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個廳四個小房間,張楓母親王三妹從屋裏走出來,他的弟弟張小龍站在門口打量著自己的親哥哥,張小龍比他少兩歲,如今在讀二年級。
王三妹把大兒子拉進屋,打量了一帆,從房間拿了兩個青蘋果給張楓,他拿著蘋果,想起了自己的弟弟,於是走過去給了弟弟一個。
張小龍接過蘋果,笑了起來對他說道:“哥哥我們去玩吧。”
張楓點了點頭道:好吧!於是兩兄弟向村中央跑去,找其它孩子玩。
晚上,他和弟弟張小龍睡同一個房間,同一張床。
兩兄弟在看完兩集電視劇後開始睡覺,九點四十多分鍾了,張小龍一上床便睡著了,這是張小楓回家第一天,失眠了,直到天亮才睡著。
早上七點半鍾,張小龍醒來了,“見新回來的哥哥睡得正香沒有吵醒他。”
張榮生一起床便到田裏去幹活了。
三妹在廚房做飯,張小龍走進廚房幫母親燒火,三妹問小兒子道:“你哥哥呢?”
張小龍抬起頭回道:“哥哥還在睡了。”
三妹心想:“他昨晚一定沒睡好。”
張楓回到家的幾天裏,“有很多次都想在夜裏偷偷回到外婆家去,甚至連衣服都收拾好了,有一天早晨四點鍾天還沒亮的時候,他甚至提著自己早收拾好了的幾件衣服,輕手輕腳的打開了房門正要去開後門的時候想起了外公對自己說的話。”
“張楓,你今年已經十三歲了,這裏始終不是你家,如今你五舅已經取妻生子了,也容不下你,我們年紀也大了,也盡力了,我和你外婆其實很舍不得你離開,從小把你帶大,一起生活了十一年。”
也許你不知道,你外婆因為你要走的事還偷偷流過許多次眼淚了,但現實就是這樣,我們都要麵對,你也是其中一個,雖然你還不懂現實真正的含義,但你一定要為外公外婆爭氣,不要讓別人看不起,男子漢要堅強一點,回到你自己父母身邊,會更好地,你也不必太掛念我們,如果想我們了,也可以來住幾天,住幾天……。
張楓伸出去開門的手慢慢的縮了回來,心道:“住幾天,隻能住幾天了嗎,難道自己已經是客人了嗎?隻能住幾天而已,”
他又轉回到了房間,眼淚敞了出來,躲進了被窩裏,張楓似乎看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個人要離開他生活過的地方很容易,但是要重新回去卻是很難很難,甚至有些人一輩子也沒有這個勇氣,和承受力。
而且有些事並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雖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但又有幾個人做到了呢?”
盡管,他還是個小學生,“但恥辱兩個字他還是懂得,所以他選擇了忍受,要是實在受不了,實在不習慣沒有外公外婆的日子他就痛哭一場,哭過後心裏就好受多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他都沉浸在思念外公外婆的生活中,記憶裏,有時竟不吃不喝。”
為此王三妹還打電話去父親,三妹再把父親的話帶給長子,張楓根本聽不進勸,想想十幾年的感情不是說斷就能斷的這需要一個過程,時間。
他回家一個星期之後,田裏的莊稼都成熟了,他家裏種了有九畝水稻,都到了收割的季節,張榮生一大早就用拖板車,裝著人力打穀機,帶著兄弟倆,到江邊自家的田裏去割稻穀,三妹早早的做好了飯,也跑到田裏去幫忙。
一家四口人割了幾分田的稻穀,然後王三妹和丈夫把,人力打穀機安裝好後,用腳一踩,飛輪馬上轉動起來,發出了轟隆轟隆的聲音,然後四人分工,父母負責打穀子,兩兄弟從田裏把割好的一把一把散放的稻子,抱過去給父母打。
他和弟弟一來一回的跑個不停,手臂上被禾葉割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小劃痕,又癢又痛。直到七八個編織袋子,都裝滿了穀子,父母再把穀子一包包裝上木板車,然後用牛拉著走過田間的木板車,大小的路回家去,兄弟倆和母親在後麵推。
回到家已經九點多了,把稻穀一曬,一家四口,匆匆忙忙吃了早飯,戴上草帽又往田裏趕去,直到下午太陽落山後才收工,然後拉著一車滿滿的糧食回家。
回家後,張榮生帶著兒子倆到江邊水壩下去洗澡,張楓早已學會了遊泳,在水中他和弟弟遊來遊去,他仿佛已經忘記了什麼,和村裏其它小孩打水丈,戲水,直到張榮生洗好了催他們哥倆才跟著回家去。
王三妹已做好了飯,一家四口圍著飯桌邊吃邊聊天,張楓也已加入到話題裏麵,談著自己的想法和高興,感興趣地事情。
他經過幾天工作,全身曬黑了許多,不過終於趕在下雨之前把家裏的九畝地的稻子收割完了,不過農活還沒有結束,割完早稻之後還要種晚稻,不過今天下雨他可以休息一天。
一大早,他站在窗前,又想起了外公外婆,窗外下著大暴雨,天空烏雲密布,天雖亮了,但又被烏雲遮蓋住了,一陣陣狂風吹散開了如蠶豆大小的雨點,形成了一團接一團雨霧,閃電劃過山頭,如火蛇,經脈般出現,隨後是震耳的雷霆之怒,震的他麵前的窗戶玻璃響聲不斷。
因為下了一整天大暴雨,門前屋後水溝大發洪水,門前的那條江,洪水不斷上湧翻滾,來勢洶洶,有如萬馬奔騰,洪水猛獸,這和原本細流,清澈的江麵,完全給蓋過了,隻不過到了風平日麗時,江麵又會恢複到原來的,清澈,緩流。
張楓和弟弟在家看了一天的電視劇,不過還是挺無聊的,因為他家沒有安裝衛星接收器,又沒有連接有線電線,隻能接收兩個台,一個本省一套,和電視台一套節目。第二天,天晴,張榮生早早的到田裏犁地去了,王三妹把兄弟倆叫起來,讓他們去秧苗田裏拔秧。
他被母親叫醒後,穿上了自己那件從外婆家穿來的,藍色襯衫和弟弟來到他家的秧苗田,張楓不認識路,是弟弟把他帶去的,秧田在兩座山坡之間。從上到下的梯田,兩人來到其中一塊三四分地大小的秧田邊,裏麵是綠油油的秧苗。
張小龍道:“哥,就是這塊田,我們下去吧!”
他點點頭,卷起褲角跟著弟弟下了田,田裏已經堵滿了水,張楓下了秧田,水有些冰涼,兩兄弟開始拔秧,然後用水洗幹淨根上的所有泥土,直到洗的幹淨,新鮮的白根露出來,再用稻草綁成一小把,一小把的,好挑到田裏去,再就是人工播秧了。
張楓跟著家人整整忙活了,十幾天,終於完成了九畝地的割種任務,接下來家裏其他活都包在父母身上,兩兄弟隻要把牛看好就行了,剩於的時間就是在村裏東遊西蕩和其他孩子玩耍。
9月1日,又到了開學的時間,父母正在為孩子的學費發愁,這回要進入新學校了,石榴小學,在石榴村北邊,土坡下一塊空坪上,前麵是田野,後麵是土丘山地,上麵長滿著茅草,離張楓家有三裏多地,周圍還有幾個小村落的孩子都在石榴小學讀書,所以學生比較多有兩三百學生,老師十幾二十個。
張楓四舅,王大誌已前也在石榴小學教過書,王三妹帶著兒子,經過田間小道來到石榴小學,門口有兩扇鐵架門,學校也是四合院瓦房,有兩排教學樓,每排三間教室,一共六間,一個老師辦公樓和老師飯堂一間,水井一口,廣場在兩排教室中間,大約一百多平方米。
廣場周圍有幾個花壇,和一個五星紅旗的台柱,台柱上麵五星紅旗迎風飄蕩,張楓對這所學校再陌生不過了,他雖然是在石榴村出生地,也是正兒八經的石榴村人,但卻不是在石榴村長大,也不是在石榴小學接受起蒙教育,他雖然已經十三歲了,卻是第一次來到石榴小學,如果不是弟弟張小龍,和母親帶路他跟本不知道來。
“這就是石榴小學,”張楓問弟弟。
“是的,哥,和上坑小學比起來哪個好,”張小龍問道。
張楓回道:“說真話,我喜歡上坑小學,那裏是我曾經的童話故鄉,但現在已經過去了,也沒什麼好不好的,因為我們遲早還是要離開的,再好也不會是屬於我們的未來,重要的是我們能帶走什麼,學到什麼。”
三妹把兒子帶到辦公樓的報名室,老師們坐在辦室接待前來報名的家長。
兄弟倆報了個名,學費還歉著等到年底家裏才有錢給,隻要學校老師擔保一下就行。
石榴小學教學和上坑小學差不多,隻是老師和學生換了,生活環境變了,張楓照樣每天早上和弟弟吃完早飯在上課之前趕到學校的教室裏,然後下課回家,不過這裏隻有一點和上坑小學不同,早上都不用上早自習,隻有五年級畢業生要上。
在石榴小學,他隻讀四年級到五年級,“就是小學畢業了語文老師換了一個,原先的語文老語因為沒有轉正被打發回家自謀生活去了,他隻教了張楓四年級的語文,挺好的,隻因沒轉正,被免職了,張楓也了解到他在石榴小學任職七八年了”。
五年級換了語文老師,而且把原來的四年級一個班,分為兩個班,形成了,五(一)班和五(二)班分開教學,張楓分在五(一)班,由原來四年級數學老師和從隔壁的左花鎮小學調了一位五十歲左右姓肖的語文老師來教授。張楓
五(二)班由校長擔任數學,副校長擔任語文,“從此兩個班形成了對立之勢,每次到了考試結果一出來,雙方學生都會發生爭吵,攀比,誰的分數高,誰的老師教學好,文化高有能力,有修養等……。”
他姓肖,和全班同學很快就喜歡上他的課,“經常有五(二)班的同學跑到他們五(一)班來嘲笑肖老師時,說他不如他們語文老師時,張楓和全班的學生都會站出來力挺肖老師,所以校長不得不佩服這位剛來校不到一年的肖老師。”
而肖老師也是個資深的教育家,是位慈祥而又嚴格的老師,在生活中能給帶來歡樂,在學習中嚴肅而又負責,“因為得了膽結石,常常疼痛難受,有一次因為結石發作,痛倒在教室裏。”
校長給了他半個月的長假,讓他去醫院做完手術再回來,在那半月裏,張楓和班裏的學生非常想念他,經常跑到數學老師那裏去打聽語文老師的情況,並在心裏祝福他早日康複,半個月後肖老師又回到了講桌上,病好了,他變的也精神多了,當肖老師康複回來,剛走上講台。
張楓和全班同學熱情的向老師,敬禮敲掌,還大喊著歡迎的口號去迎接他。肖老師深受感動,心道:“自已和這群同學才相處了大半年,沒想到學生們這麼尊重自己。”
張楓讀五年級要上夜自習,上半學期學校還沒有給他們安排寄校,每天晚上,上兩節自習了課,以六半點上到八點半,然後和同村的同學走三四裏的夜路回家。
他們會走小路,因為近一點不過這條小路完全在田野之中的一條不足一米的小泥路,路上完全沒有路燈,每個人手中拿著個手電筒照明,有同學也會開玩笑惡作劇一下,說一些恐怖的話,往往都會嚇得女生尖叫起來。
曾美連家離他家最近,兩人可以有個伴走夜路回家,像張習根,劉梅,曾春芳,還有程大誌都住在南邊離他家最遠,不過張楓還要單獨走一段小路才到家,回到家後父母已經睡了,他叫醒弟弟或父母幫他開門。
有一次他忘了帶電筒,還好有點月亮,可以看到腳下的路,就是下大雨的時候有些麻煩,因為路口一下雨就會積水也容易打滑,一下小心就有可能摔跤,或掉到路邊的水溝裏,上自習課是語文老師和數學老師每周輪流當班。
數學老師姓劉,“近視眼,常年帶一幅銀色金屬架,長方框眼鏡,他和張小楓的五舅以前在江過初中讀書時是同班同學,他是個比較嚴肅的數學老師。”
但在教學方麵一直都很優秀,對學生雖然嚴格了些很少開玩笑,但同學卻很尊重他,因為他講課非常的專心,也很有責任心,從師範學校畢業,頭一年就到了石榴小學,就沒離開過,已經在這所學校整整教了十年的數學,從二十來歲教到三十歲幾歲,他的教學水平也得到同學,老師,家長的肯定,他也把他的青春獻給了石榴小學,和學生們,他帶過一波又一波學生,直到他們畢業又接受另一批新學生。
張楓還知道,這劉老師帶班每次都是從四年級帶起,也是石榴小學的元老人物,唯數不多的一位,第一次上他的課時就被他的教學方法,和祥細負責的魅力所擇服,他也就學的專心,在畢業考時試數學也拿了個九十幾分,語文八十幾分,所以他還要感謝老師用心的教導才會有以後的成績。
張楓在石榴小學,兩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最後一天小學畢業考試,張楓和全班同學老師在操場上合影,照了一張畢業照,不過張楓因為那天有事沒去學校拿畢業照,後來他每當想起覺得挺可惜的。
畢業考試,選在鎮中心小學作為考場,早上母親給他兩塊錢午餐費,來到學校,肖老師帶著他們來到了鎮上進入了考場,從此張楓的小學生涯結束了,他即將在下半年9月1日進入初中學堂。