:“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一兩句說不清楚。”

“你告訴我,裴邵仁怎麼死的。”段硯行語氣加重了些,說得有點急。

雲觴平複了眼角的笑紋,目光清清地凝視他:“葉慎榮殺的,但是你現在不要想著去找他報仇,你對付不了他。”

話語到了尾音有些沙啞,眼底一片溫潤的風情,沾濕長睫。

段硯行暗歎,他確實比當初清瘦了不少,攏在懷裏竟沒有什麼實感。

在日本一定發生過什麼事,裴邵仁忽然死了,死因是槍傷。葉慎榮曾被拘留,雲觴進了醫院,林雲衍刻意隱瞞事實詳情,必然是有不可告人的內幕。

這一係列現象,結合上雲觴此刻公布的答案,到是一點也不讓人覺得意外。

裴邵仁經手黑道生意,以葉慎榮的家世背景,和他有生意往來一點也不稀奇。這樣一層層推測下去,說葉慎榮殺了裴邵仁,那就是兩人在日本有過什麼衝突,導致裴邵仁被槍殺?

那麼雲觴怎麼會卷進去的?蘇文的事,有沒有了結?

他最想不通的是,蘇文到底告訴過雲觴什麼,為什麼雲觴知道後卻讓他去問裴邵賢?

“雲觴,”段硯行嚴肅道,“害你進醫院的人是誰?”

雲觴定定看著他,卻不說話。良久之後,柔而不媚地淺笑了一下,意味深長,輕輕地歎道:“你關心的是我,還是事實真相?”

“……”段硯行語塞,不禁感歎雲觴狡猾,讓他答什麼都不妥當。

半晌的沉默讓彼此顯得有些尷尬,又是在雲觴跨坐在他腿上,用全身的重量壓住他,兩人曖昧地靠近在一起,狎昵淫-靡的姿勢下,想談正經事都顯得正經不起來了。

段硯行於是歎了口氣,看著雲觴,目光一柔:“衍衍打電話來說你進了醫院,我當時……你要是也跟著下去了,我豈不是白來這一趟?”

雲觴愣了愣,錯愕的表情停留在極致漂亮的臉上,很長一段時間,他的眼睛裏都停留著幾絲恍惚,不安地閃爍。

最後,嘴角勾出一絲蒼白的笑容:“我偷偷想過很多次,想著你抱緊我,吻我,撫摸我的頭發以及全身,進來時有點笨拙又有點粗魯,讓我又痛苦又願意承受……”床笫間難以啟齒的事卻被他說的那樣平靜自然,帶著一種天真無邪的表情,“可我寧願你隻是一座墓碑,每年我去祭拜你的時候,可以安靜地跟你說說話,也不用受你的氣。”

段硯行皺眉,苦笑:“我一個大活人居然不比一塊冷冰冰的石碑?”

雲觴靜靜注視他,那種眼神像是深深地渴望把他看個透徹,卻又若即若離:“至少那樣,我知道你一生深愛我,活人會變心,死人不會。你說我沒有害怕的事,其實,我以前最怕的就是你變心,這個圈子裏充滿了誘惑。”

他的聲音極其細柔又極其清淡,好像隻是一種不真實的幻覺,快速地消失。

恍如一夜夢醒,黑白顛倒,事事非非全部都是另一番景致,另一番滋味。

段硯行正想開口時,雲觴卻從他身上起來,背過身去,把手上的煙又含在嘴邊:“現在你隻要給我演好月梢,別的什麼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我是導演,你是演員,我們最該幹的正經事就是把《月觴》這部電影拍好,證明給全世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