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無常,事在人為。所以說運用之妙,存乎一心;鋼可繞指,必有精奧;我在這一係列文章中所談的社會生存技巧,我將之冠以生存社會學的雅名,想必是大有市場的,畢竟任何時代任何社會都有懷才不遇之士,也常有功敗垂成之人,更大有對世事七竅僅通六竅之徒,需得有明白人為之點撥一二,或是需明白人曉之世事之理,來寬胸舒懷。如果你生不得誌,就想看破紅塵,你也得看得透透徹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算數。在平常生活中,普通人,甚至你認為百無一能的人,往往也會尋得他途而成功,張好古連升三級的事,以及妓女搖身一變而為某開發區的某部長,人還未出生就吃皇糧多年等諸如此類的咄咄怪事,並不是線裝典藉中的遠古神話,而是現實生活的真實記錄。每每談及這些人,有些人會不屑一顧,但也會有人說這也是本事。所以生存社會學是一門教“愚笨”之人如何變“聰明”,教“聰明”人如何變“愚笨”的學問。其實,態度決定人生,但態度要改變,先得對世事有真切地認識。生存社會學就是要讓你認識生存和社會到底有啥關聯,你要如何適應社會,占得發展或是討好的先機;同時社會應如何變革,才更有利於大眾的生存。
指點迷津,點化愚頑,倒有自我吹噓之嫌,說點實話、真話,以獲得幾聲共鳴,倒也不假。
我之於文學,並沒有大抱負,隻是不滿足於做一個輕薄浪子賣春式的文人而已。風花雪月有時也會賺得三兩聲喟歎,再高明的頌歌也隻會凸現文人的軟弱。這個時代需要的是“文王的筆,霸王的鞭”,而不是軟弱文人的為文而文,我也不可能有魯迅之筆力,“嘻、笑、怒、罵”全都可以啐火而成“投槍”和“匕首”。我本渺小,村野庶人,官不入品,學不及品,但不願做軟弱之人,不願無病呻吟,或是風花雪月,去拾人牙慧,去歌功頌德,或是故作異態。我從骨子裏不是這樣的人。我需要真實的勇氣,需要穿透思想的力度,需要一點點為真實和本質而殉道的精神。雖然悲壯,卻也能自求心安。
作為一個愛求索的人,數十年來,無論何時何地,我都努力去學著用所有的“杯子”喝水,以免枯萎於人世。同時,潛心觀察和研究,隨著經曆的世事多了,看得也透了,對社會、政治、經濟生活中的人事漸漸多了切膚之感,也常有切膚之痛。就像一顆石子,在河水中衝刷得太久了,就會成了沒有棱角的也許更為入眼的卵石,或是無足輕重的砂礫。我不願成為砂礫,更不願失去棱角,就隻能找一個角落獨善其身,這有時也隻是一廂情願,因為常常沒有這一方靜水呀。
有時也想,最省事的就是隨波逐流。表麵上看,有時也會是這樣。但骨子裏不可能。其實,我也就像一個頑皮的孩童,在人生之路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有時也像模像樣地扮扮成人的角色。更多的時候,不怕顯現幼稚和單純,以一顆本真之心,靜觀世事風雲,人情世故,仿佛也要看出一些煙波浩渺來。但本性難移,慣以簡單的心揣摩複雜的事,而後說出一些成人化的稚語,如此而已。人言: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好像水太清和人至察都不是一件好事。
其實,人至察和水至清都是因為太單純。單純不是簡單,單純是因為人是人,水是水,火是火,固守根本,恪守稟性,所以能觀世象,察萬物。所以單純往往蘊含著大智慧。這也是中國古代哲學都說得很清的一個觀點。不過,大智若愚,對單純的人是必要的,但單純的人往往單純到連這個也學不會的程度。多半都是這樣。不然就不單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