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主要還是要看病人的……”又是一堆有的沒的。
出了醫生的門,蘇玫道:“我說,幸好咱們幾個裏頭沒有一個人學醫的,每次一來醫院我就渾身上下不對勁。”
淩雲誌道:“我看她要是想不起來,就別想,真的別想。”
想起來有什麼好呢?不過是又受一次打擊。如果真能當鴕鳥,還不如就這麼一直當下去。
轉角就是林懿的病房,蘇玫跟淩雲誌人還沒到,就聽見林懿的聲音:“你他媽誰啊?出去!”
蘇玫跟淩雲誌大驚,以為出了什麼事,趕緊跑過去。
正看見林懿拿枕頭砸人。
蘇玫暴怒:“死丫頭,你還嫌你身上針口不夠多?老娘今天拿針多給你刺幾個,給老娘躺回去!躺平!”媽的,動來動去也不怕把針頭給弄掉?
林懿也吼:“姐,你看看這誰啊,一聲不響跑進來,嚇死我了!”
幾個人都愣住了。
好半天,淩雲誌才回過神,指了指來人:“林懿,這是黨傑啊……”
大家屏氣凝神,隻聽林懿沉默了許久,問:“誰?我不知道啊,姐,你把他趕出去,我要休息了。”
蘇玫隻得把猶自發愣的黨傑給拖出病房外,看了看黨傑那鐵青的臉色,蘇玫道:“傑傑,她現在的情況很不好……”
淩雲誌在之後也出了病房,拍了拍黨傑的肩膀,道:“等會看看另一個來了是個什麼狀況。”
黨傑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這關頭他想哭的心都有,真的是笑不出來。
林子涵來得比黨傑晚,對著三張仇深苦大的臉,林子涵笑得很勉強:“出了什麼事?難道……”
黨傑不說話,蘇玫道:“呸呸呸,別瞎說,林懿好著呢。”
林子涵歎氣:“這就好,我能進去嗎?”
淩雲誌想說什麼,卻沒說。
蘇玫點點頭:“去吧。”
黨傑又是愁苦,又是期待地望著病房。
“你不要像個想去偷窺的色情狂好不好?”蘇玫皺眉。
黨傑道:“我有那麼猥瑣?”
“差不多了。”
不過林懿的反應倒真的出乎大家的意外。
“你怎麼才來?”
林子涵笑著回答:“你不是說時間就是白花花的銀子嗎?已經很快過來了,路上賽車。”
黨傑聽到這些話,心被撓成了蘿卜絲,鋪了一地。
淩雲誌拍拍他肩膀:“可見你也是‘刺激’的那部分。”
蘇玫甩給他們一個白眼:“呸,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難得沒人反駁她。
林懿的身體恢複得很快,畢竟身體上沒什麼大的傷害,蘇玫曾經很猶豫是不是要把老媽的死訊告訴她,但是又怕她受到新的刺激,隻好閉口不言。
看著她臉色一天一天好起來,然後出院,蘇玫也很高興。
不過最高興的應該是林子涵,看他那種嗬護備至的模樣,蘇玫隻有一句話好說:“戀愛中的人是白癡。”
黨傑整天要死不活不在狀態,淩雲誌也隻有一句話評價:“這小半年的,魂丟了一半。”
蘇玫是又氣他,又同情他:“早知這樣何必當初?”
“男人也是很辛苦的。”淩雲誌假裝公正地道。
“我看是憋得辛苦吧。”蘇玫假笑,瞥了他一眼。
男人跟女人,再過七千年都是一個樣,不會有任何差別。
“什麼?訂婚?”
被林懿的話給嚇了一跳的蘇玫,幾乎是要把桌子給掀翻:“你要結婚?”
“是訂婚,我拜托你有什麼好驚訝的?我都快三十了。”
蘇玫扯著她嘴巴:“你敢說老娘快三十了?!”欠教訓吧。
“我沒那個意思。”林懿扯開她的手:“反正就是這樣,林子涵好像很想結婚。”
“你們感情到那個地步了嗎?”
“他對我好,我對他好,他有信心一直對我好,我也挺有信心的,反正他要是以後對我不好我就找別人對我好,”林懿想了想:“你看得出我有不結婚的理由嗎?”
蘇玫覺得她是想不出來,不過林懿的理由的也很鬼扯就是了。
“我總覺得你最近很詭異。”蘇玫如實道。
“切,你是嫉妒我。”
陰森冷笑了兩聲,蘇玫在桌子底下狠踩了她一腳:“這才叫嫉妒你,你等著吧,等你結婚了以後,我要把你綁架了,拔你指甲蓋,還在你指頭上麵插針。”
“啊,容嬤嬤,您穿越了嗎?”林懿嬉笑著躲開。
“對,就在社會主義的今天,我免費送你大清後宮一日遊。”
“打個商量,多幾天行嗎?”
“不行。”
林子涵要結婚的請帖發了一摞,林懿批評道:“惡俗,白癡,無聊。”
林子涵麵不改色:“還有一摞,要給我爸我媽家裏那一群……”後麵想了半天,實在不想埋怨這幫跟自己有著血緣關係的:“親戚。”
“什麼三姑六婆都請,太無聊了,你三代單傳了不起嗎?切。”
“沒事,你天生麗質,溫柔賢淑,誰見了都喜歡你。”
林懿頗為受用,反應過來才罵:“去你的,你這是消遣我吧?”
“我誇你呢。”
被林懿拿著文件夾劈頭蓋臉砸了一頓。
林子涵笑著用手擋了幾下,拉她坐下:“你啊,這性子對著別人都好,怎麼就對你男人是不好。”
“我姐教育我,男人就是拿來奴役的。”
“都新中國了……”
林懿把眼睛一挑:“新中國也沒給你明文規定有人權,你一個跟我同專業的,你難道還要我拍本憲法書給你看啊?”
林子涵笑:“這日子過得真快。”
林懿點頭,又道:“你真虧。”
“何以見得?”
“全公司未婚女性的小心小肝小肺,不是碎了就是抽筋了,這幾天看著我就跟看見怪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