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一樣的皇太極(1 / 3)

看莽古爾泰走遠了,皇太極旁邊站著的那群人,才又重新坐了下來,有的人還怒氣未消。但皇太極的臉,早已變回了正常的顏色,他語氣謙和地對老和尚說:“大師,我那兄長是個魯莽之人,他心直口快,時常口無遮攔,怠慢了大師,我替兄長給大師賠罪!”說完,皇太極向老和尚一躬身。王鋒看在眼裏,心頭湧現一股暖流,皇太極的儒雅謙和讓他有些恍惚。老和尚雙手合十說:“阿彌陀佛,四貝勒能有如此寬仁之心及容人之雅量,將來必能大展宏圖,成就一番偉業!”

老和尚剛說完,佟氏兄弟中的一人緊接著說:“大師說得是!四貝勒乃大汗諸子中,最富韜略與最得賢名的一位,我等皆無不願追隨在四貝勒左右!”然後,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附和起來。皇太極擺擺手,大聲而字字清楚地說:“哎,諸位大人莫要這般說!論起輩分來,在座諸位,多些人是我之長輩,小侄自識才德淺陋,不及兄長,更不敢與父汗並論。小侄隻願追隨在父汗的鞍前馬後,希望諸位大人也是如此!”

這時,從外麵傳來一個蒼老而洪亮的聲音:“好!我兒說得好!”眾人的目光一齊投向了大帳的門口,一看,原來是努兒哈赤在隨從的簇擁下,走了進來。努兒哈赤身穿背後粘著羽毛、滿是褶皺的白衣,脖子和手腕上戴著玉石珠鏈,頭上戴著鳥羽做成的帽子,活像一個印第安酋長。王鋒心想:“他穿成這樣,應該和薩滿教有關,是跳大神兒去了吧!”所有人都了站起來,皇太極等人來到努兒哈赤近前,跪下磕頭行禮。

努兒哈赤親自扶起皇太極,說:“我兒之言,為父已聽見了!”皇太極像是要哭出來一樣,他激動地說:“父汗,我所說,皆是肺腑之言!”努兒哈赤拍拍皇太極的肩膀,安慰似地說:“我知曉,隻有你對為父最是忠心!”說完,他看了一眼老和尚和王鋒,王鋒趕忙低下頭,用餘光掃視著。

隻見努兒哈赤快步走到老和尚麵前,拱手施禮說:“不想大師竟親自前來了!我派出的手下人,不懂辦事,不知大師身體有恙,我這便命人將他綁來,給大師當麵賠罪!”老和尚雙手合十,躬身施禮說:“阿彌陀佛,大汗之差官待貧僧恭敬有佳,無有過失之處,請大汗勿要責罰於他。貧僧此次親來,是怕本寺他人,做不得大汗之事,恐有負重托。貧僧身體雖有疾恙,亦無關緊要,若誤大汗之事,那則非同小可!”努兒哈赤“哈哈”地笑起來,說:“大師真乃通情理之人!大師請稍坐片刻,我這去更衣,一會便來!”說完,他朝屏風後麵走去,幾個仆人模樣的人也跟了過去。

不一會兒,努兒哈赤就換好衣服,走了出來。他換了一件較為樸素的綢布長袍,腰係玉帶,腳穿著長靴。努兒哈赤沒有去坐虎皮大椅,而是用滿語吩咐手下人,搬來了另一把大椅子,放在靠近老和尚的地方,坐了下來。

兩個人互相寒暄了一陣,努兒哈赤就說:“如今我大軍已圍了遼東城,但這遼東城,城牆高大,城下溝壑水深,若是強攻,恐要多損我之兵士。我知曉,大師熟讀兵書,頗有些兵法韜略,能否賜教一二啊?”老和尚推辭說:“大汗高看貧僧了,貧僧雖涉獵過一些兵法書籍,但隻是些許皮毛而已,遠未到可為大汗出謀劃策之地步,實不足掛齒!再者,貧僧已老邁衰朽,頭腦早便不複靈光了!”努兒哈赤擺著手,說:“哎,我與大師乃舊識,我知大師的能耐,大師何必過分自謙!再者說,中國佛法講求好生之德,我雖好慕中國佛法,可無奈,在諸申之中,卻鮮有知曉佛法者。若是明日攻城,我軍將士多有傷亡,隻怕等到城破之日,那群虎狼之輩,連我也恐難約束了!”說完,努兒哈赤看著老和尚,微微歎了口氣。

王鋒仔細一聽,心想:“這個努兒哈赤話裏藏針,明顯是在要挾啊!”想著,他抬頭看了老和尚一眼。老和尚微微一笑,緩緩地說道:“聖人雲:失天下者,失其民也。大汗乃得天下之人,想必定會教諭部眾,勿去擾那遼東城之民。”努兒哈赤聽後,一隻手托著長下巴,略微想了一下,然後嗬嗬地笑起來,說:“大師所言,正是我之所想!”話音剛落,就見有三個人從外麵快步走了進來,王鋒一看,來的人又是莽古爾泰,他不由得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